居居瞠目結舌地看向遲重,一顆心突然開始狂跳不已。
“師祖,師祖他老人家要見我?”不可置信地向著遲重反問。
說實話,自己拜南恒為師這么長時間了,來了九重天飛升為神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卻從來沒有見過師祖。
傳說師祖徽垣大帝是個非常嚴肅的人,整日臉上都沒有笑容,甚至周圍的人都不敢多說半個字。
如此嚴厲,兇神惡煞一般的人物,說實話,自己是真的沒有太大的興趣去見的。
“他早就聽聞你的事跡了,今日說是要見見你,問你幾句話,我不好拒絕,便應承了。”頓了頓,遲重睜開眼睛,慢悠悠地用手撐著榻坐了起來,“上次龔工的事情,便有他老人家的一份功勞,說起來,你沒有去謝謝你師祖,是你的失禮了。”
失禮?
刷地,居居臉白如紙。
這,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沒有去叩謝徽垣大帝,所以他生氣了吧?
“放心吧,師父他喚你問話,絕非因為貪圖你的謝禮。”遲重輕笑一聲,對居居說道。
居居對上遲重篤定的目光,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長舒一口氣,輕輕拍拍胸口,“那便好,那便好!”
只是……
“上仙,雖說師祖他老人家不會怪罪我失禮,但若是這次去了,我是不是得準備一份謝禮才是?”重新看向遲重,有點為難了。
自己一個小神,到底送什么禮物才算是拿得出手呢?
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得到什么答案。
“想來師祖德高望重,法力深厚,無論如何也不會看得上我一個小神準備的謝禮啊!”泄氣地看向遲重,一時間變得無助。
遲重再次勾唇,“都是禮輕情意重,不論你送什么,師祖他老人家都不會嫌棄。”
居居苦笑著點頭。
雖然遲重說徽垣大帝不會嫌棄自己送的禮物,可畢竟人家是堂堂啟教的教主,自己也不能送得太寒磣了呀。
想來遲重是最會送禮的,之前送給成碧元君的禮物,每一個都成為了九重天上的傳奇,他也不說提點提點自己!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時間如此緊湊,即便是我有心準備謝禮,可也沒有時間準備啊!”居居一臉苦澀地看向遲重,期盼著遲重能夠對自己施以援手。
遲重眼睛一瞇,點了點頭,“其實,我已替你備了一份謝禮。”
居居驚訝不已地看向遲重,見他長袖輕輕一帶,榻邊的桌子上便多出了一個金燦燦的原盒,當下驚喜地對上遲重溫柔的目光。
看著遲重,居居終于是露出了笑容。
“上仙,這是……”指著桌前的原盒,居居有點措手不及。
雖說心里期盼得到遲重的幫助,可這幫助來得如此容易,還是覺得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遲重下巴一抬,“打開看看。”
依著遲重的意思,居居上前一步,輕手輕腳地端起桌上的圓盒,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
只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粒拇指大小的透明琉璃珠。
琉璃珠在九重天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玩意,也不知道遲重拿這個要送給徽垣大帝是什么意思。
“這粒琉璃珠可不是普通的琉璃珠,這珠子是從東海帶回來的,是從長了一萬年的蚌中取出的。”遲重不急不緩地開始解釋琉璃珠的來歷。
居居用拇指和食指將珠子捏起,定睛仔細端詳。
可看了又看,還是沒有看出琉璃珠有什么特別之處。
即便是遲重說琉璃珠是從長了一萬年的蚌中取出,可類似于這樣的珠子簡直是數不勝數,何談獨一無二呢?
難道真的是遲重所說,禮輕情意重?
“這珠子富有靈性,是難得的寶物。”遲重繼續夸贊道。
難得的寶物?
居居屏著呼吸,瞬也不瞬地盯著琉璃珠,生怕錯過了什么細節。
遲重看著居居,輕笑出聲,“不必看了,這琉璃珠在你我手中只是平平無奇之物,可若能到了師父手中,那便要發光了!”
發光?
“我想著你定沒有為師父他老人家準備謝禮,便精心尋了此物來,師父定會歡喜。”遲重起身下榻,赤腳走在地板上,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盞茶,端著茶盞愉悅地歪頭欣賞著居居好奇的表情。
“你帶著這琉璃珠,收拾收拾便同我出發吧。”遲重見居居意興闌珊地琉璃珠重新放回了圓盒中,便再次說道。
居居不甘心地將目光從珠子上移開,扣住圓盒,便走向殿外。
離開寢殿,居居懷里揣著平平無奇的琉璃珠,坐在刑獄殿殿門前的臺階上等著遲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禮物太過平凡,心情也跟著一落千丈。
遲重應該早點提醒自己的,那樣的話自己好歹也有時間去找一座荒山捕頭惡獸取個角啊,心肝肺什么的做點新鮮玩意。
當然,自己能想到的這些,都是遲重玩剩下的。
也難怪自己一事無成,說到底還是腦子不夠靈光。
才剛剛飛升為神,便有了想要放棄的想法,還真是不夠勤奮!
“想什么呢,該走了!”突然,眼前一暗,卻是遲重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站起身習慣性地拍了拍身后的灰塵,郁悶地搖了搖頭,“沒,沒想什么。”
遲重走在前面,居居走在身后。
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居居仍舊癡癡地望著遲重那修長筆直的背影。
“上仙,常聽人說師祖很兇,我有些緊張……”居居小小聲地說道。
遲重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他的聲音隨風而來,“師父是有些兇,年幼時,我跟你師父沒少挨訓,不過他也有溫柔的時候。”
一個兇巴巴的人也有溫柔的時候?
居居懷疑地看著遲重,也不知這樣走了多久,兩人終于來到了徽垣宮。
徽垣宮是徽垣大帝的宅邸,距離銀河非常之近,甚至可以聽到銀河的潺潺水流和一片蛙聲。
“走吧,師父已經在等著我們了。”遲重抬頭看了眼殿門正上方懸著的牌匾,回頭向著居居說道。
居居快走幾步跟上,緊接著便垂下頭,亦步亦趨地緊緊跟在遲重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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