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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有錢人就是這樣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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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門里的茅廁不分男女,畢竟除了幾個女獄卒以外,衙門里也沒有其他女人,而這幾個女獄卒平日里也不來這里如廁,她們都是去后巷里掃街奴住的大雜院。

  長公主府的馬車內吃的穿的玩的應有盡有,唯獨沒有恭桶,因此華大小姐也只能去那開滿蜀葵的地方如廁,每次小艾會在外面守著,以防有愣頭青闖進去。

  華大小姐看著手里的蜀葵,雖然她不清楚沈逍為何會送朵殘花給她,但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沈逍去過茅廁!

  華大小姐恨恨,隨手一撕,只留殘紅在風中飄零……

  史甲很快便帶回了消息,袁重九一家不見了。

  袁重九何許人也?

  他住在白石頭胡同,而聶元慎的那位外室,原本就是住在白石頭胡同。

  袁重九就是那家的房東。

  當日,尹捕頭拿了三幅畫像讓袁重九辨認,袁重九在里面認出了聶元慎。

  華靜瑤看過當初袁重九的口供,據他所說,那女子是四年前搬進白石頭胡同,租的就是他家的房子。那女子自稱姓李,和她一起住在那里的還有一位嬤嬤,據說那是她的乳娘。李姑娘二十上下,相貌端莊,舉止優雅,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袁重九見她們都是女子,怕惹事非,不肯把房子租給她們,次日那位嬤嬤便帶了一位看上去很有氣派的中年男子前來。那男子自稱是李姑娘的表哥,袁重九也不是頭一天租房子了,看到那男子時便猜到幾分,暗忖這位李娘子十有八、九是男子包養的外室,這種人都是不差錢的,于是便把房子租給了他們。

  袁重九在胡同里有兩處小宅子,一處租給了李娘子,另一處他們一家自己住著。據口供上所寫,袁重九經常看到自稱是李娘子表哥的男子,那男子每個月都會來五六次,每次都會在這里過夜。那位李娘子平日里不出門,偶爾有人看到她,也是穿金戴銀。

  大約二年多以前,袁重九的妻子回家說,在胡同口的藥鋪里看到了李娘子的表哥,那人正在買藥,待他走后,袁妻問藥鋪里的伙計,那人買的什么藥,伙計說是十三太保。

  因此,袁重九懷疑李娘子有了身孕。

  此事過后月余,李娘子的乳娘便找到他家,說是家里老人生病,要回去看看,乳娘留下三個月的房租,說三個月后就回來。

  李娘子這一去便是三個月,眼看著房租已經到期了,人也沒有回來。

  袁重九便找來鎖匠,撬開鎖頭,這才發現原本宅子里的東西不知何時已經搬空了,只留下幾張床鋪桌椅。

  于是他便把那房子重新出租,心想若是那李娘子回來,大不了他退一個月的租金出來。

  沒想到李娘子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到如今已經有兩三年了。

  袁重九的口供條理清楚,有簽名有畫押,看不出破綻。

  現在華靜瑤把聶元慎外室的事情攬過來,打發史甲去找袁重九詳細了解情況,卻沒有想到袁重九一家子已經人去房空。

  “鄰居說他們也不知道袁重九一家何時走的,初時沒有留意,后來才發現他家的大門已經鎖了幾天了,至于李娘子,鄰居說他家是去年搬來的,不知道兩三年前的事,小的又在白石頭胡同挨家敲門詢問,沒想到整條胡同里的住的竟然全都是租戶,而且沒有長租的,大多都是一年或者半年,還有兩家是上個月才搬來的,他們對于前兩年的事情自是不可能知曉。”史甲說道。

  華靜瑤心中一動,對史甲道:“你想辦法去查查,白石頭胡同里的那兩處宅子,到底是不是袁重九的。”

  雖說有些麻煩,但是好在還有牙行,像這樣整個院子出租的,大多都會通過牙行。

  用了半天功夫,史甲便從牙行查出來了,袁重九所說的那兩處院子,全都不是他的!

  說來也巧,這兩處房子的真正房東,竟然是馮娘子的外公!

  馮娘子的外公曾經做過御廚,置辦下不少家業,他死后這些家業便留給了馮娘子的母親,馮娘子的母親是狀元樓的大廚,沒有時間打理家業,索性找了一家老字號牙行,委托他們把四五處宅子全都租出去,每隔幾個月,牙行會派人把租金給她送去狀元樓。

  馮母去世后,馮娘子因為臉上有疾,不想留在狀元樓,便來給華三老爺當廚,前陣子剛剛通知牙行,以后把租金送去折蘆巷。

  至于馮老御廚留下的幾處宅子,馮娘子也只是知道大概地點,她一次都沒有去過。

  史甲直咂舌:“有錢人就是這樣低調!”

  京城里寸土寸金,馮娘子坐擁五六處房產,卻還在外面辛苦打工,若不是查到這案子,打死他都不會想到。

  華靜瑤哈哈大笑,她早就猜到馮娘子有錢了,先不說馮老御廚,只說馮娘子的母親吧,那可是狀元樓的大廚啊。狀元樓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狀元樓的大廚不但有月銀,而且年底還有分紅,她們母女幾乎吃住都在酒樓里,想不存錢都不可能。

  “沒事沒事,史甲,你們兄弟從現在就開始存錢,等到你們的孫子長大以后,就也能像馮娘子這么有錢了。”華靜瑤勸慰道。

  史甲怔了怔,姑娘說的都對,可是心里為何更郁悶了?

  除此之外,牙行里查到的消息,白石頭胡同的這兩處宅子,四年前租給兩個南方來的行商,這兩人是結伴過來做生意的,又是一起結伴離京的,在他們走后,宅子空了一年多,其中一處宅子在前年租給過一位剛到京城的官員,那位官員租了半年,嫌這里離衙門太遠便退租了,去年的時候,其中一處租給了一個姓張的生意人,租約兩年,那人一次交了兩年的房租,牙行的人便也沒有再過問,房租至今沒有到期,如果史甲沒有去查,牙行還以為那人還住在那里。

  “那個姓張的是在哪里做生意,查出來了嗎?”華靜瑤問道。

  她的話音剛落,史甲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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