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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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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靜瑤走到那婆子面前,說道:“剛剛唐順說過,張四太太被劉福毆打的次日就病倒了,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連吃飯也不行,需要讓人喂,可有此事?”

  這婆子如今是張三太太身邊的體面嬤嬤,張三太太孀居,很多場合不便出門,因此,府里的姑娘們出去應酬時,張三太太都是讓她跟著同去,因此,這婆子一眼就認出了華靜瑤,她微微吃驚,長公主府的姑娘為何會出現在公堂上?

  她轉而又想,既然大皇子在這里,華大小姐也在,那么就是說張四老爺的這樁案子,說不定已經驚動了皇帝。

  婆子想到這里,心里便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家摘出來。

  “回姑娘的話,那日老奴嚇壞了,生怕會像那兩個丫鬟一樣生死不明,從那天開始,四老爺和四太太用膳時也不讓我服侍了,府里又從外頭買進來幾個人,恰好那陣子各府里的太太們得知四太太有了身孕,隔三差五就往府里送東西,劉伯便把我派過去專管收禮和回禮,以及接待各府來送禮的婆子們。每次回禮,都是老奴按照府里的先例擬出單子,送到劉伯那里,劉伯準了再由老奴安排。有一次恰好劉伯沒在,老奴急著回禮,就直接去找四太太,剛好看到新買來的丫鬟正在給四太太喂飯,我之前服侍過四太太用膳,四太太可從來也沒有讓人喂過,于是便多問了一句,四太太便說她不小心磕著了,肩膀疼,一邊的胳膊抬不起來。”

  華靜瑤聽這婆子啰里啰嗦說了一大堆,只有最后一句話才是關鍵,眉頭蹙了蹙,便明白了,這婆子前面的那些話,就是在強調她在那天之后就被打發到別處去了,無論張四老爺有沒有殺人,殺了誰,都和她沒有關系。

  她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那么嬤嬤可還記得張四太太是左肩疼,還是右肩疼呢?”

  “是右肩。”婆子想都不想就隨口說道。

  “嬤嬤為何記得這樣清楚?”華靜瑤又問。

  婆子說道:“回姑娘的話,四太太雖然身體不好,可卻不是一個嬌氣的人,若她疼的是左肩,那么她的右胳膊就能抬起來自己吃飯,也就不用喂了。”

  華靜瑤點點頭:“謝謝嬤嬤了。”

  說完,她又對黎府尹說道:“府尹大人,可否請駱仵作再上堂呢?”

  黎府尹點點頭,傳了駱仵作上堂。

  華靜瑤看向駱仵作,以駱英俊的耳聰目明,剛剛她問那婆子的話,駱仵作應該已經知道了。

  果然,還沒等她開口,駱仵作便一臉興奮地對黎府尹說道:“昨天挖出的那具女尸,她的右肩骨變形,這是骨折后沒有長好形成骨痂造成的,尸體的皮肉雖然腐爛了,可是還沒有變成白骨,骨架還是完整的,她的右肩骨與常人不同,肯定是受過傷的,而且不是新傷了。如果這位嬤嬤所說之言全部是真的,那么她口中的張四太太,應該就是鳳陽書院挖出的那具無名女尸!大人,尸體是不會說謊的。”

  說完,駱仵作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幾張紙呈了上去,華靜瑤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早在德宗年間,刑部便有律令下發各級衙門,但凡是命案,卷宗之中必須附上兩份圖紙,一份是仵作的驗尸圖,一份是尸體發現時的現場圖。

  駱仵作呈上來的,便是仵作驗尸圖,圖上會將所有與案子有關的細節全部詳細描畫,以備刑部復查之用。

  黎府尹和大皇子傳看了那幾張驗尸圖,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這時,駱仵作又拿出另一張圖來,說道:“這是下官剛剛要上堂的時候,那個叫苗紅的書生給我的,說是請張七姑娘重新畫的。”

  這幅圖上,就是當日秀秀姑娘畫給苗紅的那一幅,她親眼看到爹爹把娘套進繩套里。

  黎府尹道:“來人,先請張先生下去,容后再審!”

  此言一出,外面又是一片嘩然,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證據,為何又不審了?這張若溪不是兇手嗎?

  官官相護?

  還是這些證據有問題?

  趙謙也是一頭霧水,這擺明是黎府尹和大皇子達成共識后才做出的決定,趙諄那個庸材,這是要做什么?

  莫非是不想得罪張家?畢竟張家的門生故舊還有姻親們太多了,就連秦家也和張家是通家之好。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是大皇子還是華靜瑤,早就把張家得罪透了,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把張若溪從張家分離出來,要讓張家和滿朝文武知道,他們針對的只是張若溪,而不是張家其他人。

  蠢貨!

  這個案子若是到了他手里,他一定能比趙諄辦得更妥當,這遠比香火胡同的那個案子,更能樹立威望,也更能令父皇囑目。

  趙謙握緊拳頭,這一切全都是拜華靜瑤所賜,他滯留病榻養傷,這樣一個大好機會,白白落到了趙諄那個蠢貨手里。

  難怪史丙和史丁一口咬定他們姑娘沒有落水,硬生生把他和華靜瑤撇清關系,那時他還有幾分不解,現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趙諄捷足先登,和華靜瑤有了私情,所以長公主府才會不遺余力地幫他。

  剛才朱子惠讓人遞過來消息,說昭陽長公主的馬車就停在附近,再想想華毓昆進來時那些金吾衛,呵呵,為了趙諄,長公主和前任駙馬竟然全都出手了,他們是看準了趙諄會位主東宮,坐上那個位子了嗎?

  趙謙看向大皇子和華靜瑤的目光里,越發狠毒。

  片刻之間,張若溪已經被帶了下去,可華靜瑤卻依然昂首挺胸站在那里。

  趙謙忍不住大聲喊道:“憑什么讓華大小姐還留在堂上,憑她是金枝玉葉嗎?”

  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強忍著不讓自己高聲說話,今天是一時憤慨,沒有忍住,于是話音剛落,他便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這渣里渣氣的聲音,華靜瑤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本姑娘就站在這里,有種你來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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