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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被刺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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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對陸瞻的重視有目共睹,若晉王行動過激,的確會有激惱皇帝的可能。

  陸瞻望著地下,片刻道:“我去找他!”

  說完他轉身出了門檻。

  晉王妃哎了一聲,也喚不住他的腳步。

  晉王在承運殿東側的抱廈看書,太監通報說“世子來了”,他抬了抬眼,便把書放了下來。

  陸瞻進內,先躬身喚了聲“父親”,而后把那幾封帖子放到桌上:“母妃讓我看的這些名帖我都看過了,兒子沒有一個看中的。特地來回復父親。”

  晉王望著他:“不要緊,我可以再讓人物色,你慢慢看。”

  陸瞻眉頭微蹙,抬起頭。四目相視,果然從中已看不到往日半點天倫的溫情。陸瞻垂眼,說道:“倒是不用父親再費心,兒子已經心有所屬。等到過些時候,自然會請父親安排議婚事宜。”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自行抉擇的道理?”

  “父親并未嘗試過全心全意對待一個人,怎知如此行事沒有道理?”陸瞻望著他,“或者,您只是不希望我擁有自行抉擇的權力?”

  晉王神色瞬間沉下:“你怎么說話的?”

  陸瞻抿緊雙唇,垂下頭來。倘若晉王有對哪一個人全心全意,就不會有三妻四妾了,他沒覺得自己說錯。

  但眼前的晉王像過去任何一個時候訓話的他——這些天的刻意不見面,使他終于硬起了心腸,相信面前這個人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也篤定自己一定要找出證據一舉報仇雪恨。

  可眼前的情形,卻又把過去那些已不該回想起來的一幕幕都勾了出來。看著這張臉,他仿佛下一刻就要轉變語氣,像從前那樣粘過去撒嬌一般。

  他攥緊手克制著自己,最終還是一言未發,轉身出了屋門。

  屋內晉王鐵青著的臉色持續了片刻,最后深吸一口氣,咬牙又拿起了書。

  他執書的指節青白,但那目光又總回不到文字上,游移游離,又終于看向了門外。

  陸瞻回了延昭宮,心情比去見晉王之前更亂了。

  如果不看重生之后這些事,只說從前,晉王這個父親是沒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對勁的,雖然知道那份愛是給他的親骨肉的,而不是給他這個冒牌的兒子,對陸瞻而言,那些回憶卻抹不去。

  而既然他都為此感到糾結,那么作為付出的一方,晉王又怎么會狠得下心腸要立刻斬草除根?

  是那十七年的父子之情并不重要嗎?還是說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世,所以惱羞成怒太過?

  既然太過惱羞成怒,又為何隊在興平沒有想人能將他一招致于死地法子?

  “世子,宋家那邊來人,說是宋姑娘請您過家里吃飯。”

  重華腳步輕快地走進來,報告了大好消息。

  陸瞻收斂心思,想起原本買了下酒菜,就是要去宋家的,便讓他把菜拿上,更衣出門。

  路上想起心煩的根源,是因為議婚之事引起,又想到宋湘這邊始終不肯再回頭,心里便又犯起癡來。都說自作孽不可活,何嘗不是這樣?倘若他不是前世犯那樣的蠢,這一世宋湘早就在他身邊了,何至于眼下他寸步難行?

  “吁——”

  恍惚之間馬車哐當一下停了,他身子一歪,額頭險些碰在車壁上。

  “怎么回事?”他撩了車簾。

  “世子!前方出了點事!”重華略帶惶恐地過來稟報。

  “什么事?”陸瞻邊說邊探頭往前看去,只見前方行人四處游躥,而人流之間則躺著個人,蜷縮在地上,血從他腰腹之間漫出來,另有兩人蹲在旁側,焦急地時而商量,時而探問著地上的人。“怎么回事?”

  他迅速問重華。

  “方才有人當街行兇,刺傷了人!兇手跑了,現在只剩下傷者的隨從和同行的友人!但是這傷者竟是何侍郎的公子何瑯何公子!”

  何瑯?!

  陸瞻倏然凝眸,打從興平那件事過后,皇帝夜會唐震的秘密破解,何楨這邊也就沒再被陸瞻放在心上。后面與何瑯見面也少。今日被傷的竟然是他?!

  他迅速下馬車,大步走向前方。

  侍衛已經先行前往擋開了行人,等陸瞻到達,圍在何瑯身邊的倆人也站起身來:“世子?!”

  “付瑛?!”陸瞻看清其中一人,又是一訥,接著他蹲地來看何瑯,只見傷口在腹部,雖然不深,但血已經潺潺往外流了!“找大夫了嗎?還有人呢?”

  “已經去請大夫了!”

  “大夫來了!”同行的另一名年輕公子急聲提醒。

  陸瞻扭頭,果見遠處有家丁領著個大夫往這邊奔來!

  陸瞻讓開場地,看著大夫蹲下來施救。

  片刻后他扭頭:“什么人干的?”

  付瑛道:“不知道!在下方才與何兄任兄正準備去蕭家尋小侯爺,行至此處,何兄提議上前面買些酒帶過去,他剛下馬,迎面便有一瘦高漢子飛躥過來,扎了他一刀!好在何府護衛反應快,上前應擋,這才使得兇手沒能進一步下手!”

  “護衛呢?”

  “有一半人已經追蹤兇手去了!剩下一半人回的回何家送信,守的守在這里!”

  付瑛說著便指了下周圍。

  “須得趕緊抬回藥房,老夫帶出來的藥物不夠!”

  陸瞻聞言道:“重華快傳人幫忙!”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何瑯抬上馬車,然后快速往醫館去。

  陸瞻交代蘇慕:“去宋家傳個話給姑娘,就說我這里有事,晚些到!”

  說完他又跟隨馬車去往了醫館。

  何瑯被抬下馬車后急速送進了里間,不大的醫館內立刻擠滿了人,很快何家收到消息,正好在府的何夫人與何楨的弟弟何栩也過來了。一時間哭泣聲,責問聲充斥其間,顯得更加擁堵起來。

  陸瞻站在最外層,凝眉看著這混亂場景,使了個眼色給重華,打發他去了何家人身邊。

  何瑯帶了護衛,在護衛隨身的情況下對方還是得了手,可見兇手不是一般人。那么,終日與官吏與世家子弟為伍的他,是怎么沾惹上這等亡命之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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