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那傻逼和我信封像?怎么可能!
那種表面忠誠,肚子里一肚子壞水的二五仔,和我信封沒有一丁點像。
主人,信封實在是太了解這種人了。
他的舔不是真正的舔,只是他的保護傘。
他連臺詞都剽竊信封,您想啊,這種人該是有多卑鄙無恥,毫無任何底線,這種人……
突然……
信封愣住了。
它有點懷疑人生,雖然它不是人。
但這卡洛斯……
這他媽說的不是自己嗎?
它趕忙沖杜維改口:主人,信封剛剛說的都是偏見,卡洛斯這種壞到流水的人,就應該在您麾下大放異彩啊!
您看,有句話說的好,左膀右臂,那信封就是左膀。
但現在多了個卡洛斯。
他不就是右臂嗎?
恭喜主人麾下又多了一員大將啊……
杜維沖它搖頭:“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卡洛斯和你可能有著極深的關系,你們有著一樣的遭遇,你難道就沒想過,他可能就是你的前身嗎?”
啊?這怎么可能呢,信封就算再廢物,信封也是信封,為什么要想他是我的前身呢?
信封十分不解。
而杜維卻怔住了。
他舔了舔嘴唇,語氣有些復雜的說:“你繼續說。”
信封回答:主人,您曾經不止一次說過,非人并不意味著非我,信封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所以信封會永遠追隨您,對您永遠忠誠,雖然信封本就不是人。
信封不考慮什么前身不前身的,您就是信封存在的意義,信封只需要跟隨您,您讓信封死,那信封就死,您讓信封活著,那信封就活著。
此時此刻。
即便是杜維堪稱冷血的性格,也不由得對信封的態度再次發生了一些轉變。
他嘴角一扯,臉上便有了笑意。
只是那笑容卻太過苦澀:“你舔出頭了。”
信封從不舔主人,信封句句都是發自本心。
杜維深吸一口氣,他低著頭,語氣陰冷的說道:“卡洛斯和你不會有任何關系,從今往后,即便跟著我的惡靈,魔靈再多,你和黑影的地位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是我給你們的承諾。”
“但我無法許諾你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你們會永生永世,都和我綁定在一起。”
“我如果墜入地獄,那我的身邊必然有你們兩個。”
信封感動了。
沒有主人的未來,不是信封的未來,至于黑影,信封覺得您沒必要對它那么好,它就是個白癡,它不會領情的。
您還是找個機會把它弄死得了。
杜維微微搖頭,雙手插兜,走向了監獄的最下方。
通道兩旁墻壁上的火把在燃燒。
卻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杜維孤身一人前進,信封懸浮在他左右。
那前方雖然漆黑一片,可卻有著點點火星在閃爍。
沒人知道。
當杜維從信封口中聽到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給他帶來的沖擊有多大。
非人并不意味著非我。
現在的杜維,或許早已非人。
可相對的,他也逐漸非我。
所謂的時間線,所謂的循環,過去的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他逐漸有些迷失自我。
誰是誰。
誰又是我?
哲學角度上講,這是一個永遠爭辯的話題。
“我叫杜維。”
“我見,我知,我接觸到了很多類我的存在。”
“處在不同的時間線,不同身份的我。”
“誰都可以是我,而我卻只是杜維。”
黑暗中,杜維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他走過悠長的通道。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他看到了監獄下方的一條深溝,也看到了燈火在閃耀。
一條深溝,約莫有二十米左右。
一邊安放著一面被鎖鏈鎖死的門。
一邊則空無一物。
杜維居高臨下。
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他說:“我以前相信循環,因為那是我通過分析得出的結論,但現在我不承認了,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也好,還是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能感覺到,我從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便處處都有著命運的安排。”
“一切都能自圓其說。”
“也就是宿命論。”
“我不承認的循環,為什么要有存在的意義?”
“我現在所處的時代,又有什么意義呢?”
“沒人給我答案,所以我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說到這里的時候。
杜維伸出手,指向了那被鎖鏈纏繞住的門:“我的對手們,你們對我來說是未知的,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少后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底牌。”
“可我也一樣。”
“當夜幕降臨,當所謂的計劃開始。”
“兩扇門之間的聯系會被打通,而我將會死在這里,我用我的命,來和你們賭一把。”
“你們不是想用我來向過去輸送力量嗎?”
“那如果我死在這里呢?”
杜維越說,思路越清晰。
不是他瘋了。
而是他被逼到了極限。
理性和瘋狂是一面鏡子。
正如同杜維和惡靈杜維。
他深吸一口氣說:“惡靈的我早已跳到另一條時間線,我和它不再有任何聯系,這是你們的機會。”
“殺了我,它也不會存在。”
“那可笑的循環也會被打破。”
“來吧,我們相互攤牌,我只是一個凡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你們則是概念上的存在。”
“勝利的天平只會往你們那里傾斜。”
說完,杜維就這樣坐在深溝上,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普頓他已經懶得再去見了。
現在,他只想陰一手算計自己的那些存在,不管是過去的類我之人,還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
當夜幕降臨,兩扇門被打通。
該被召喚出來的,不該被召喚出來的,誰來誰死。
看似不符合杜維謹慎小心的性格。
可前提是,他有著一張王牌的存在。
這個局,早在之前便已布下。
從第一次進入地獄之門之后,杜維便有了模糊的想法,但他一直不去想,甚至都不去做。
不思不想,故而無人可知。
當然,信封和他之前的一次對話,曾經點出來過他的那張王牌。
五鑰鎮,夜空如幕。
今夜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