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蘭和小約翰·維特巴赫又沉默了半個小時。
此時,已經到了凌晨1點多。
最終。
先按捺不住的,便是薩蘭。
她冷淡的開口:“直接開始吧,我現在很不滿意父親的分配,我應該得到更多。”
小約翰·維特巴赫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說:“父親的分配我并沒有任何意見,但現在這種情況,的確對家族的發展有影響。”
隱藏在黑暗中的獵手,從不發表任何能成為把柄的話語。
薩蘭不滿的說:“我只關心我本來應得的,其余的我不參合,你們應該也是一樣吧?”
打艾利克斯繼承權主意的,不止是這一兩個人。
暗處還有更多人在虎視眈眈。
小約翰·維特巴赫自然知道這一點,但他卻沉默了一秒,做出思索的姿態,然后又搖頭說:“還沒到哪一步,暫時我們只能等待機會。”
薩蘭冷哼著說:“機會?任何時候都有機會,我知道你想等她死,但到那時候,事情早就有了結果。”
“父親他已經老了,他眼里只有艾利克斯那一系的人,再加上那個驅魔人女婿……真是可笑的想法。”
兩句話前后的關聯不大。
薩蘭只是在表示她的不滿和憤怒。
她忍不住大聲的說:“就因為她是長孫女,所以就應該給她那么多的資源,就因為她找了個驅魔人當男朋友,所以就算是她現在變成了植物人,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所以愿意給她那么多時間和包容?”
“憑什么?我也是維特巴赫家族的人?”
“憑什么我得到的繼承權,就那區區幾百萬?”
小約翰·維特巴赫心中冷笑了一聲,暗想道:“就這還不夠嗎?你本來就是私生子,你該不會真以為就算她死了,你能得到更多吧?”
利益的劃分,從來都是掌握在最上層的人手里。
相對于他們,更下層的只能去接受。
不過。
小約翰·維特巴赫清楚,這時候需要個人先挑破,所以嘴上就說:“我的妹妹,你得到的的確太少了,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我們必須得再等一等。”
薩蘭諷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沒人會是輸家,等?等到什么時候,等她死了嗎?等那時候,蛋糕該怎么分,早就有了方案。”
“那個老東西什么都清楚,他就指望著他的亞裔孫女婿把艾利克斯救醒,然后把家族大權交給勞倫斯,讓他的好孫女安心享福。”
小約翰·維特巴赫深深的看了一眼薩蘭,若有所思的說道:“或許我們可以考慮提前下注?”
薩蘭冷笑不止:“你去試試?那個驅魔人還在呢。”
小約翰·維特巴赫故作嘆息:“是啊,還是只能等。”
薩蘭不屑的說:“別再玩解密游戲了,你不就是想讓人冒出來擔責任,如果有人動手的話,估計后面該怎么安排,你都已經想好了吧。”
小約翰·維特巴赫怔住了,然后沖薩蘭露出了笑容。
薩蘭也同樣笑了笑。
“就這樣?”
“能確定絕對安全嗎……”
“當然可以,不會有人查到是我們做的。”
說完,兩人都站起身。
薩蘭一聲不吭的走出了書房。
小約翰·維特巴赫則沒有送她,就好像兩人的合作到此結束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
小約翰·維特巴赫走到薩蘭坐過的沙發上,翻找了一下,從沙發的夾縫里,找到了一枚和沙發的顏色相同的圓形紐扣。
那是一枚竊聽器。
用力一捏。
啪……
竊聽器直接被捏碎。
小約翰·維特巴赫面無表情的走到書桌前,把放在桌子上的一根鋼筆拿了起來。
旋轉兩頭。
內部插著一張SD卡。
很顯然,這是一只錄音筆。
“我可沒說過要殺了她。”
“不過,作為艾利克斯的叔叔,我卻發現家族中有人在打她繼承權的主意,真是太諷刺了。”
“維特巴赫家族,難道所有人的心都是冷的嗎?”
“唉……我太心疼這個侄女了。”
小約翰·維特巴赫冷笑不止……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一旁的信件里夾著的一張泛黃信封,卻忽然消失不見。
艾利克斯的病房內。
杜維看著懸浮在面前的信封,眼神越發的陰冷。
就在剛剛。
信封把它發現的所有事,全都告知了杜維。
不止是小約翰·維特巴赫和薩蘭,其他人也被它監控了。
主人啊,維特巴赫家族真的太殘酷了,除了那個小約翰·維特巴赫以外,根本就沒什么好人,信封非常喜歡這個家族,不如咱們把這里的人全宰了,把他們都變成惡靈吧?
信封估摸著,那些人渣要是變成了惡靈,肯定實力很強,咱們的惡靈軍團一下子就能擴充起來了。
現在就信封和白癡黑影在您身邊,信封很擔心您的安全啊……
噢,那個小約翰·維特巴赫還挺有人情味的,估摸著這種好人肯定變不成惡靈,饒他一條狗命得了。
一行行文字從信封上浮現。
杜維看在眼里,眼中的冷意更加濃郁了。
他一把捏住信封,反問道:“是什么讓你覺得,小約翰·維特巴赫是個好人?你沒看出來他一直表現的很陰險嗎?”
信封愣住了。
陰險?沒有啊,他區區一個凡人,在您面前也配稱陰險?他不配啊!
等等……您的意思是說,他才是最壞的那個?
信封立馬反應了過來。
那咱們把他變成惡靈?
這種壞到骨子里的人,不加入您麾下,實在是太屈才了。
杜維寒聲道:“閉嘴。”
信封不敢再說話了。
接著。
杜維冷聲喊道:“黑影。”
下一秒。
黑影便從他的影子里走了出來,一只手握著尖刀,一只手握著邪靈手術刀。
它就像是最忠心的仆人,時刻站在自己主人的身后。
只要有呼喊,便會隨時出現。
杜維松開信封,冷冷的對黑影吩咐道:“你不是喜歡擰毛巾嗎?去把小約翰·維特巴赫給我宰了,但我不要他的腦袋,至于那個叫薩蘭的女人,碎尸萬段還是直接宰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信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主人,維特巴赫家族好像和過去的您立過約定,惡靈傷害不到他們……還是得您親自動手。
杜維冷漠的說:“我立下的任何約定,都不會去約束自己。”
說完,杜維又皺眉道:“至于其他人……”
杜維猶豫了一下,閉上了眼睛說:“弗萊迪,也該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