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惡靈杜維消失以后。
原地……
忽然,那些燃燒著的火焰,一個接著一個熄滅。
似乎這里就是為它準備的一樣。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
空間在扭曲,一個娃娃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安娜貝爾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只是,它的身上卻籠罩著某些難以言語的氣息,如果把它解剖開的話,便能發現這具軀殼的內部,早已被黑色的細密絲線填滿。
早先,杜維就發現安娜貝爾不對勁,它被古董鐘表影響的很深,便將其關進了黑影體內的門中。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玩意莫名其妙的跑了。
現在它又出現在了祭壇中。
很顯然有問題。
安娜貝爾注視著祭壇背面,已經裂開巨大裂縫的雕像,緊緊的盯著右眼中的那扇石門。
接著,安娜貝爾便顫抖了起來。
并非是恐懼,更像是憤怒。
另一邊。
在杜維的家中。
古董鐘表的指針在瘋狂轉動。
屋內漆黑一片。
從古董鐘表內,伸出了一只蒼白纖細的手臂,那只手張開,手背上的指針圖案在逆時針轉動。
過了很久才停了下來。
那只手緊緊握住。
黑暗中,仿佛有女人的嘆息聲響起。
“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可我并不想你進去。”
祭壇內。
安娜貝爾飄向了巨大雕像的另一只眼睛。
它在那只手的主人操控下,進入了其中,而在這只眼睛里,同樣有著一扇地獄之門的存在。
它是一扇木門。
雕刻著許多詭異的圖案和文字。
最顯眼的,便是一只眼睛的圖案。
整個祭壇已然被黑暗所籠罩。
而雕像的右眼,也就是惡靈杜維闖入的那扇石門,看起來卻并不像是地獄之門,反而像是某種造物。
黑暗是一種概念。
沒有光的時候,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黑的。
留下的只有黑色。
惡靈杜維現在看到的,便是無邊無際的漆黑。
但它卻鎖定了從石門里伸出的手臂。
那個和它極為類似,右手上都有著魔神圖案的存在。
“你跑不了。”
惡靈杜維已經融入了黑暗,它以另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移動。
念及此,便所至。
它覺得自己現在在地獄之門里。
而每次在這種地方,它都感覺如魚得水,仿佛它生來就應該在地獄,而非人間。
先前。
在感知到馬薩斯城地底下有著魔神的存在以后。
惡靈杜維便打定主意,要把對方給解決掉。
它現在有著足夠的底氣。
即便只能發揮出三分之一的力量。
弄死一個魔神,并非難事。
因為在被拉扯進來的時候,它早已衡量了雙方的差距,并不是很大,而且它還占有優勢。
說明在馬薩斯城地底下的魔神,位階并不算太高。
因此,便故意墜入其中,等待著對方的出現。
雖然說,惡靈杜維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對自己抱有惡意。
但它卻知道自己和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之間,絕對不存在雙方共存的局面。
不死不休是唯一的結果。
甚至都不能算是試探。
惡靈杜維和這個未知的魔神,基本都已經撕破臉了,一切的試探都顯得那么刻意,只是為了給對方一個信號。
穿越黑暗。
鼻尖嗅到了濕潤的水汽。
眼前的景象頓時清晰了起來。
這里是一處湖泊。
湖中心有著一座小島。
并還有著哥特式風格的建筑坐落著。
“虛榮教派的大本營?”
惡靈杜維皺著眉打量著四周,它現在站在數百米的高空中,即便如此,卻仿佛踩在實地上一樣,絲毫沒有影響。
人是不可能飛行的,更不可能懸浮。
但它不會。
惡靈杜維瞇了瞇眼睛:“地獄之門后的世界?”
它能感覺到,那個被自己鎖定的魔神氣息就在湖中島的地底下。
對方似乎躲在了里面。
在黑暗中的時候,兩者已經展開了許多次戰斗。
惡靈杜維毫發無傷。
反倒是對方挨了十多刀,雖然看不到具體的傷勢,但概念對概念,對方絕對不好受。
只是,那只手卻一直再逃跑。
直到現在。
“你的目的好像是想要把我引導這里。”
“這和我見過的魔神并不同。”
“但你跑不了。”
說著,惡靈杜維便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了湖中島上。
它不清楚對方要做什么。
也不需要去提防。
惡靈杜維一腳踩在湖中島上。
轟的一聲。
整個島為中心,湖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直接沖天而起。
嗖的一聲。
惡靈杜維隨意一甩,那把邪靈手術刀便插入了湖中島的地面,直接沒入,向著地底下被鎖定的目標插了過去。
準確命中。
惡靈杜維卻皺了皺眉。
“不對勁,你很弱。”
“這和你之前表現的不一樣,這是為什么?”
“難道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嗎?”
它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被追殺進這里的帶有魔神氣息的那只手,一開始的時候非常強,足以和它對抗。
可現在卻要低了很多個段位。
就好像,之前有著某種力量的加持,可現在那加持的力量蕩然無存了。
正在這時。
忽然,惡靈杜維扭頭看向一旁。
空氣扭曲。
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面具的男人身影浮現了出來。
連帶著,還有著其他的人也快速出現。
一共十三人。
領頭的那人直接單膝下跪:“歡迎您的歸來,主人。”
其余的人也都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看惡靈杜維一眼。
這……
惡靈杜維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上次進入地獄之門,便到了過去的維多利亞時代,在那里,科里恩·道奎等人尊稱它為公爵閣下。
而眼下,自己面前的十三人,都戴著自己極為熟悉的面具。
再加上這座湖中島,很顯然便是虛榮教派。
惡靈杜維不禁冷笑,它心中暗忖:“所以我是又多了個身份嗎?虛榮教派的主人?真是太可笑了。”
心里這么想。
它嘴上說的卻是:“現在是什么時間?”
領頭的那人低著頭,語氣尊敬的說道:“5月6號,距離您前往倫敦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按照計劃,您本來應該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