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是暴雨在下。
這場雨來的莫名其妙,而且很快便將周圍的地面打濕。
杜維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
恍惚間。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難看。
突然就開始下雨。
紐約都下了多少場雨了……
似乎。
從杜維開始接觸到惡靈以后,他記憶里大部分時間都在下雨,要么在紐約下雨,要么在其他城市下雨。
甚至,他都坐飛機去了波蘭,西加納那種跨國的地方。
雨也沒有停過。
最主要的是。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下雨?”
杜維不禁說了出來。
一旁的布蘭德則很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在其中,一個陰暗的意志立馬發出了反饋,那是屬于魔靈的力量。
所有的雨水,雖然向著兩人落下。
但臨近的時候,卻被無形的力量影響,刻意避開了兩人。
做完這些。
布蘭德才說:“公爵閣下,您似乎很討厭下雨天?”
他記憶里,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城,那場披甲成神的非人之舉,便是以暴雨落下開始的。
杜維看著布蘭德,語氣復雜的說道:“我并不討厭下雨天,而是討厭我遇到下雨天。”
布蘭德有些無法理解。
他只好搖了搖頭,指著前方說道:“墓地就在前面,我已經感覺到,里面有著一個可怕的存在正在異動。”
“解決它以后,我們立馬離開。”
杜維點了點頭,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只是,他心里卻有些不安。
說真的,每次下雨的時候出門,準沒好事。
尤其是在希爾精神病醫院。
要知道。
這里可是公交車曾經的某個站點。
“我的運氣應該不會那么差。”
“公交車和恐怖屋還在對抗著,它不可能會跑到這里,畢竟它雖然和我有仇,可也已經很久沒和我再碰上了。”
雨一直下。
很快,杜維和布蘭德便走在暴雨中,來到了墓地的區域。
他看向過去。
便發現,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墓碑都斷裂了。
而最深處的位置,某個墓碑上,則有一塊明顯的被雷劈過的黑色污漬,大片的連在地上。
自中間而斷。
上半截倒在地上,原本封存在凝膠里的照片,也看不出了原來的模樣。
但……
越發陰冷的可怖感,卻席卷了周圍的一切。
杜維向布蘭德使了個眼色。
后者立馬會過意,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警惕了起來。
越是往里走。
陰冷的氣息就越來越強烈。
并且,原本被屏蔽的葬禮進行曲,竟然滲入了進來,哀樂般的鋼琴聲,直接灌入了兩人耳中。
雖然還沒有那么清晰。
可已經讓杜維的情緒有些失控。
他努力的保持著冷靜。
強行按捺下那些該死的破碎畫面,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有些狂躁。
戴在臉上的面具。
更是微微顫抖,在其中同化魔神,導致陷入沉睡中的惡靈杜維,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杜維被影響還好。
他能保持理智,有著自己的底線。
可惡靈杜維卻不一樣。
它是極度理智之下,伴隨著的冷血,它不屑抹殺生命,可當有存在觸及到那些禁區,它真的會施暴。
旁邊的布蘭德還好。
他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因為按照實力來講,他是實打實的頂尖獵人,不同于杜維這種依靠外力,看似強大,可實際上沒有足夠多的底牌,就完全沒有任何安全感。
布蘭德冷聲說道:“公爵閣下,您看到那具石棺了嗎,我能感覺到,里面有著一個很可怕的存在,正在試圖從里面鉆出來。”
“它有可能就是來恩·哈梅爾,可我卻感覺到了魔靈的氣息。”
杜維平靜的說:“是的,我也感覺到了,所以那張面具應該就和它在一起,它似乎控制了那個魔靈,又或者取代了對方?”
布蘭德說道:“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
戴在他臉上的面具,一下子像是活物般,貼的更緊了,甚至可以說面具的邊緣處,直接沒入了肉內。
和他的臉長在了一起。
恍惚間。
杜維在布蘭德的身后,看到了一張人臉。
那人臉扭曲成了一團,根本看不出五官的區別,只是在額頭的部位,卻冒出了一只豎眼,沒有眼白,瞳孔泛黃……
人臉剛出現,便詭異的消失不見。
就好像杜維看到的只是幻想。
可實際上。
只有布蘭德知道,此時面具之下,他的面孔和杜維看到的幻想,完全一模一樣。
虛榮教派竊取魔神力量的方法非常極端,而且十分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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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力量和面具揉和在了一起。
以一種不知名的方式,讓他們成為了魔神力量的載體。
面具則是一個開關。
不得不說,雖然獵人沒法用善和惡去做區分,但他們獲得力量的方式,都是那么的絕望。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反而更多。
“滾出來。”
布蘭德的聲音已經有點扭曲了,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一跺腳。
立馬,轟的一聲。
那具石制的棺材,便直接從泥土中拔起,凌空飛了出來,泥濘的泥土濺的到處都是。
暴雨傾盆落下。
當石棺重重墜落在地的時候,雨水已經噼里啪啦的打在了上面,沖刷著那些泥土。
可更詭異的是。
即便是這樣,整個石棺都沒有摔開,只有一道縫隙存在。
布蘭德沒有停下。
他雙手反著伸出,手背靠著手背,然后就像是握住了什么似的,想要將其撕開。
但并沒有成功。
石棺內,咔咔咔的聲音一直在作響。
似乎無法承受布蘭德的力量。
可是,卻也沒有破碎或者分開。
兩者陷入了僵持中。
一旁的杜維見此,眼皮狂跳。
他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安,因為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和他預想中的有所出入。
“等一等,布蘭德,事情有點不對勁。”
話音剛落。
布蘭德便立馬停了下來,他扭頭問道:“公爵閣下,你發現了什么嗎?”
杜維正要回答。
可布蘭德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駭人的一幕,忍不住脫口道:“你沒被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