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
杜維看著手機，平靜的說道：“我現在正在去往圣波地亞的路上，根本就沒去過歐洲，你的人是怎么看到我的？”
電話那頭的弗洛賓趕忙說道：“可是姐夫，真的有人看到了，而且好像那邊發生了很恐怖的事，那個你穿著黑色的衣服，脖子上還拴著一根長長的引線，連接著一個紅色大氣球。”
“我接到消息以后還以為你在玩行為藝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維瞇了瞇眼睛：“紅色大氣球？我脖子上還拴著一根引線？”
弗洛賓說：“是啊，這個事情影響太嚴重了，不凋零之花內部的人，對你的信仰崇拜都動搖了，他們覺得神不應該是這樣。”
杜維深吸一口氣，語氣都變得冰冷了起來：“這件事我后面會處理的，你現在立馬把你的人撤離歐洲，告訴他們，他們看到的并不是我。”
弗洛賓立馬說：“好的姐夫，我現在就去做，還有，咱們邪教組織發展的章程，我也已經理好了，你看什么時候咱們碰一下？還是我發郵件給你？”
杜維說：“都可以，但得等我從教會回來。”
弗洛賓只好說：“行，你有空以后給我消息。”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的杜維一臉冷漠，眼中透露的寒意，更是讓人不敢對視。
開車的驅魔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扭頭疑惑問道：“杜維閣下，是出了什么事嗎？”
杜維搖頭道：“一些私人的事，繼續開車吧。”
對方只好噢了一聲，不再說話。
杜維也沒在搭理那名驅魔人，而是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天色陰沉，陰云密布，似乎昨夜的暴雨還在醞釀著。
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惡靈杜維和他融合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再有一個他。
所有記憶同步，一切后手也都心知肚明。
但是……
紅色大氣球……
呵呵……
杜維在心里默默說道：“潘尼懷斯，你是不是以為，我最近沒空去找你，你就能擺脫我了？”
“而且還以我為藍本，制作出了一個冒牌貨，用引線拴著冒牌貨的脖子。”
“你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對嗎？”
“還是說，你覺得，你現在已經強到能無視我？”
杜維不禁冷笑了一聲。
等從教會離開以后，去烏斯騰格拉山脈找那個天平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先和潘尼懷斯見一面。
看看這個叛徒還記不記得，被自己支配，被惡靈杜維隨意捏爆，改造成蓄電池的過去。
恐懼是潘尼懷斯的力量源泉。
而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杜維和惡靈杜維，恰恰是它恐懼的源頭。
另一邊。
在歐洲的一個小鎮。
此時陽光明媚，天氣宜人。
通往小鎮的公路處，一個穿著黑色教士服，約莫一米八出頭，身材略微有些消瘦，臉色蒼白的男人正走向著小鎮走去。
它的樣貌和杜維一模一樣，但眼神卻非常陰冷，渾身散發著極度恐怖的氣息。
只是在它的脖子上，卻套著一根長長的引線，往上方不停延伸。
末端正好就是紅色氣球。
紅的有些扎眼，而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看到在其中，隱隱有個小丑的輪廓存在。
并且和之前最初的模樣，還有了一些詭異的不同。
潘尼懷斯的身上，似乎掛著許多的玩偶一樣的東西。
它的氣息也比之前要可怕很多。
甚至……有種魔靈的既視感。
更詭異的是，這時候恰好有車子在公路上行駛。
車子的主人似乎沒看到這個“杜維”一樣，直接穿了過去。
而它卻一步一步的向著小鎮里走去。
潘尼懷斯的蛻變還沒有完成，它需要最原始的恐懼。
過了幾分鐘以后。
被潘尼懷斯制造出的冒牌貨杜維，已經來到了小鎮里，大人們正在忙碌，而一些孩子們，則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上空的紅色氣球。
“嘿嘿嘿……”
中午時分。
圣波地亞，教會的教徒們肅穆的站在城市的道路兩旁。
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束潔白的鮮花。
十來輛黑色轎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前后方都有上百名教士列隊護送。
氣氛無比莊嚴。
嘹亮的圣歌在奏響，伴隨著車輛的前進，能聽出來，其中還有巨大管風琴的伴奏。
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只知道，教會內部的一位大人物的尸體，被新的主教送了回來。
葬禮將會在兩天后舉行。
到那時整個圣波地亞都會陷入默哀的悲痛之中。
而今天，則是新的主教的晉升儀式。
本來主教的晉升是不需要那么隆重的，但杜維不僅僅是教會歷史上最年輕的主教，同時也會在今天成為裁判所的所長。
他也會頂替死去的阿爾文·道奎，成為教會的五名獵人之一，成為權利最大的那一批人。
他將會接觸到耶穌之血。
他將會知道教會最核心的信息。
彼時。
圣波地亞大教堂廣場上。
所有的主教都在一旁等候著。
斯卡迪大主教依舊穿著他的紅色教服，只是他的氣色比之前要憔悴許多，很顯然最近一段時間，教會內部的事讓他很頭疼。
在一旁的，則是主教湯普森，塞納夫人，以及一些核心主教。
除了斯卡迪以外，其余人基本都是驅魔人。
換到幾百年前，教會集權于教皇上，但自己斯卡迪的父親變成獵人以后，教皇的職位就已經空了太久了。
而出于某些原因，斯卡迪大主教負責的都是一些外部的事。
真正核心的權利，都分散在其他人手里。
漸漸地。
迎接杜維的隊伍也出現了眾人的眼中。
潔白的花瓣不停的散落飛舞。
在一眾教士的簇擁下，十來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廣場前方。
立馬有人上前打開了車門。
然后，便看到杜維一臉平靜的走了下來。
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帶有教會風格得黑色教士服。
略顯寬松，但并不拖沓。
隨后出現的，則是一個巨大的木質棺材，里面放著的正是阿爾文·道奎的尸體。
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終于還是回到了教會。
也能算得上是落葉歸根了。
斯卡迪大主教等人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臉色肅穆萬分。
“歡迎回來，杜維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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