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血水十分詭異。
墨瑟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便被其包裹在了一起。
然后。
整個血水都在沸騰。
不停的再往墨瑟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里鉆。
附體在他身上的魔靈并沒有制止這個過程。
似乎血水比魔靈還要可怕。
當它們結合在一起，有什么東西要復蘇了……
一旁的惡靈杜維和馬修視線冷漠的看向過去，兩人竟然詭異的沒有相互攻擊，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似的。
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么勢力的人嗎？在這里的，似乎并不是真的的你。”
暴雨中，馬修退在一邊。
惡靈杜維手持尖刀，平靜的說道：“的確不是真的我，我只是用了另外一種方式，操控著這具尸體而已。”
“至于你的問題，人？你覺得我是人嗎？”
馬修沉默不語，他極為警惕的看著惡靈杜維。
之所以不動手，純粹是因為他發現，就這么打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而且，黑暗中已經多了一些人。
于是，他便淡淡說道：“這個世界上的非人有很多，在我的記憶里，有不少人活了下來，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是我記憶里的某個人。”
“同樣冷血又優雅，同樣擁有著隔空控物，定身的能力，但你卻又不是他。”
馬修活了很多年，一直是暮鐘教會的領導者，每隔一段時間，當他覺得自己該死的時候，就會換一個身份，再次回到暮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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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知道很多人的存在。
只是他之前融合那個東西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問題，導致某段時間他只能隱藏在幕后，無法分心關注世界上的異變。
而現在，馬修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未知存在，很可能是某個和他同時期活下來的非人。
惡靈杜維雖然實力和經驗上比馬修差了很多。
但它對人心，對人性的洞察卻是絕對的。
因此，它便冷淡的說道：“馬修，你讓我感覺很陌生。”
這……
這種語氣，帶有極為強烈的熟人口吻。
馬修當即眼神微變ꓹ他聯想到了很多。
“公爵閣下？”
“不對ꓹ你不可能是他ꓹ他早就已經死了……”
馬修是維多利亞時代時代的人，在那個時代，教會還處在巔峰時期，獵人也比現代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惡靈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唯一的威脅，就是讓世界出現惡靈的那些可怕東西。
都是概念上的東西。
馬修曾經是教會最年輕的主教，他接觸過，也知道很多維多利亞時代里，非人卻并不非我的人。
其中就有一個神秘的男人，被稱為公爵。
惡靈杜維聽到這話ꓹ腦海中立馬分析出了很多信息。
因此，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馬修，你融合的那樣東西ꓹ并不夠徹底ꓹ虛榮教派的人也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它的話語非常含糊，并沒有直接承認ꓹ亦或者不承認。
而且，還把話題引向了其它方向。
套路并不一定要下次見面才開始，現在也一樣能挖坑。
馬修的臉色立馬變得極為復雜：“是這樣嗎……”
他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過去的很多記憶，都在這一刻浮現了出來。
這時，一旁被血水包裹的墨瑟，忽然發出了陰沉的低笑。
“嘿嘿嘿……”
完全不似人。
更像是某種可怖的存在。
并且，墨瑟的身體也出現了更加異常的變化，那些血水滲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的皮膚變得像是被水泡過一樣的白。
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某種特殊圖案，像是胎記一樣。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又陰險又可怖的鬼東西，沒想到血水竟然也對你們不起作用。”
“讓我猜猜，你們兩個都融合了那種東西對吧？”
“只不過，現在我也融合了。”
墨瑟獰笑著張開嘴，舌頭烏黑像是某種蛇類的信子，并且他的眼睛深凹，瞳孔縮成了一個泛黃的圓點，眼白幾乎占據全部。
看起來和惡魔修女，真的極為相像。
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徹底扭曲了。
看起來更為可怕。
可馬修卻沉聲說道：“這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的詛咒，你們虛榮教派又打開了那扇門？”
墨瑟卻已經說不出話了，雙手虛虛一抓。
混亂的意識讓他做出了一個非常不理智的決定。
他同時對馬修和惡靈杜維動手。
這一刻。
馬修和惡靈杜維不約而同的同時伸出了手。
能看到的是，在馬修的手心，同樣擁有著一個特殊的圖案，那是一只睜開的眼睛，卻有兩個瞳孔糾纏在一起。
而在惡靈杜維的右手上，卻有著一個面具圖案。
這似乎有什么關聯。
也就是兩人同時出手的瞬間。
無形的力量直接把墨瑟擠壓變形。
馬修站在一邊，惡靈杜維站在另一邊。
兩人就像是在齊心協力，準備驅魔一樣，把墨瑟牢牢的控制住。
但即便是這樣，已經異變的墨瑟卻還是沒有死，甚至因為痛苦喚醒了他的意識。
“你們難道要看著我死？”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
暴雨聲仿佛被屏蔽掉了，雖然還在下著雨，可周圍卻寂靜的不像話，只有腳步聲清晰可聞。
惡靈杜維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只見在身后的公路上，十二名身穿黑色長衣，戴著白色說不出質地的面具的人走了過來。
那些面具的樣子都不太一樣，有的大有的小。
有的有著完整五官。
有的卻只有一只眼睛。
隨著他們每一步落下，馬修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突然發現，他融合了那件東西以后，行事風格有點過于高調。
虛榮教派的人又打開了那扇門，以他們的行事風格，肯定會對那些詭異存在做些什么。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是原始信仰上的惡意，是概念上的可怖存在。
凡是和它們有關的，都攜帶有詛咒。
但自己都能融合那東西，虛榮教派的人不可能做不到。
“得趕緊離開……”
可馬修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發現一旁的“公爵閣下”一揮手，將墨瑟抓在了手里，然后似乎做了什么一樣，將其丟向了虛榮教派得人。
再然后。
他的“公爵閣下”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