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和理智是杜維的標簽。
但現在,有人在門外擊殺惡靈,卻讓他有一點不爽。
為什么一直待在門里不出去。
不就是為了把門后被阿爾文·道奎生前關押的惡靈全都標記上,等到和古董鐘表正面對上的時候,能增加一點勝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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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任何惡靈都沒有所謂的感情。
當然……
可能對黑影會有一點特殊。
畢竟黑影任勞任怨,又頭鐵又執著。
在他看來,所有被打上標記的惡靈,都是自己的下屬。
可現在居然有人在外面殺自己的下屬。
換個角度思考,這就是在破壞他的計劃,減少他對抗古董鐘表的資本。
等同于讓他死。
因此。
在這一瞬間。
整個門內壓抑感,直接讓所有的惡靈全都顫抖住了。
那些把信封撕成碎片,又看著信封復活的惡靈,直接靜止不動。
再次復活的信封同樣無比驚恐。
紙張上,一行文字赫然浮現。
主人,信封真的不想再許愿了!!!
所有的惡靈全都被排斥開來,周圍一片黑暗,而在這黑暗的最中心,杜維臉上滿是冷漠,不帶有絲毫人情味。
氣息更加陰冷,不似活人。
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呈現出一種別樣的蒼白。
杜維抬起頭,看向了上方。
一時間,所有的惡靈都仿佛被牽引著一樣,同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協調又詭譎。
他的右手上,指針的圖案以一種微不可查的幅度,轉動了那么一下。
緊接著,指針圖案就像是沉入湖水的石子一樣,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面具的圖案。
除了眼睛部位的空洞以外,沒有任何五官。
這是最早的時候,存在于惡靈杜維的那張面具的樣子,只是后來那張面具化成了灰。
杜維看了一眼信封,視線冰冷陰沉。
他并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緊接著。
他緩緩右手,用手掌蓋住了自己的右眼。
這只眼睛,曾經被惡靈杜維獻祭過。
不太一樣的靈視……
然后,他便看到了在門外,一個穿著教士服,戴著兜帽的老人,渾身散發的寒意,比惡魔修女還要來的可怕。
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而在旁邊則是戴著面具的墨瑟·克羅克。
這兩人正在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著交戰,但那個老人卻很明顯壓的墨瑟毫無反饋能力。
因為他甚至還能分心,伸手隨意捏毀阿爾文·道奎的尸體不管再次取代的惡靈有多強,對他來說似乎都能輕易擊殺。
強的可怕。
并且,那個老人還在說著話他說:“阿爾文·道奎,你讓我太失望了生命本就如此痛苦,渾濁不堪可你卻堅持著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信念。”
“你看看你現在,身體被惡靈操控,你自己死后變成的惡靈都被我輕易捏死。”
“像我們這種獵人本就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惡靈也是一樣。”
“為什么不加入暮鐘呢?”
“你拋棄了善良美好,一切的一切換取來的力量只有這么一點,你看看你現在還剩下什么?”
“一具尸體,多么可笑?”
或許他并不是在對阿爾文·道奎說的,而是在闡述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很復雜……
杜維沉默不語,因為又一名被自己標記的惡靈離開了門,然后被那個老人活活捏死。
他知道,這個人應該是馬修。
一旁的信封這時候都快瘋了。
主人您說話啊您不說話信封好慌雖然咱們是反派,但您現在跟惡靈的您沒有任何區別,您這是咋了?
信封可是簽了賣身契的,您千萬不能玩信封啊!
杜維的看了它一眼,平靜的說道:“我只是想看看,是誰在外面殺我的下屬,沒想到竟然都是熟人。”
信封愣住了。
還有這種事?是誰,信封一定替您干死他們,這些螻蟻一樣的東西,竟然敢殺咱們的人,還敢裝逼,簡直是不知死活啊!
杜維淡淡說道:“這不是你能參與的,正好我也想試試,我和馬修的差距有多大。”
馬……馬修?主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外面的是馬修?
咱們逃吧,咱們打不過他的。
杜維認同的說道:“雖然打不過,但如果就這么逃了,其他的惡靈還是會死在馬修手里,這樣一來,意義何在?”
那您打算怎么做?
杜維諷刺的笑了笑:“帶著尸體一起逃,但只是我的話,還做不到,所以我需要變成惡靈。”
他可是有兩個號的人。
說完。
他移開右手,從口袋里拿出了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黑色的眸子緩緩閉上。
再次睜開的時候,以瞳孔為中心,黑暗一點點的擴散,逐漸將一雙眼睛全都侵染,如同深淵般,讓人一看到,就有種投身其中的沖動。
“真吵……”
在門外的世界。
那條公路上,墨瑟被馬修虐的非常慘,而阿爾文·道奎的尸體,他也沒有放過。
只要有惡靈出現,就會被他直接殺死。
剛剛的那些話,他的確不是單純的對阿爾文說的,同樣還有他自己。
馬修是教會的獵人高層,之所以叛出教會,是因為他瀕臨惡靈化的時候,人性流逝殆盡,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對他來說,一切都是悲哀的。
可這時,馬修在隨手再次捏死一名被標記過的惡靈之后,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極為精彩。
極度壓抑,冰冷到極點的惡意,從尸體上涌現了出來。
“無聊的掙扎而已。”
馬修眉頭緊皺,他不去管一旁快被廢掉的墨瑟,轉而把精力放在了阿爾文·道奎的尸體上。
直覺告訴他,事情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有危險……
而在旁邊的墨瑟則口吐鮮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突然……
下一秒。
自阿爾文·道奎的尸體處,大片的陰影仿佛潮水般擴散了開來。
尸體內部響起了極為驚悚的咔嚓聲。
那是斷裂的骨頭在結合。
咿呀……開門聲響起。
阿爾文·道奎的尸體忽然停止了腰板,伸手摸了摸它的臉。
蒼老的聲音從嗓子里發出,明明是阿爾文的聲音,卻帶著說不出的詭異腔調,給人得感覺就像是漫不經意的貴族紳士,忽然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樣。
它說:“你比我想的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