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恐怖屋如果是個人的話,那么它的膽子應該已經大到沒邊了。
一個蛻變成了怪異的存在。
把學校從公交車手上拖走不說,竟然想要把西加納也變成它的一部分。
并不是單純的將其納入其范圍。
而是真的變成恐怖屋。
到那時,恐怖屋可以帶著整座城市逃跑。
西加納將會變成一座人間地獄。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活下去。
甚至會成為惡靈的地獄。
除了恐怖屋以外,任何存在都會變成它的一部分。
如果被它成功,說不定這個世界會徹底亂套。
官方可以封鎖一片區域,但絕對做不到封鎖一座城市。
曾經瑪麗·肖在亞德市弄死了上千人,事后官方都廢了那么大工夫才把事情壓下去。
一座城市失聯,整個世界都會亂套。
而且鬼知道會因此死多少人。
杜維只感覺頭疼無比。
他看著從恐怖屋延伸出的黑暗,即便是冷靜理智到了極點,可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這真的太瘋狂了。
怪不得教會當初會派那么多驅魔人,一批接一批的往馬薩斯城里輸送,那怕死傷無數也不惜一切代價,為的只是探索出有用的信息,方便阿爾文·道奎帶著那個卷軸,把馬薩斯城里的地坑封鎖。
當初杜維探索的馬薩斯城,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區域。
在更深處,在某些神秘的角落。
誰也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怪異存在。
“我討厭這個世界。”
杜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掐滅,迅速將惡靈學生們全都標記成功。
然后他轉過身,看著恐怖屋漆黑陰沉的入口,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世界會發展成什么樣,杜維沒有那個能力去管。
他只需要做他應該做的事。
比如說,按照計劃幫一把公交車,在恐怖屋里搞點破壞,順便看看能不能標記恐怖屋。
生命漫長且不易。
杜維謹慎前行,卻受制于眼前的危機。
走進黑暗陰沉的隧道。
杜維已經來到了恐怖屋里。
不需要回頭看,他就知道已經沒有出路了。
靈視狀態下,眼前的景象一片昏暗。
整座恐怖屋給杜維的感覺十分壓抑,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單是通往恐怖屋內部的隧道,處處都透露著異樣的氣息。
黑暗中時不時的響起一陣詭異的音樂。
陰森森的,體感更是冷的不像話。
忽地。
一陣女人哭泣的聲音響了起來。
杜維瞇了瞇眼睛,聲音是從隧道前方的轉角處傳來的,并且能聽到滴答的聲音。
似乎有人在哭。
但這里是恐怖屋。
唯一的活人就只有杜維。
絕對是惡靈。
坦白說,杜維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惡靈對上,那怕是單對單的情況下,他有著絕對勝算。
他的目標是恐怖屋,進入最深處,然后發動標記能力。
到時候公交車,還有那上百名惡靈都會出現。
恐怖屋絕對會受到致命打擊。
并且,杜維也能趁機上車逃跑。
可前方那個哭泣的惡靈所處的位置,卻正好是前往恐怖屋內部的門。
杜維記得非常清楚。
只要走過拐角,就能看到一扇門,投票進去,門就會打開。
只是時間過去了這么久。
不知道還需不需要投票?
大概是需要的吧。
杜維默默掏出了燧發槍,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
既然必須要對上,那便先下手為強。
黑暗中。
杜維的步伐穩健,沒傳出半點聲響。
在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黑影若隱若現。
此時,他距離拐角處只有一米。
再往前走一步,便會和那個哭泣的惡靈對上。
耳邊能聽到的女人哭泣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悲痛。
杜維的腦海中不禁聯想到一個畫面。
他想到了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抱著兩個剛滿月的孩子,被一群人逼進了沼澤之中。
沼澤泥濘不堪,女人越陷越深。
兩個剛滿月的孩子嗚咽。
她費盡的將孩子高高舉起,可最終卻越陷越深,連同兩個孩子一起沉入沼澤。
“真讓人悲傷。”
杜維在心里默默說了一句。
可這個念頭剛生出,他的眼神就變得無比冰冷。
身體也頓住了,不再往前移動。
“不對勁,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感嘆?”
杜維皺了皺眉,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性格本來就很冷淡。
再加上和惡靈長期接觸,早就養成了條件反射,一旦開始和惡靈對上,就會保持冷靜和理性。
而且他現在處于惡靈化的狀態,極端的理智和冷靜不可能會催生出悲傷的情緒。
感同身受就是個笑話。
最起碼不應該在這種時候。
“我被影響了。”
杜維保持冷靜,把所有的情緒全都按捺下。
“那就試試這個……”
杜維低聲說了一句,左手從口袋里摸出銀制硬幣。
戴上面具,現在的他就是黑影。
倒霉的事由黑影抗。
叮……
杜維在黑暗中拋了一次硬幣。
再落回手心的時候,一個骷髏頭出現在了杜維身后,它冷冷的盯著杜維,張開下頜骨無聲獰笑。
竟然是正面……
黑影的運氣比杜維似乎要好很多。
這讓杜維的眼神有些復雜,不過這時候已經容不得他想太多了,悄悄舉起燧發槍,朝著拐角處便按下了扳機。
轟的一聲。
煙霧寥寥,槍聲壓過了那女人的哭泣聲。
子彈在命中拐角處的時候,莫名的被彈射到了對面的墻壁上,然后再一個回彈,準確無誤的射進了拐角內。
哭聲戛然而止。
一瞬間。
杜維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穿著婚紗,裙邊還帶有血跡,手持餐刀的女人。
它就像是惡靈新娘。
是下車的那一批惡靈之一。
一出現,它便揮舞著餐刀向著杜維砍了過去。
可這時候,在一旁的墻壁處的陰影里,一把尖刀悄悄探出,瞄準了惡靈新娘的腦袋。
黑影要動手了……
而且角度刁鉆,而且異常猥瑣,簡直就像是中世紀的刺客一樣,潛伏在黑暗中,只要給它機會,它就會毫不猶豫的對目標下手。
注意到這一幕,杜維挑了挑眉,把硬幣塞進口袋,順勢拿出打火機按了下去。
這個惡靈并沒有強到能讓打火機打不著的程度。
赤紅的火苗亮起。
穿著婚紗的惡靈女人便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在黑暗中,一把尖刀刺入它的腦袋……
它好像是附身在了尸體之上。
一下子,腦袋被刺了個對穿。
杜維也用打火機點燃了它穿著的婚紗,一下子火焰燃燒的極為雄壯,只是那顏色卻赤紅無比,如同沾染了血霧。
一主一仆配合的十分默契。
杜維繞過燃燒的尸體,便走到了拐角處,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通往恐怖屋內部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而且上面還有著許多已經凝固的鮮血巴掌印。
在身后,黑影再次出現,一只手拿著尖刀,另一只手卻把惡靈新娘的餐刀給拿了過來。
它走到杜維的影子里,再次隱沒。
杜維看著那扇被打開的門,門的邊緣處已經變形,像是從內部硬生生往外拉造成的。
他在想一件事:“如果這個惡靈新娘出現在了這里,那么其他惡靈是否也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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