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
杜維敲了敲茶幾,靠在沙發上,眼中的神采有些飄忽。
在他旁邊,伯納德摟著年幼的里根,安撫著自己女兒的情緒。
叫霍迪的鬼東西自稱知道自己是驅魔人,這段話可信程度并不高,它有可能是在誤導自己。
但……
關于門……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的確有一扇門。
而且就是上周的事,杜維對此記憶猶新。
那扇門后面還有著一個通道,在門沒有打開之前,一切異常都恍若隔世。
可打開門以后,某些詭異的東西就會從門后走出來。
最主要的是。
他曾經在門后的人形通道最里面,透過那個縫隙,看到過一只眼睛……
會是霍迪嗎?
杜維想了想,沒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因為霍迪是自己在遇到那扇門之前就出現過的,時間軸上很難解釋這一點。
因為,它如果是那扇門后面的東西,說明門本身就打開過,所以它才能出現。
可如果門打開過,就不應該只有它一個了。
想到這。
杜維便問道:“那場招靈游戲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說說嗎?”
里根抬起頭看著杜維,一雙大眼睛已經哭紅了,她啜泣著說:“就……就是在地上畫了一個五芒星的圖案,然后我們一個人站一個角,留下最后一個角,然后霍迪就出現了。”
杜維注意到對方說的是我們。
“所以,你們是四個人玩了招靈游戲嗎?”
里根點頭說:“是的叔叔。”
一旁的伯納德聽到這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看起來,他像是要說什么,但又有些顧忌。
杜維瞥了一眼他,立馬就明白了可能和里根有關,便淡淡說道:“里根,我和你爸爸有話要說,你能一個人待會兒嗎?”
里根有些害怕:“叔叔,我能不能上樓找我媽媽。”
杜維愣了一下:“當然可以。”
里根立馬轉過身,擦著眼淚跑到了樓上。
而伯納德這時才無奈的開口道:“杜維先生,那場招靈游戲,除了里根以外還有三個孩子玩,但除了里根以外,當天夜里,剩下的孩子全都消失了。”
這……
杜維隱隱約約有了個不好的念頭:“你對那些孩子的了解有多少,或者對他們的家庭環境有過接觸嗎?”
伯納德遺憾的說:“沒有,他們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似得,如果不是我們后來找了當天的錄像,根本就不清楚有這回事。”
“從那三個孩子,到他們的家長,我們都完全不清楚。”
“甚至,連他們住的地方都不清楚。”
聽到這。
杜維不禁有些頭疼。
出現的離奇,消失的也快。
怎么看怎么像是提前就預謀好的。
有人在陰暗中算計著什么。
于是,杜維便嘆了口氣,沖伯納德說道:“這個世界其實在暗處非常危險,有些人始終對生命不懷好意。”
“五芒星是一種獻祭儀式。”
“但只有一個人才是真正的祭品。”
“有人試圖以你女兒為媒介,將她和門后的東西聯系起來。”
“這是一種儀式……但帶著惡意。”
聲音戛然而止。
這種儀式的手段,杜維非常熟悉——即維達教。
也只有維達教喜歡干這種事。
“都是瘋女人……”
杜維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抬起頭看著掛在墻壁上的古董鐘表,這次的驅魔,它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連安娜貝爾也是一樣。
只說明了一點。
至始至終,出現所謂的霍迪都有可能只是一個分身,又或者說是某種意志的延伸。
被冠上名字的惡靈,而且似乎還有智慧,這玩意可不像是什么簡單貨色。
有可能,不是惡靈也說不準。
一旁的伯納德不知道杜維的想法。
他有些謹慎的問道:“杜維先生,我們一家現在該怎么辦?繼續在你家里住著嗎?還是等教會的安排。”
杜維扭過頭說:“我建議你們去教堂待幾天,直到這件事結束為止。”
其實他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但前提是他在家,如果不在的話,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尤其是熊孩子,萬一把安娜貝爾放出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伯納德重重點頭:“您指的是紐約的教堂吧?”
杜維回答道:“是的,而且明天一早,我會陪你們一起去。”
這件事,得和教會那邊報備。
換句話說,他需要一些幫助。
必須得把那扇門關上……
此時此刻。
在瑞士暮鐘教會的總部地下。
漢尼拔面無表情的站在關著萊恩的那扇門前,有兩人攔住了他。
其中一名是詹姆斯,另外一個則是暮鐘的老牌獵人,穿著黑色的常服,看起來蒼老的過分,隨時都可能會一命嗚呼。
但腐朽的外表下隱藏著的,卻是壓制不住的陰冷惡意。
“漢尼拔先生,這里已經被詹姆斯接管了,如果你沒有什么別的事的話,請你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名老人聲音滄桑,但語氣卻非常強硬。
漢尼拔眼神掠過對方,在詹姆斯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了微笑:“我只是習慣了每天和萊恩接觸,請原諒我的莽撞。”
說完。
他轉身就走,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郁了。
那老人看著漢尼拔離開以后,面無表情扭頭對詹姆斯說:“暮鐘從不吝嗇,但前提是你得做好你該做的。”
詹姆斯用僅剩的左手錘了錘胸口:“我會的。”
他知道,這是一種警告,同樣也是對自己的試探。
一個本身是教會的獵人,剛加入暮鐘就負責萊恩這種極度重要的人,這里面的意味很耐人尋味。
如果是之前,詹姆斯可能會看不透,但自從成為獵人以后,他總覺得自己的腦袋開竅了一樣,智商好像也提高了很多。
思維清晰,而且更喜歡思考。
就像某個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朋友一樣。
而現在,靠著這種思維的變化,詹姆斯心里十分清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在監視著自己。
稍有異動,就會露出馬腳,成為某些人的棋子。
想到這,詹姆斯深吸一口氣,沖那老人點了點頭以后,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門后。
萊恩正蹲在地上,用顏料筆書寫著一些歪歪扭扭的文字。
他聽到門被打開以后,抬起頭看了一眼詹姆斯。
隨后,他兩眼放光,興奮的說道:“主任……主任是你嗎?”
詹姆斯愣了一下:“什么主任?”
萊恩撓了撓頭,站起身打量了一圈詹姆斯,盯著他的眼睛,嘟囔著說:“咦,我還以為是主任,原來是我認錯了。”
詹姆斯有點跟不上萊恩的腦回路,他想了想說:“萊恩先生,以后由我來負責跟你接觸,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也去過希爾精神病醫院,就是你待的那家醫院,只不過我們沒有見過。”
萊恩冷笑一聲:“少他媽跟我套近乎,暮鐘的精神病不知道跟我說過多少類似的話,你以為你能騙到我?”
“我告訴你,你的病很嚴重你知道嗎?”
詹姆斯臉色一黑:“我真的去過希爾精神病醫院。”
萊恩十分疑惑,身為一名精神病“醫生”他能輕易分辨出對方的話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
萊恩恍然大悟,指著詹姆斯說:“我知道了,我這種名醫每天都要接待很多病人,你肯定是從別的醫院轉到我們希爾精神病醫院的吧。”
“你放心,病人詹姆斯,我現在就給你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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