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
杜維把被自己丟開掉在地上的小丑牌重新撿了起來。
他看著牌面上穿著燕尾服的自己,在腿邊,那匹隱藏在暗處的惡狼,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隨時都會咬下去。
“看來,下次我再動用這張小丑牌進行賭局以后,邪靈就會對我動手。”
聲音雖然平淡,但卻透露著說不出的疲憊。
最早得到的小丑牌,每次使用都會起到很大幫助。
但隨著動用的次數越來越多,其隱藏的危險也悄然浮現了出來。
杜維有兩張小丑牌。
每一張都有著邪靈的一部分。
代表賭局的這一張,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也就是說。
杜維只要再使用一次,邪靈就會開始開始吞噬它,出現曾經托尼神父說過的情況。
即——變成邪靈的一部分。
默默將小丑牌塞進錢包里。
杜維收拾了一下房間,也沒去管散落在地上,正在蠕動的氣球碎片。
紅色氣球,似乎是潘尼懷斯的媒介。
可即便是賭局結束,它即將得到古董鐘表卻被爆掉,也依舊沒徹底死亡。
惡靈這種東西,是完全唯心的。
只要氣球恢復如初,它依舊能繼續存在。
但是它現在實在是太弱了,即便是恢復如初,也沒那個能力從家里離開。
杜維不會對它恐懼,它也就沒法獲得力量,變得更強。
這很無解。
以往都是杜維被惡靈纏身,陷入很無解的局面,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如今。
卻成了潘尼懷斯被杜維盯上,陷入了更無解的情況。
十分鐘后。
杜維把家里打掃了一遍。
這時候,那個紅色氣球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不過卻像是縮水了一樣,比之前小了整整一圈。
靈視狀態下。
杜維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異常,就好像它的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紅色氣球一樣。
“先養在家里吧……或許以后它能發揮點作用。”
杜維這么說,便拿著紅色氣球,向著自家的閣樓走了上去。
而此時。
在紐約警局。
湯姆警官接到了德瑞鎮民警的電話。
他滿臉不爽的罵道:“fuck!我已經說過了,杜維醫生是我們紐約警方最好的朋友,德瑞鎮的事會有工作人員給出反饋的,別再來煩我了OK?”
電話那頭,德瑞鎮的民警無奈的說:“可是有三名學生受到了驚嚇,家長非要我們給個說法。”
湯姆冷聲道:“說法?什么說法?他們有直接證據證明這和杜維醫生有關系嗎?這就是無理取鬧!”
對方問道:“那要怎么安撫他們?”
湯姆不屑的道:“這種事還要我告訴你該怎么做嗎?還是說你覺得你不適合干這一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建議里立馬辭職,謝謝!”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
他的一名下屬敲了敲門。
咚咚咚……
湯姆頭也不回的道:“請進。”
下屬推開門,趕忙說道:“頭,埃塞格林那邊的警方查到了一些特殊資料,我覺得您應該看一下。”
聽到這話。
湯姆抬起頭看向了對方,表情嚴肅了起來。
維達教的事目前不止是教會在處理。
官方已經將其定義成惡性案件,由埃塞格林和紐約的警方攜手解決,因此兩邊的資料和信息都是共享的。
湯姆從下屬手中接過文件。
打開一看,入眼便是醒目的:埃塞格林市1994年瑪利亞婦產醫院失火事件標題。
當即,湯姆皺起了眉頭,開始仔細查看了起來。
他的下屬則在旁邊解釋:“頭,埃塞格林的警方根據喬安娜的出生日期調查了同年的出生人口信息表,卻發現在同一年,當地的瑪利亞醫院曾經發生過一起失火事件,有許多醫護人員和嬰兒孕婦都死在了當年的大火之中。”
湯姆一邊看著文件,一邊不悅的道:“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我到現在才知道,埃塞格林那邊的混蛋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下屬解釋道:“頭……這種事性質比較惡劣,就被壓下去了,嗯……您應該懂的。”
湯姆冷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他沉著臉問道:“所以呢,他們懷疑這起失火案是故意的,喬安娜就是本應該葬身在大火中的出生嬰兒?”
下屬回答道:“他們的確是這么懷疑的,但目前我們只能找到喬安娜的基因取樣,也就是說,暫時只是懷疑。”
基因對比,是確定一個人身份的最好方法。
可剛出生的嬰兒卻很少會去做基因備份,而且當時的年代技術也并不普遍。
湯姆不假思索的道:“讓他們聯系下當年失去孩子的那些人吧,可以試試通過喬安娜的基因取樣來調查她真正的父母。”
“還有,歸檔一下所有死在那場大火中的新生兒,并且調查一些同年埃塞格林和紐約這邊的新生兒數據,看看維達教的那群瘋子,究竟弄出來多少類似喬安娜這種可憐人。”
下屬立馬說道:“好的頭!我這就去做。”
說著,下屬又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己老大滿臉憔悴的臉,咬了咬牙。
“頭,您這幾天平均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再這樣下去您會吃不消的……”
湯姆擺了擺手說,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不屑說道:“這就是為什么你只能當下屬,而我是老大的原因。”
在認識杜維之前,他經常去紅燈區的那段時間,基本都是從下班開始嗨到第二天,還能照常上班。
只是每天睡兩三個小時而已,對湯姆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依舊精力旺盛。
下午兩點多。
弗曼小區。
杜維手里拎著保溫盒,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了艾利克斯家的門。
自從昨天徹底確定關系以后。
艾利克斯就把家里的備用鑰匙給了他。
這代表著信任。
一進門。
便看到艾利克斯趴在沙發上,對著筆記本電腦在瀏覽一些網頁。
見杜維進來,艾利克斯扭過頭慵懶的說道:“寶貝你怎么才到,要不是我剛剛打電話催你,估計你還得一會兒。”
杜維趕忙道歉:“我早上的時候去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你別生氣。”
艾利克斯撇了撇嘴,注意到杜維拎著的保溫盒,詫異問道:“你給我帶了什么?”
“我來的時候覺得你應該沒吃飯,所以就順便給你做了一份。”
杜維說著,邊走到她身邊坐下。
艾利克斯美眸一亮,卻還是哼了一聲:“你要是能把順便這個詞匯取消,說不定我會很感動。”
邊說,她邊靠在杜維肩膀上,輕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