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
陰冷……
當杜維說出他贏了的時候,小丑牌上的那個穿著燕尾服的他,忽然扭過頭,看向了撐傘的惡靈少女。
賭局結束了。
雙方都同意的規則下,他的確贏了。
惡靈只能出手一次,摘下杜維臉上戴的面具,在這個過程中,杜維不能使用任何外力阻止惡靈,使得規則不成立。
但這是文字游戲……
在擁有另一張面具的情況下,杜維將其戴上,那么惡靈雖然摘下了面具,可他臉上依舊有著面具存在。
算是平局。
可前提是他不是莊家。
杜維坐莊,平局也是他贏。
咔嚓……
對面的惡靈捏著另一張面具,使其破損的更為嚴重,許多裂紋更是蔓延了開來,下一秒似乎就要完全碎掉。
只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張面具對杜維的作用,已經不是特別大了。
即便碎掉,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影響。
甚至于,對惡靈杜維也沒有影響。
因為面具已經不再是它的媒介,杜維自己才是。
對面的惡靈似乎十分憤怒,可輸贏以分的情況下,輸了就是輸了。
而按照剛剛定下的規則,杜維將取代它的位置,成為惡靈隊伍的領頭者。
此時。
杜維戴著沒有五官的面具,肉眼看不到任何景象,但靈視狀態下,卻能感受到周圍的所有惡靈。
有點類似透視,可又不是以看的形式。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賭局結束以后,撐傘的惡靈少女逐漸平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舉動。
它就那樣平靜的站在原地,整個惡靈隊伍也不再前進或者后退。
就像是待機……
賭局確實結束了。
只是想象中的,自己取代它的位置的情況并沒有發生,它依舊站在隊伍的前列。
忽地一下子,溫度驟降。
冰冷刺骨的寒意再次讓杜維感到不適,即使沒有回頭,他也知道,那條公路要出現新的變化了,它要繼續延伸。
而自己要做的則是取代撐傘惡靈的領頭者身份。
想到這。
杜維打著黑傘,右手將小丑牌放進了口袋之中,再伸出來的時候,已經拿出了打火機。
他走近抓著面具的惡靈,蹲下身把打火機放在它的手上,輕輕一按。
赤紅的火苗冒了出來。
惡靈仿佛是被灼傷了似得,立馬松開了手,面具墜落。
杜維早有準備的接過面具,將臉上沒有五官的面具換下,從新將其戴上。
視線恢復,沒有任何阻礙。
可讓他心里有些異樣的是,在取下沒有五官的面具之后,猛然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那個原本戴著面具的惡靈,沒死嗎?”
杜維眉頭緊鎖,可身后的壓抑感太過于強烈了,那種鋪天蓋地的惡意,簡直完全不講道理。
詭異的公路,比那處街道還要可怕……
它能無限延伸,街道卻有著固定范圍……
“來不及想下去了,我得趕緊讓惡靈隊伍動起來。”
杜維這么告訴自己,然后便思考了起來。
撐著傘的惡靈少女現在不動了,它原本就是領頭者的身份,整個隊伍也由它帶路。
而按照賭局,它已經把這個身份當做賭注輸給了自己。
也就是說,其實自己已經是領頭者了。
“我大概知道該怎么做了。”
杜維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下一秒,他便撐著黑傘,站在了惡靈少女的前面,轉過身,背對著所有惡靈。
一瞬間。
整個惡靈隊伍像是恢復了某種機制一樣,一道道視線,凝固在了杜維身上。
正面看。
此時的領頭者就是撐著黑傘,被遮住上半身的杜維。
后方,則是連同原本領頭者一共在內的九名撐著黑傘的學生惡靈,再往后是那些教會成員的尸體,最后方才是三名剩下的惡靈。
這個隊伍比之前,還要詭異的多。
此時。
在隊伍從新恢復以后,杜維立馬便感覺到,源自那條公路帶來的惡意雖然依舊可怕,卻似乎不僅僅只針對自己了。
他現在加入了隊伍,成為了其領頭者,那么公路的惡意,自然也是對應整個隊伍。
局面好轉。
惡靈隊伍和公路之間,達成了某種微妙平衡。
杜維甚至有種感覺,如果自己站著不動的話,公路似乎無法再繼續延伸下去,只能死死的固定在這。
就好像是此路不通,禁止通行一樣。
然而杜維不可能留在這里,他要做的是對付暮鐘教會的人,至于這座詭異的馬薩斯城,還是交給教會派來的獵人處理吧。
以他現在的能力和經驗,只能自保,想要解決馬薩斯城的事,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條廢棄的斷裂高架公路,一處老舊死寂的街道。
這兩個地方都差點要了他的命,更別說馬薩斯城內,其他未知的地點。
“這座城,詭異到了極點,但我已經不需要再繼續探索下去了,解決暮鐘教會的人以后,我會立刻離開。”
杜維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于是,他便向前走了一步。
身后的惡靈們也向前走了一步。
規律,平靜……
連同著杜維的腳步聲也一起消失。
“現在,我只期待暮鐘教會的人,快點找到我,結束這場可怕的旅行。”
說完,杜維便打著傘,帶著整個惡靈隊伍向著那處街道的位置走去。
一步一步的,恍若鬼魅……
隨著惡靈隊伍的離開,一個接一個的鬼魂,也出現在了隊伍的后方。
公路繼續延伸。
而此時。
在另一邊。
暮鐘教會的光頭男人忽然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得到另一張小丑牌的人,似乎停頓了很久,然后又開始移動了,他究竟要做什么?”
光頭男人想了想,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他雖然不知道杜維的身份,也沒有看到隱藏在面具之下的樣貌,可卻能猜出來那個男人的目的。
布置陷阱,殺死自己。
只要得到小丑牌,就會癡迷于它的力量,不可能不想要得到另一張牌。
而暮鐘教會在上個世紀,就已經把這兩張牌有意的讓維克托家族得到。
就像是種下一顆樹,靜靜等待其果實成熟。
即便是有杜維這個不確定因素,得到了其中一張牌,光頭男人也沒有什么感覺。
他負責回收兩張小丑牌,自然有著絕對的把握。
“可惜了,如果不是馬薩斯城這邊拖累了我的行程,我現在應該已經親自到達歌利亞酒莊,將兩張牌帶回暮鐘教會了,到時候我就能進行一次特殊洗禮,緩解惡靈化的隱患,不過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光頭男人搖了搖頭,右手摩挲著另一張小丑牌,快速的向著杜維的位置趕了過去。
這張小丑牌上,也是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人,但模樣卻不是杜維,而是這個光頭男人。
他的五官高挺,帶有明顯的白人特征。
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更加的詭異陰冷,很顯然惡靈化的程度,比杜維要嚴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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