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的位格氣數壓制!”
風元也感覺到了這種情況,不過他受到的影響比起其他闡教弟子好許多,人王氣數的壓制對他來說,就像是微風一吹,風吹過也就過了。
他的元神、體內的血脈、法力,就像是通天的氣柱,而帝辛的氣數壓制,連讓通天氣柱晃動的資格都沒有。
在渡過黃河的時候,風元就已經得到了人皇位格的承認。
可以說,風元現在距離正式的人皇,只差了一個祭祀天地的儀式和登基的大禮而已。
帝辛這位前任人王,憑著大商傳承的秘法強行擁有人皇氣數的帝王,在風元面前就像是一個贗品。
贗品遇上了正品,自然毫無作用。
不過,雖然風元沒有受到影響,他也絕不會親自向帝辛出手。
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為了功德氣數不斷的出手爭奪的尋常仙神了,他現在是媧皇宮副宮主、天庭的南極長生大帝。
還是即將登基的人皇。
身份地位的限制,讓他必須愛惜羽毛,不能再無所顧忌。
姜子牙無法調動法力,卻也不會直接變成廢物,在帝辛持戟刺擊而來的時候,他立即抽出了打神鞭,勉強擋住了這一擊。
滔天的神力涌來。
姜子牙最拿手的道法神通無法使用,只能依靠經過靈氣淬煉的肉身和武藝。
他直接被帝辛一擊轟的不受控制的后退。
“諸位還不動手?”
姜子牙要的就是對方主動出手,他費力的用打神鞭護住周身,連聲的大叫,南伯侯鄂順為首的眾多諸侯紛紛意識過來。
“保護武王!”
“暴君休得猖狂!”
眨眼間,就有好幾個諸侯和大將親自上前,還有齊國供奉司的一些煉氣士也立功心切,紛紛上前。
“來得好!”
眼看就要遭到圍攻,帝辛面無懼色,猛然長嘯,龍吟虎嘯,聲音浩蕩,他手中的長戟真的涌現出了點點紫色的雷電爍光。
他手腕一動,長戟上前橫掃,淡紫色的圓弧一閃,沖在最前的幾個諸侯頓時被攔腰斬成兩截。
然后長戟順勢卷動,將兩側攻來的兵器蕩開。
戰馬的嘶鳴聲,兵器的碰撞聲卷成一團。
風元一拉韁繩,微微后退。
正好姜子牙也有些狼狽的退回。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后轉頭去看前方的廝殺,帝辛不愧是有天生神力,文武兼資的聲名,縱馬持戟,所向披靡。
長戟在他的手中,仿佛一條不斷跳躍收割性命的長龍,爪牙猙獰,每一招,都能將諸侯、大將斬殺。
每次斬殺,還是那種攔腰兩半、豎劈兩半這些極具視覺沖擊力的方式。
“厲害!”
風元忍不住的稱贊一句。姜子牙也微微的點頭,有些感慨。
以他們的目光,自然能看出帝辛的真正實力。
帝辛天賦異稟,神力驚人,尋常的諸侯、大將的力量在他面前,宛如燈草,在這一刻,風元甚至想到了后世之中的呂布。
后世中的呂布,或許就是眼前這樣,持戟縱橫,無所阻擋的模樣吧。
只可惜。
帝辛的武力能傲視所有凡間武將,堪稱無敵,但終究無法超凡脫俗的仙神相比。
“楊戩、哪吒,你們出手!注意,不要下殺手!”
姜子牙揮了揮手。
楊戩、哪吒的道行法力受到了極強的壓制,基本上無法動用,但楊戩最強的地方是肉身,只憑著肉身的力量,他就能搏殺仙神。
楊戩領命上前。
在帝辛不斷屠戮的時候,看準機會揮動三尖兩刃刀。
一聲清越的金鐵碰撞聲響起。帝辛手中的長戟同樣是絕世神兵,但帝辛的神力,還是無法和楊戩相比。
兵器相碰,大砍大殺的帝辛頓時受到了壓制。
連人帶著坐騎,被震的連續倒退,和剛才姜子牙的情況一模一樣。
哪吒的火尖槍神出鬼沒,趁著這個時候,唰的一聲刺到了帝辛的面前,好在哪吒還記著姜子牙的吩咐,沒有妄下殺手。
而是一槍把帝辛的頭盔刺落。
“保護大王!”
飛廉惡來兩人大驚失色,連忙率領親兵瘋狂上前。
剛才他們看到帝辛大顯神威,還一臉的振奮驚喜,但不過轉眼間,齊國的兩個大將一出面,就讓帝辛敗退。
這是他們心中就只剩下驚,沒有喜了。
楊戩和哪吒沒有追殺。
帝辛面色難看,被飛廉惡來簇擁著狼狽逃回城內。
帝辛本想著出城叫陣,勝過對方一陣以振奮城內士氣,但他的這個打算,明顯失敗。
后方。
費仲尤渾兩人看到這一幕,眼神不斷的閃爍。
尤渾低聲急促說道:“費大夫,必須盡快做出決斷了,大王敗退回城,軍心士氣必然降到極點。用這些甲士守城,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費仲咬著牙,神色還是有些猶豫。
他心中的底線,比尤渾稍微高那么一點,以前也從未想過要背叛帝辛,這個決斷可不是那么好容易下的。
但最終求生的本能戰勝了其他。
費仲嘆道:“罷了,就按照你說的辦!為了活命,只能對不起大王了!”
尤渾看到他答應,面上露出喜色。
如果不是因為費仲和武王風元有交情,他早就獨自聯系城外的齊軍了。
“我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對得起大王,大夫何必嘆氣呢,城破之后,大夫為武王立下功勞,武王肯定不吝封賞!”
“到時候,我等不僅可以保全性命,還能繼續享受富貴……”
“我們和大王君臣一場,為大王賣命效死,立下諸多功勞……就把這當成大王對我們功勞的最后賞賜吧,與其城破身死,不如在城破之前,為我們帶來最后一點好處!”
尤渾雙目閃爍著光華。
費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深處有著一絲鄙夷。
盡管同為奸臣,費仲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無恥。
對方不僅僅是為了活命。
還想著把大王賣出一個好價錢,然后在新成立的齊國繼續擔任大臣,享受榮華富貴啊。
不過。
費仲想到了自己,心中微微有些苦澀。
雖說自己只是為了保命,但所作所為,也和尤渾一樣,這世上本來便是論跡不論心。這件事做了之后,天下人只會把他和尤渾連在一起。
名聲就像是一盆污水,再也無法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