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什么意思?”
阿麗亞娜對于父親回復過來的信息有些看不太懂,但是從字面上來理解的話,好像有著贊許的意思。
“人才這個意思還不好理解嗎?就是說某一個人很有才華啊!”夏爾抬了抬下巴,有些小傲嬌的說道。
阿麗亞娜琢磨了一下,覺得父親說的好像很對,但是她看到夏爾的傲嬌樣子就是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兒。
“如果我的父親提出光明系的信徒可以自由信奉多位神靈的提議,會不會引起各大教會之間的激烈反應,會不會造成大規模的戰爭?”
阿麗亞娜是個執拗的姑娘不假,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傻,而且對于教會之間的各種恩怨和破事兒了解的很深。
“還有,就算我父親同意曦光的信徒可以再信奉其他的光明系真神,那曦光女神就會容許自己的信徒去信奉其他神靈嗎?如果神靈暴怒,那是會降下神罰的。”
“當然不會,你還是沒有理解‘信仰自由’的含義,我的意思是我們曦光教會從現在開始,可以接受光明教會和其他教會的信徒的告誡和祈愿。”
夏爾詳細的解釋道:“比如一個光明教會的信徒遇到了麻煩,碰巧路過一所曦光教會,那么他是不是可以進去對神靈說出自己的愿望呢?我們曦光的修士是不是可以為他提供心靈上的撫慰呢?”
“曦光教會有三位女神,信徒祈禱的時候就可以選擇一個祈愿對不對,光明教會有主神和光明七神多位真神,信徒祈禱的時候你知道是哪位神靈在聆聽他們的召喚嗎?”
“反正所有的神靈都曾經是主神身邊的從神,所有的教會都源于千年前的光明教會,那么我們為什么不能把他們重新凝聚成一家人呢?大家都是打著光明的旗號吃飯的,誰也不能吃獨食不是?”
“而且你放心,曦光女神肯定會贊同我的想法的,至于其他的神靈,呵呵!有能耐的神靈才會自立門戶,沒能耐的才會留在光明教會靠著《光明圣典》啃老本呢!”
阿麗亞娜愣怔了很長時間,伸手抓住夏爾的手驚恐的說道:“夏爾,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話很可能會觸怒神靈的,如果讓光明裁判所的人聽到,他們會給你扣上瀆神的罪名.......”
“我瀆神?開什么玩笑,老子可是神眷者啊?他們敢?當心女神一個神罰劈死他們!”
夏爾大手一揮,很有把握的說道:“女神會罩著我們的,其他的神靈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他們自己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呢!哪里有時間有精力關注信徒的小事兒”
“不信你想一想,這么多年來各個教會在維護信徒利用、解決信徒困難的時候是依靠神靈呢?還是依靠善良的修士?神靈根本就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普通信徒的好吧!”
阿麗亞娜思考了好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夏爾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普通的信徒生病了、中邪了,然后到教會內尋求幫助的時候,神靈肯定是不會降下恩賜的,都是教會的超凡修士通過發放藥物、施舍圣水、使用光明神術等手段幫助信徒渡過難關,只有那些渡不過去死翹翹的,才會以“回歸光明的懷抱”的理由推給神靈。
現在如果讓信徒們自由信奉多位神靈的話,那些貧苦的信徒們其實是多了一個尋求幫助、擺脫苦難的選擇。
而求救無門閉目等死這種人間慘劇在光明教會的信徒身上從來就不少見,因為他們的信徒最多,教義最嚴苛古板,如果曦光教會可以接納那些走投無路的光明信徒........
“好吧!我必須承認,你這個人確實很有才華,我愿意支持你的決定,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和敵人。”阿麗亞娜眼神灼灼的看著夏爾,好似是在山盟海誓。
“嗯,好,那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手給松開了?你手勁兒很大,茲道不?”
“我,我先出去了,待會兒巴勒霍爾要召開會議,你早一點到......”
阿麗亞娜趕忙松開了夏爾的手,臉紅巴拉的轉身走了出去,又直又長的腿子邁得飛快。
“跑慢點兒,別讓人誤會我們有什么秘密的事兒?”
身高一米七多,身材修長,矯健有力的女圣騎士差點兒栽了個跟頭。
看著放緩了腳步努力裝作什么事兒都沒有的阿麗亞娜逐漸遠去,夏爾臉上的燦爛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一股狠厲的氣息爬上了他的臉龐。
“伯恩?”
“老爺,我在!”
“說說吧!怎么回事兒?”
夏爾在進入軍事會議會場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的,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內心其實充滿了殺氣。
坐在主位上的巴勒霍爾看到夏爾進場,頓時掛上了比夏爾更燦爛、更和藹的笑容。
“夏爾侯爵,你來的正好,會議就要開始了。”
夏爾微微轉頭掃視會場,看見了面色慘白的溫布利.奧古斯丁,看到了心神不寧的原盧森公國黑橡樹軍團軍團長萊克洛.布倫德,還看到了臉色微紅的阿麗亞娜。
夏爾抿著微笑,淡然從容的走到了會場最中心的長桌旁,那里空著一個跟阿麗亞娜面對面的位置,早有一名光明修士替夏爾拉開了椅子,以對待最高級別客人的待遇服侍他做好。
在上一次軍事會議的時候,夏爾可是沒這個待遇的,他的位置比佛倫斯王太子溫布利.奧古斯丁要低了幾個位置。
但是今天,本已經快要把夏爾給忘記了的溫布利.奧古斯丁,再次扎心的感覺到了被人壓制的憋悶,心里的怨毒憤懣止不住的瘋漲,長成了一團難以抹除的陰影。
“人都到齊了,那么我們就可以開始了,呵呵!”
“在討論軍事問題之前,我首先要說一件事情,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指責我污蔑了一位正直、勇敢、高貴的實地貴族,我當時狠狠的斥責了他,但是今天.......我想檢討一下自己的過失.......”
巴勒霍爾上來就語出驚人,他作為北方長墻光明聯軍的最高指揮官,自身又是素有自負之名的超凡強者,從來只有他指責別人,哪里有人敢于指責他?
更重要的是巴勒霍爾代表著光明教會的臉面,自我檢討這種事情在他的身上可以說是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不可思議。
“基馬爾?說說事情的原委和經過。”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從會議室外面走了進來,大家看到他身上的猩紅色十字星標記,都不自覺的跟他拉開了些距離。
“我是光明裁判所的基馬爾,在一個月之前,我們聯軍駐扎在黑水據點的附近,尊敬的吉門尼斯大裁判長召見了我,他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有一個光明的叛逆就藏在我們聯軍之中,但是我們不能確定他是誰,只拿到了一份可疑者的名單......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把他找出來,歸還這份名單上那些無辜人的清白。”
“那天晚上,我們接到了消息,那個光明的叛逆可能要刺殺溫布利殿下,所以我奉了大裁判長的命令潛伏在溫布利殿下的床上,等待著那個卑鄙的叛逆現身.......”
“請等一下!”
夏爾忽然舉起了一只手,像個好學生提問一般問道:“請問你為什么要潛伏在溫布利殿下的床上呢?為什么不是窗簾后面、為什么不是床底下或者壁櫥里呢?”
溫布利的臉登時黑了下來,什么床下面、窗簾后面、壁櫥里,這特么都是些藏人的地方嗎?
“尊敬的夏爾侯爵,主要是我的身體特殊了,太大了,塞不進那么狹小的空間里面,我只好扮作王太子殿下的情侶,互相摟抱著對方,蓋上被子.......”
溫布利差點咬碎了自己的牙齒,才把上涌到嗓子眼的嘔吐感給逼了下去,那天晚上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難忘了,基馬爾雖然是超凡者,但是身上的味兒實在是夠騷氣,力氣也夠大,摟的也夠緊.......
“夠了!閉嘴!”
溫布利一聲斷喝把正說得眉飛色舞的基馬爾給嚇了一跳,然后......他竟然給了溫布利一個幽怨的眼神。
“歐.....噢.......”
夏爾夸張的把嘴巴長成了O形,成功的挑起了周圍所有人的好奇八卦之心。
“這么久了,終于不用看這個孫子的臉色了,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這感覺.......爽!”
夏爾心里樂開了花,溫布利在后面卻咬碎了牙,風水輪流轉,今天霉運就到你家。
“基馬爾,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說重點!”巴勒霍爾樞機主教及時的發言,拉了尷尬欲死的溫布利一把。
“后來我們果然等到了兩個刺客,其中一個是原來的佛倫斯王室成員貝呂恩.奧古斯丁,另外一個身份不明......”
“我擊退了兩個刺客,然后跟著那個身份不明的刺客追了下去,我相信那個人一定就是隱藏在我們之中的光明叛逆......”
“我追了那個刺客二十多天,終于搞清了他的身份,原來他就是盧森大公爵,哈蘭德.格林菲斯,原來他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惡毒詛咒,早已經墮落于黑暗世界.......而他在臨死前向著光明之神懺悔,表示自己沒有同伙。”
“噢!我的天啊!這怎么可能?”
“真是想不到,那個麻風病人竟然是暗夜的信徒......”
滿臉胡子的基馬爾看起來長相粗豪,但是說話條理清楚,用幾分鐘的時間敘說了一個很不錯的故事,引起了一票人的驚呼議論。
“這不可能,我們大公爵絕對不是刺客,也絕對不會墮入黑暗,你們這是在.......”
萊克洛.布倫德焦急的站了起來,他跟隨盧森大公爵來到北方抵御黑暗,不成想盧森公爵卻在一個月前失蹤了,他這一個月來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怕得到公爵大人遇到不測的消息,但是沒成想卻等到了更糟糕的結果。
“肅靜!”
“好了基馬爾,你下去吧!”
巴勒霍爾揮揮手讓基馬爾退了下去,然后從懷里拿出了一張名單。
“基馬爾昨今天早上剛剛返回了軍營,給我帶來了切實的消息,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了光明的叛逆是誰,那么這份可疑者名單上的其他人自然就是光明的子民了。”
“波切.巴倫,赫爾墨.凱特........夏爾.謝瓦利埃,真的很抱歉,我以前錯怪了你們,現在我向你們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大家可以忘記以前的不愉快。”
巴勒霍爾站起了身子,誠懇的對著十幾個貴族鞠躬道歉,讓那十幾個小貴族受寵若驚,一個一個的站起來恭敬的回禮。
但是夏爾卻沒有動作,巴勒霍爾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想要堵住其他人的嘴,把對伯恩做的事情當做是“懷疑”來界定,讓自己吃個啞巴虧,把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去,打得一手好算盤。
但是夏爾攜怒前來,哪里會這么輕松的就放棄?就算撕破臉不太合算,那也要撕下一塊肉來讓對方看看自己的爪子是不是鋒利。
“巴勒霍爾主教大人,我聽說昨天有人在你面前指認我跟暗夜有染,還說是我主導了洛林地區發生的幾起黑暗侵染事件,對嗎?”
巴勒霍爾眼神一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在他看來自己已經變相的給夏爾道歉了,你還想咋滴?你一個曦光教會的神眷者還要揪住我一個光明教會的重要人物不放嗎?
但是他的臉色不好看,阿麗亞娜的臉色更不好看,洛林地區的黑暗侵染事件她可是親身經歷者,哪里受得了這股鳥氣?
“是誰敢污蔑神眷者大人,讓他出來!”女圣騎士氣勢十分凌厲,態度更是強硬。
“只是一個凡人罷了,應該是出現了幻覺,我看......”
“讓她出來!”夏爾淡淡的說道。
“啪!”
“讓她出來!”
阿麗亞娜摘下了腰間的佩劍,連鞘帶劍拍到了桌子上。
幾分鐘之后,雪莉修士走了出來,依然是那身薄薄的紗質修士袍,依然是雪白的赤足點地,弱弱怯怯妖嬈欲滴的樣子好像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引起了周圍一群臭男人的保護欲望。
“哼!原來是一個被秘藥催熟了的撫靈修士。”
女圣騎士嗤之以鼻,抬頭看了看夏爾,發現他的眼神純正平和沒有一絲波動,心里頓時欣慰不已。
夏爾笑了,淡淡的說道:“站到桌子上去!”
阿麗亞娜憤怒的看向夏爾,給人的感覺她好似要從桌子對面竄過來咬他一口。
雪莉修士猶豫了一下,順從的踩著椅子站到了桌子上,讓周圍的男人把她那被秘藥刺激發育過的身軀看的更加清楚。
會議室內響起了一連串的吞咽聲音,還有挪動屁股跟椅子的摩擦聲。
夏爾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是不是覺得她很可憐,是不是覺得我太兇狠?”
“你們是不是覺得她應該得到你們的憐憫,應該得到你們的寬恕?以展示你們的寬仁之心?”
“不,都不是,你們只要有這種想法,那你們就是在饞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