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捂著自己的額頭,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抬眼看向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
“,怎么做這樣的怪夢。”
無奈地搖了搖頭,沈清只感覺自己此刻整個人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仿佛夢里那位猥褻自己的貴族的手還放在自己的屁股上。
“摯友,你醒了。”
說話的是酒吞,此刻他正端坐在窗戶的對面,笑意盈盈的看著沈清。
“你怎么沒回大江山去?”
沈清撓了撓頭,他記得昨晚酒吞確實說了要回大江山。
“諾!”
酒吞從身后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沈清:“有人讓我帶給你的。”
沈清接過信封,有些狐疑地看向酒吞,可酒吞只是雙手舉起,示意自己沒有看過信中的內容。
將信封打開,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正當沈清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準備將信封丟掉的時候,他卻瞟到了信封的里面似乎用墨水寫著什么,他將信封小心撕開:“朱雀街見”。
“誰給你的信?”
沈清皺著眉頭,將這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確定了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與“朱雀街見”四個字以外再無一物。
“不知道,聽說是一個穿著青衣,黑頭發的妖怪。”
看著沈清一臉蒙圈的樣子,酒吞聳了聳肩:“他送信的時候我也不在場。”
“黑頭發青衣服的妖怪是不是還長著兩個眼睛一張嘴啊?”
沈清將信封揉成一團扔出窗外,無奈地吐槽道。
“也許吧。”
酒吞從地上站了起來,兩眼微微瞇起:“摯友,像這樣寄居在別人家里,你還不如來我大江山同住。”
“也是。”
沈清微微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大江山,我就不去了,畢竟我這邊還有兩個一起的妖怪,這樣吧,我去找橘清友那老頭要間房子住著。”
“橘清友?是上次摘花節上的那個老頭嗎?”
酒吞想起那個慈眉善目,卻又在行為之間透露出些許奸詐氣息的老頭,輕聲笑了笑:“他的房子,應該不是那么好住的。”
“沒問題的。”
沈清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京都前不久剛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像橘氏與藤原這樣沒有陰陽師坐鎮的家族,巴不得求著我來住呢!”
“那藤原家能放你離開?”
酒吞看著從門口經過的一位美貌侍女,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當他與沈清開始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這個侍女便已經站在了墻邊沒有動彈過。
雖然她的動作與腳步都很輕,但又怎么瞞得過像他與沈清這般的鬼王?
“藤原家嘛?”
沈清整了整衣服,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藤原家其實已經有一名很厲害的陰陽師了啊。”
“哦?”
酒吞有些驚異地問道:“很厲害的陰陽師?我怎么沒有發現?難道他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你我?”
“那倒不是。”
沈清笑著走出了房間:“只是因為那個家伙還沒來得及搬進來而已。”
正當沈清準備去尋找櫻與雪女,帶她們一同離開的時候,藤原道隆卻從廊道的盡頭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茨木大人,您...您可不能走啊!”
沈清一把扶住了身體前傾,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藤原道隆,不由地有些無奈:“先緩緩,等下再說。”
微微喘了幾口氣以后,藤原道隆這才開口:“莫不是我藤原家待客不周?才讓茨木大人您想要離開?”
“倒也不是。”
沈清搖了搖頭,然后伸手指向大江山的方向,笑著說道:“只是想要尋覓一個離大江山稍近些的地方住而已。”
“那,那我藤原家也有的!”
“真的有?”
沈清停下腳步,笑瞇瞇地看向藤原道隆。
藤原道隆擦了擦頭上的汗液:“暫時沒有...”
“但是在這京都,您看上了哪里的房子,只要您開口,我立刻就去把它買下來送給您!”
“蕪湖。”
沈清拍了拍藤原道隆的肩膀:“不用你破費了。”
“這,這怎么行呢!”
藤原道隆一把抓住沈清的胳膊不肯放開:“請您一定要留下來”
“喂喂喂...”
沈清無奈地甩了甩胳膊,卻沒能將這家伙的爪子甩開:“你妹妹不是被那個山神看中了嗎?你去把那家伙帶到藤原家來不就行了嗎?”
“山神?”
藤原道隆愣了下,然后才反應了過來:“您說的是千鳥大人?”
沈清點點頭:“對啊,那家伙的實力,很強的,能守護一座山的妖怪,保護你藤原家自然不成問題。”
“這樣...”
藤原道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旋即立刻又反應了過來:“那么,不知茨木大人您為什么一定要找一處在京都邊緣的房子?”
“嘖,這個嘛”
沈清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的人以后,這才貼在道隆的耳邊,低聲說道:“不久之后,在那個地方,可能會有一場非常可怕的戰斗。”
“非常可怕的戰斗?”
藤原道隆重復著沈清的話語,只覺心里猛地一沉。
能被茨木這樣的大妖親口承認“非常可怕”的戰斗,那得是何等的慘烈?
“對,非常可怕。”
沈清拍了拍道隆的肩膀,旋即便走出了房間,然后伸手招呼了下后面的酒吞:“你現在這個地方呆著,我去朱雀街一趟,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妖怪,敢給我下戰書?”
片刻后,在一片焦土的朱雀街上,沈清身形飄搖,一襲紅衣,漫天妖火,急掠前行。
而在街道的另一頭,有一青衣人低聲淺笑,腳步輕靈,朝著沈清緩步走去。
剎那之后,相距僅僅十步。
沈清面色沉靜如水,一肘抬起,雙手猛然抓住青衣人攻來的左臂,一個掄圓,將這名來者不善的青衣人狠狠地摔砸向了城頭!
可那青衣人再被砸向城墻之后,卻雙腳一點,踩在墻面上,以更為迅捷的速度反射而回,在其身旁,更是蕩起了一片熾熱的火焰。
他一掌推在沈清的胸口,將沈清整個人向后推滑出二十余丈。
沈清砸入了那焦黑色的建筑之中,然后又緩步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他站在青衣人對面,輕輕跺了跺腳。
然后腳尖猛然點地,再次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