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當年,在民間遇到你奶奶,生下你父親。”
“后來時局動亂,我和他們失散,尋找多年,始終沒有收獲。”
府主一邊解釋,一邊取出血脈羅盤。
“于是,老夫煉制這件法寶,能鑒別親身骨血的聯系。”
說著,府主從指尖,擠出一地鮮血,滴在羅盤中央。
羅盤上指針,瘋狂旋轉起來,最終指向王壬。
“看吧,唯有最純正的血脈,才能引發這般結果!”
府主輕嘆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內疚,覺得對不起你的奶奶、父親,如今找到你,總算可以補償一二。”
王壬低下頭,神情似乎惆悵,裝得真辛苦。
在場有誰知道,王壬多么想,飽含熱淚、神情呼喊,大叫一聲‘爺爺’!
但是,不能太熱情,太過熱情,反而是假的。
根據王壬理解,反而要偽裝成冷淡模樣。
于是,面對府主,王壬淡然說道,“府主,讓我平靜一段時間,我……我很難接受!”
府主目光憐愛,“孩子,我不強逼你。”
說著,他面向眾人,大聲宣布。
“從今以后,王壬便是我的孫兒。”
“孩子快過來,見見各位長輩!”
一時間,眾人尷尬起來。
先前還在審判王壬,對他喊打喊殺,此刻王壬身份一邊,成了七修府身份最尊貴的晚輩。
府主一生無后,如今年老之時,突然冒出個孫兒,而且是嫡親血脈,還不得寵到天上!
金生威雙腿發抖,牙關碰撞,身旁同伴看著他,目光包含同情。
他可是迫害王壬的急先鋒,今后有的是小鞋穿了。
包括副府主荊東耀、關欲墜等人,也都感覺大事不妙。
但他們終究老謀深算,當即想出自救的法子。
荊東耀急忙開口,“府主接回孫兒,這是我七修府值得歡慶的大事,這是有些小問題還需要解決!”
府主看向他,“副府主,你有什么話說?”
荊東耀急忙,將剛才定下的罪名,一一說出來。
末了,他還說道,“王壬親手殺了龍再思、官小玨等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話音剛落,龍再思的師父,連同官小玨的師父洪太貞,紛紛開口。
“府主,如果當日只是誤會,王壬罪名子虛烏有,奮起反擊也是應該,只能算是誤殺,我們身為師父,也不打算追究。”
這話說得,擺明是估計府主身份,準備略過此事。
反正他們二人,又不止一個弟子,不至于為了此事得罪府主。
再說了,龍再思和官小玨,先前多番針對王壬,這件事情若是日后追究,他們二人也要受牽連。
府主點了點頭,問王壬,“孩子,你怎么說?”
王壬身軀一抖,露出真變境界的氣息,“府主,我已經是真變境界,這話不假!”
府主見了,笑得眼角堆起皺紋,我的孫兒果然是天才。
荊東耀見狀說道,“突破真變的功法,作何解釋?”
這時候,旁邊的馮笑谷,笑呵呵出面了。
“王壬,你隨便露幾手得意的法術!”
王壬點了點頭,袖口一揮,大片寒流飛出。
“廣寒飛袖!”
下一刻,王壬頭頂,升起一輪彎彎新月。
“玄月勾生死!”
兩個標志性的秘術,立刻被眾人認出來。
“這是‘葦渡客’的獨門秘術,來自江月返天功!”
“不錯!”
馮笑谷一指王壬,“王壬所得傳承,并非什么邪術魔功,而是我的至交好友,散修‘葦渡客’的江月返天功。”
他隨即轉向王壬,“你師父的衣缽何在?”
王壬匆忙取出‘衣缽’,一團破舊衣物上,倒扣吃飯的碗。
馮笑谷摩挲幾下,目光浮現追憶往西的悵惘。
片刻后,馮笑谷朝府主說道,“府主,我敢以身家性命擔保,王壬是‘葦渡客’傳人,絕非奸邪。”
馮笑谷和葦渡客,同為平湖八友,是生死相托的至交,他這么一說,旁人再無懷疑。
一時間,知道內情的真變修士們,倒吸一口涼氣。
王壬的身份,也太逆天了,又是府主孫兒,又是平湖八友傳人。
如此一來,等同身后站著兩個大靠山,都是丹果境界修士。
撲通,金生威徹底倒在地上,雙腳綿軟,再也爬不起來。
關欲墜面如死灰,不像再說什么,但荊東耀不像坐以待斃。
“府主,還有一事如何解釋?”
“你說!”
“王壬的飛劍之術,從何而來?”
王壬笑了笑,翻手亮出飛劍‘浮光’,說出此物來源。
“當日,……”
聽著聽著,真變修士們的目光,都移到洪太貞身上。
洪太貞恨不得,將官小玨救活,再施加辣手誅殺一百遍。
你竟敢讓府主的孫兒,去疏通泉眼?
王壬片刻說完,“這件事情,除了官小玨外,還有個女修,眾人稱呼她‘盛師姐’!”
“嗯!”
又是洪太貞,她最出色的弟子,盛喬木。
“快叫盛喬木過來!”
片刻后,盛喬木來了,她見到府主,當即行禮。
“盛喬木,有件事情,請你來說說!”
盛喬木聽完來龍去脈,點了點頭,“不錯,當日王壬被泉眼中異物刺傷,當場昏迷不醒,對了,弟子還贈送他一瓶‘生肌丹’。”
洪太貞如獲至寶,這弟子真是懂事,總算有轉圜余地。
王壬隨之點頭,取出瓷瓶,“這就是盛師姐贈予的傷藥,很是有用!”
府主聽完,“你可以下去了!”
盛喬木不明所以,看向洪太貞,對方的眼神,竟有些僥幸。
府主看向荊東耀,“副府主,你怎么看?”
荊東耀徹底沒招,憤恨看向關欲墜,都是你害我。
“各位,我孫兒是清白的吧?”
一時間,馬屁滾滾而來。
“府主的孫兒,是我七修府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可惜,有人嫉賢妒能,打壓晚輩。”
“府主,還請嚴懲!”
府主點了點頭,“荊東耀,你這副府主的位置,暫且卸任,你意下如何?”
荊東耀無力道,“一切聽府主的。”
“至于關欲墜,你身為長輩,品性不端,罰你封了修為,入凈山堂,做雜役道人,灑掃十年!”
“金生威,你也是!”
府主一句話,就將二人發配凈山堂,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要知道,凈山堂的堂主秦玉縱,先前飽受刑罰,逮到機會,怎能不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