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強的老師是你的學生？”
這似乎是一個天大的消息，按這個邏輯推斷，白喬森豈不是祖師爺的存在？
“是啊，很奇怪嗎？”白喬森摳了摳耳朵。
蘇鐸真是撿到寶了。
萬萬沒想到，隱藏在便利店中的老店員會有這樣的馬甲，不扒不知道，一扒嚇一跳。在他的認知當中，這種級別的人物后半生不應該會如此慘淡。
“你有超強的能力，為什么要憋屈在這里？”
此話不假，如果說真是祖師爺，去到人族哪里都會被供奉著，沒必要在小店內憋屈。
“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被外人安排了……”
白喬森說著說著，開始脫開上衣。
“看到這個了嗎？”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做過手術，刀痕依舊是明顯，濃密發白的胸毛層層疊疊，根發處似乎閃著紅光。
白喬森淡然地道：“我心臟有一顆炸彈。”
“什么？”
蘇鐸轟然起跳，下意識遠離了幾步。
“別著急，聽我說完……我曾經是抗妖局資深的特務，進行過無數無數的任務，雙手也斬殺了數以萬計的妖族，別人都說我是鮮血的化身，我自稱是白衣，因為白衣代表著的是醫生，能為這世間治病的醫生。”
“也就是說你不是真正的醫生了？”
“不，我真的是醫生，在做特務之前我還是神經醫學博士、外科主任。當時的技術沒有現在發達，我是30多歲之后才被發現擁有特殊的靈氣，這比起醫生的身份更有價值，就拉進了特務的隊伍中。我那時還年輕，能為人族效力也沒什么怨言。”
“但這人妖對戰的時間太長了，我也從特務小白變成老白，教導出了一批又一批優質的戰士，可惜大戰一直都沒有結果，我也開始疲乏，申請隱退下來，自己決心建一家醫院，選擇在后方做支援。”
“建設醫院需要大量的人才和資源，我滿足了后者，開始征集大量的人才來幫助我，不負眾望，醫院建成了。我很欣慰，邀請幫助過我的人開了一個慶祝會，我當時喝得酩酊大醉，醒來就發現自己在抗妖局的監獄當中，一直不放我出去。”
“有人想讓你隱退，卻不想殺了你，就用這種方法限制你嗎？”
“可以這樣理解吧……”
白喬森無奈地嘆了口氣：“畢竟樹大招風，我又是出名的特務，又是醫院的院長，這未免也太令人羨慕了。”
“照這么理解，真是抗妖局羨慕你，想吞了你的醫院？”
“是的，我當時也很奇怪，久久不能理解其中的所以然。抗妖局想要我的醫院，直接跟我說就好，為什么要搞這些小動作？想逼我隱退，肯定是懼怕我才這么做，可抗妖局根本不可能怕我。后來我的醫院就被一個跟我出生入死、一起上戰場的學生繼承。直到好久之后的某一天，我終于被放了出來，偶然發現了我曾經的學生在和妖族做交易。”
“你也知道抗妖局內部有鼴鼠嗎？”
“何止是知道，這都多少年了，一直沒人敢站出來而已……當時我利用最后的力量，召開了一個員工大會，告訴他們真相，想讓醫院的員工們一起反抗，誰知道我最后卻輸在了投票上，我最摯愛的女兒，她投了最關鍵了一票反對，將我趕了出醫院。”
“他看出來我懷疑他了，聯合我的女兒一起騙我，將我送上手術室，給我心臟安裝上炸彈。這還沒完，他和抗妖局聯手，直接限制我的活動，軟禁我到今天，甚至不讓我用靈氣法術，只要一用就會爆炸。這時間久了，外人都以為我死了，我也就此沉淪，是我低估了他的野心。”
蘇鐸不解地問：“那他為什么要讓抗妖局軟禁你，直接殺了你不是更好嗎？單純為了折磨你？”
白喬森語氣顫巍巍地：“他不是為了折磨我，留著我當然有目的，他想讓我幫妖族完成一個手術，我是絕對不會背叛，去為妖族服務的，可那個手術除我之外沒人做得了。”
“他還不想我死，卻剝奪了我后半生的自由。”
蘇鐸感覺這句話有些耳熟。
白喬森回過神來，笑道：“怎么樣？我還不能跟你走嗎？”
“你的學生是誰？你的醫院又在哪里？”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如果白喬森所言不假，那么他就可以憑借這個關系直接拉出背叛人族的內奸，而那家醫院就是他的藏身點。
“哦，他叫彭千，現在是大義醫院的院長。”
“什么？大義醫院？”
蘇鐸大吃一驚，這不就是他們正在調查的醫院么……
彭千？
大翼傭兵團的團長！
他也是回想了起來。
蘇鐸雙眼放光，激動地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大義醫院，我正好有同伴在進攻大翼傭兵團。”
“進攻大翼傭兵團？”白喬森皺起了眉頭，“這可不聰明。”
“是的，他們急躁了。”
“我能跟你離開，但不能去大義，如果你說去大義的話，那我還是呆在這里吧。”
“又為什么？”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白喬森指了指胸口的紅點，“我告訴你我被彭千安了炸彈，炸彈有自動引爆的設置，那小子不讓我回去，只要我靠近大義的范圍，就會自動引爆，我也沒辦法。”
“那就沒有方法了嗎？”
白喬森神色犀利地道：“有，解決掉盯梢人，拿到引爆器拆掉炸彈。”
“盯梢人？”
蘇鐸徒然一震。
“對的，盯梢人。”
“如果真有盯梢人，那他不是無時無刻都在監視你的自由嗎？”
白喬森聳聳肩：“的確，但我一個老到不能再老，又沒靈氣的老人，他們已經不重視我的行蹤，只要我不接近大義，去哪里都行……要不是引爆器在，他們肯定會果斷地把我給忘記。”
“當初彭千就把引爆炸彈的裝置給了抗妖局的盯梢室，他就在附近，我甚至知道地點，只不過……”
“不過什么？”蘇鐸很著急。
白喬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時間太過久遠了，我不清楚他會不會換地方了。”
“嗯，沒事，先告訴我你知道的地方吧，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好，知道抗妖局本部嗎？就在那幢大樓的斜對角，有一間巨大的倉庫，那里是抗妖局放置軍火的地點。在倉庫的最深處有一間暗室，如果沒記錯，盯梢人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