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小姑娘不可置信地道。
“是的，聽聞你們酒店的業績不錯，我也有些閑錢，請問能見見你們老板嗎？”蘇鐸掛上了臉職業笑容，語氣不急不慢。
他完全沒料到會遇上員工，只能將計就計。
“那你來得不是時候……”小姑娘撫摸著齊肩短發，“我們已經破產，你也看到了，現在暫時不接受任何的合作。”
她指了指周邊。
蘇鐸沉沉地點頭，低聲問道：“那你的職位是？哦，我就隨口問問，不介意吧？”
小姑娘一笑：“還能介意些什么呢？我是朱秘書，負責血光集團的財務。”
“哦。”蘇鐸恍然大悟的樣子。
“今天是回來處理一些破產后的事宜的。”
“破產？”
“嗯，是的。”
蘇鐸一臉沉思地道：“嘶，那你清楚破產的原因嗎？”
朱秘書先是一怔，眼神迷離，壓了壓聲音：“這個……不太方便說……你應該聽過血光傭兵團吧？”
“聽過，血光集團就算是血光傭兵團了吧？”
聽到蘇鐸認識血光傭兵團，朱秘書像是遇上知音一般，激動地將客套話收起，道：“是的，但也不全是，血光傭兵團的確是我們集團的支柱。幾個月前，我們方撤資，他們需要盡一切的努力維護集團的發展。”
蘇鐸咂舌，難怪血光會對暗槍放出的任務如此垂涎。
“雖然我不太清楚傭兵團的細節，但據說他們已經找到掙錢的方式……可好景不長，我們的老板，也就是團長，前天被人暗殺了！”
雖然蘇鐸一早就知道了，但聽著他人驚恐地講述還是得配合地演演戲，盡全力撐著大嘴。
“原本資金鏈就中斷，客流已經開始損失，現在更是人心惶惶，還有內部動亂，走向衰落了啊……”
蘇鐸打斷道：“不是聽說還有副團長的嗎？他現在能主持大局吧，應該不至于衰敗。”
“他？”朱秘書譏笑一聲，“一個未成年的小毛孩，算什么東西，現在他哥哥被暗殺，滿腦子里只剩下復仇。”
朱秘書接著低聲道：“你知道嗎，他在收到團長死去的消息后，就像瘋了一樣，緊急開了個員工大會，召集了大多數的人，居然說出組建人肉軍隊的措施，將矛頭指向了抗妖局，為他哥復仇，你說是不是瘋了？”
蘇鐸皺眉：“人肉軍隊？”
朱秘書點點頭，擺手道：“沒聽過嗎？就是類似死侍隊伍。”
“很多員工聽到后，大聲地抗議，就連那些正規兵也不服氣……他們很多都是網上雇傭過來的，和血光只有合同之交，想要讓他們上戰場可以，但是想讓他們死卻是難上加難。”
的確，血光大多數的傭兵都是臨時招募回來的，就是為了一時的小錢，沒必要獻出生命。
“但是，我們副團長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覺得世間的下屬都必須跟他走，抗議的員工或者傭兵都被他轉身一槍槍殺害，留下的人大多不是嚇傻就是真傻。”
“直到后來，越鬧越大，員工們想要逃離這里……”
朱秘書恢復了一絲榮光，抬了抬頭，“原本一切都完了，幸好我們有一個神仙參謀，在副團長屠殺了自己的員工后，他站了出來，施展了緩和政策，重新整合了血光……”
蘇鐸挑眉：“神仙參謀？”
“他真的很厲害，副團長那個血氣方剛的小孩也只能乖乖聽他的。”
聽到朱秘書的描述，蘇鐸感覺腦海中有個人影浮現，他的特征逐漸匹配起來——這不就是在說自己跟蹤的那個人嗎？
蘇鐸沒料到血光傭兵團中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多重打擊和壓力下，能夠暫時緩和情況的確確實實是個人才。
原本蘇鐸還想問朱秘書血光最新的動向，比方說他們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哪里，現在都在哪里看守之類的，但又想到對方只是個文弱的的小女生，不可能對傭兵團的事宜了如指掌，便作罷。
“要是你真的有閑錢，去別的地方吧，血光現在需要的是自我恢復，不接受合作。”
朱秘書講完，露出了一副遺憾的表情，似乎給蘇鐸提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但蘇鐸反而表現出更濃厚的興趣，并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立馬轉頭離開。
“嗯，我覺得你們有很大機會，投資的價值挺大的。”
朱秘書愕然地捂起了嘴，看著蘇鐸輕松地說出剛剛那句話，有點不可思議。
“我是聽錯了嗎？你……”
蘇鐸很肯定點頭，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道：“我還是想投資，這已經決定了。讓我去見見你們的副團長，可能他還認識我呢。”
前半句存粹是在裝，蘇鐸想要把自己打扮成為一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隨便來玩玩名為投資的東西。他也沒打算讓朱秘書完全相信自己，只要她肯引路就行。
而后半句是真話，身為副團長，他可能知道血光之前的任務，也可能有蘇鐸的畫像，只要見面可能免不了一場大戰。
“方便嗎？我想和你們副團長談談。”
蘇鐸一臉自信。
朱秘書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講同一件事，眼神上下迷離地打探著蘇鐸。
“你真的想見副團長？”
“千真萬確，就見一面應該不難吧？”蘇鐸略作思考。
朱秘書退后了幾步，可以看出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像是恐懼。
蘇鐸當然能觀察到這個細節，微笑道：“你不會擔心我圖謀不軌吧？我保證不認識你們的仇家。”
這也的確不認識，說出這話的時候蘇鐸還是挺有底氣的。
朱秘書呆了一小會，拭擦了汗珠，嘆息道：“唉，最好吧。”
她從腰包上拿出一張小名片，遞給了蘇鐸，正經地道：“這張是我的工作牌，可以用來坐電梯，開門之類的。”
蘇鐸接了過來，就是一張冷冰冰的通行卡。
“我們副團長就在13層的辦公室，你上去直接找他吧。”
蘇鐸表示了感謝，再問道：“需要我報上你的名號嗎？”
“呃，不需要了吧……”朱秘書急忙道，“您請，電梯在那邊。”
蘇鐸也不想和她糾纏，欲要前行，卻發現她指出的方向和之前那人逃去的方向截然不同。
根據蘇鐸偷聽回來的情報，那位“神仙參謀”將打算前往地下室拿取婦女的電子資料，如果他不先去往那里，很可能資料就會被轉移。
如果資料被轉移到妖族的手中，那后果不堪設想。
“朱秘書，我想先參觀一下你們這里，比如客房，餐廳，還有地下室什么的……”
朱秘書聽罷，卻反常地拒絕道：“這不太好啊，你不是要和我們副團長談合作嗎？談完之后再去參觀也是可以的啊……”
蘇鐸皺皺眉，見朱秘書極力地拒絕，并且已經主動擺出了請的姿勢，盛情難卻了。
如果他還堅持去地下室，必定會露出馬腳，一旦朱秘書召集起血光的人來，事態會更加不可控。
事到如今，也只能快速搞定副團長，再把參謀手上的資料給拿回來，他在思考著勒索的方案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