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6點30,夜還沒醒來,星座的光芒若隱若現,似乎有隱去的意向。
月亮已經被晨霧遮住,看起來就像披上了棉被,忙碌了一夜之后,這個黑夜溫柔的母親也要進入睡眠時間了。
在這個時刻,夜里睡覺的人還沒有蘇醒,熬到早晨的人剛剛進入夢鄉,但走向遠方的人已經開始忙碌了。
愛瓊森火車站,一片‘嗚嗚’聲中,約克翰·瓊斯正背著一把木吉他排隊買票,而穿著‘血腥瑪麗’公主裙的箐箐站在了不遠處。
箐箐的精致可愛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這不,最前面的一位大叔看的忘神,售票員提醒了兩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售票員從小窗伸出手拽了拽,這位大叔才摸著頭‘哈哈’大笑幾聲。
過了少許,終于排到了約克翰·瓊斯。
“要兩張商務艙票,去鯨魚港。”約克翰·瓊斯指了指不遠處的箐箐,示意是一起的,并遞出了4華爾。
售票員接過華爾幣,瞅了一眼箐箐,又瞅了一眼約克翰·瓊斯,便輕輕敲著下巴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原因自然是因為兩人打扮差別太大,約克翰·瓊斯一身嬉皮士牛仔風格,衣服和褲子都是亂搭,甚至還有破洞,看起來就像一個流浪遠行的窮游者。
而穿著‘血腥瑪麗’公主裙的箐箐,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宮廷公主,就算不是公主,憑借售票員多年工作的判斷,他也能判斷出這身衣服的價格至少70華爾以上。
70華爾,按照普通工人一周1華爾的工資,不吃不喝一年都買不起...
“她真和我真是一起的。”
看著售票員懷疑的目光,約克翰·瓊斯覺得他大概要叫警察了,于是連忙對小可愛招了招手:
“箐箐,來一下。”
“來啦!”
聽到小可愛的聲音,又見她跑來,售票員便在心中嘀咕道:
“富人玩的體驗游戲?”
搖了搖頭,售票員便快速打了兩張車票遞給了約克翰·瓊斯:
“先生,旅途愉快。”
“多謝。”
禮貌點了點頭,約克翰·瓊斯便拉著箐箐走向了候車廳。
進入大廳后,看了一眼發車時間,約克翰·瓊斯便從一旁的早餐店里買了紅豆粥和奶茶,然后就拉著箐箐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稍許,一抹白色身影緩步朝著約克翰·瓊斯他們位置走來,但約克翰·瓊斯和箐箐都在認真吃東西,所以并沒有注意到。
“瓊斯先生,我們真是有緣呀,才隔了一天,居然就見面了呢!”
清脆好聽的聲音落入耳中,約克翰·瓊斯一抬頭,便瞪大了雙眼。
看著眼前的少女,看著她那純白的打扮,看著她捧著青春的文藝風格,他只想跑。
我絕對和你沒有緣分!
而且,是你昨天逼迫我說出地點的!所以你這叫跟蹤,不叫有緣!
少女自然是‘世界塑造者’純白少女,她今天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顯得知性成熟了一些,但依舊一切都是純白的,看起來就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女孩一樣。
約克翰·瓊斯自然不敢把內心話說出來,于是努力把口中的紅豆粥咽下,便拍著胸口,并擠出了難看的微笑:
“呵...哈...哈哈哈...閣下,很高興在這里遇到您...”
好在火車轟鳴迅速了鋪蓋了過來,于是約克翰·瓊斯連忙說道:
“純白閣下,我們要走了,有緣再見。”
約克翰·瓊斯拉著箐箐剛跑幾步,后面的純白少女就緩步跟了上來:
“瓊斯先生,我們很巧喲,我也是搭乘這班勒。”
我們不巧!
非常不巧!
約克翰·瓊斯差點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甚至都想回去退票從買了,但見身后的乘客和身前的查票人員催促,便只能帶著忐忑的心情踏上了旅途。
夢想T03,是約克翰·瓊斯搭乘的列車號。
T是類型,特快的意思。
03是序列號,代表這輛列車是同類型第三輛開上軌道的列車。
雖然說是特快,但就150km左右的時速,要去往鯨魚港,大概要5天左右,期間還會在幾個延邊小鎮停留,所以這趟旅途大約要一周左右才能抵達目的地。
約克翰·瓊斯并不是不想搭乘更快的,只是在諾克蘭王國,除了圣可丁學院外,特快型就是最快的列車了。
上了列車,看了看車票上的11和12兩個數字,約克翰·瓊斯就帶著箐箐朝3號商務艙走去。
T類列車的車艙分為:頭等艙,商務艙,經濟艙,名字是從華爾森聯邦國的命名直接套用的。
約克翰·瓊斯買的商務艙,是分成一個個房艙的高中宿舍類型,每個房間有4—6張軟床,一般會有兩個家庭組合在一起。
除此之外,商務艙每隔十間臥室左右就有一個沐浴衛生間,所以還算不錯。
頭等艙自然不用說,基本每一間都是高星級酒店的標配,并且是獨享的,甚至還有專門的服務人員,如果加一點華爾,甚至還能享受特殊服務。
而頭等艙的車票,不僅貴,還稀少,每一趟列車只有10張,一般都是用來招待非常特殊的人群的,例如有一套就屬于長年駐扎在列車上的超凡者。
純白少女坐的就是頭等艙,當然,她并不是為了享受服務,她只是為了安靜。
進入房間后,純白少女便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自己,然后就沉浸在了創作當中。
至于經濟艙,名字很好聽,但滋味就不好受了,作為占比80車票的經濟艙,全都是坐票,買了這種票,意味著要連續蹲坐好幾天,當然,站著也行。
而且,經濟艙沒有沐浴的地方,幾個衛生間也是集體公用的。
另外,還有特殊的平民票,位于列車最后的幾節車廂,里面沒有任何設施,所有人都是擠著蹲在一起,有點像貧民窟。
“親愛的...我愛你...”
剛推開門,約克翰·瓊斯就聽到了非常黏膩的情話,似乎是一對情侶。
“希望不會打擾到他們的愉快旅途...”
嘀咕一句,約克翰·瓊斯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掃了一眼,約克翰·瓊斯眼中閃過了許多驚訝,并暗道:
“真有緣分...又是熟人...”
箐箐也是張大了小嘴,并指了指聊天的雀斑紅發女孩以及美少年:
“瓊斯...那個大哥哥和大姐姐不就是我們給了三百華爾的人嗎?”
“的確是的。”
約克翰·瓊斯點了點頭,就帶著箐箐走到了對應的絲織軟床上,車廂并沒有約克翰·瓊斯想象的擁擠,甚至每張床還配了床頭柜。
由于紅發女孩在冰雪世界的記憶被抹去,而約克翰·瓊斯他們見美少年時也帶著面具,所以兩人并不認識約克翰·瓊斯和箐箐。
所以,這對情侶看了約克翰·瓊斯和箐箐一眼,便繼續聊起了天。
放下木吉他,輕輕依在枕頭上,約克翰·瓊斯便把目光掃向了雀斑紅發女孩和美少年。
紅發女孩變化不大,眼神中還浮現著一些對未知的擔憂和迷茫,但更多的是對幸福的憧憬。
美少年的變化非常多,以前裝在眼中的懦弱幾乎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信,以及對自身命運的肯定。
這時,房門再次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成熟女性走了進來,女子穿著米白色的皮褲,頭發高高的盤起,手中還提著一個黑色箱子。
接著,美少年站了起來,并對女子行了一禮:
“老師!”
“嗯。”
女子點了點頭,便走到自己床邊坐下,并同樣對著約克翰·瓊斯觀察了起來。
借助光明之眼,約克翰·瓊斯看到了女子身上的超凡之力涌動,而且等級比自己高一級,是一個‘日’級超凡者,但職業類型是什么,約克翰·瓊斯無法判斷。
對面的女子似乎也看出約克翰·瓊斯是一個超凡者,并微笑且禮貌的點了點頭。
見狀,約克翰·瓊斯便開口道:
“我叫約克翰·瓊斯,是一名流浪歌手。”
接著,約克翰·瓊斯又指了指依著自己的箐箐:
“這是我的小天使,她叫李箐,我們要去鯨魚港,你們呢?”
“瓊斯先生你好,我叫諾拉·威爾斯。”
女子禮貌的點了點頭,便指向旁邊的美少年和雀斑紅發女孩:
“男孩是我的學生‘迪克·帕帕’,女孩是他的妻子‘妮可·貝爾’。”
“我準備帶他們去我的家鄉華爾森聯邦國。”
名為諾拉的女子介紹完,美少年迪克和雀斑紅發女孩妮可就起身對約克翰·瓊斯行了一禮:
“瓊斯先生,你好。”
“你們好。”
約克翰·瓊斯點了點頭,就繼續看向諾拉:
“聽說華爾森聯邦國是科技之鄉,可否給我講一講新奇的科技?”
“可以,不過能講的事情有點多,恐怕需要瓊斯先生花費很長時間來聽。”說著,諾拉就把黑色小箱放到了一旁的柜臺上,并解開了盤起的頭發。
隨著長發散落,諾拉的形象發生了非常大的改變,成熟中多了幾份清純,就像熟透的紅蘋果突然長出了一抹青澀。
看了幾眼,約克翰·瓊斯微微一笑:
“哈,旅途很長,去華爾森聯邦國的路線要經過鯨魚港轉站,所以我應該可以聽很久。”
“行,那我就從列車開始說起...”
諾拉點了點頭,車廂內的另外四人都安靜的看向了她,似乎都對新奇科技非常感興趣。
“在華爾森聯邦國,列車的時速已經超過了2000KM,同時它不止能行駛在地上,就算是在海中,天空也都能行駛....”
隨著諾拉的講述,時間慢慢往前流逝,‘嗚嗚’聲響了幾下,夢想T03駛向了遠方。
圣光修道院,‘天使’弗拉德正背著包裹和黛兒告別,他準備繼續去行布道之旅。
弗拉德離去后,黛兒就獨自回到了審判所內,并獨身站在了浮雕下面。
圣光修道院的四個領域,一死一叛逃,一個又再次去往遠方,這一次,就真的只有黛兒一個人了。
“都離開了呢...”
黛兒剛剛哀嘆一聲,黑暗的四周就閃爍起了光明。
光明之中,少女‘瑪希’和一個老婦人走了進來,并微微對黛兒彎了彎腰:
“審判官,你的新伙伴向你報道。”
“歡迎你們,我的朋友。”黛兒欣喜回了一句,而后,三個人就站在浮雕下審視著光明之道。
鯨魚港,吸血鬼始祖德古拉正在和一個美婦人告別,兩人不停的熱吻著,就像熱戀的情侶一樣。
“德古拉...你帶我走好不好,我愿意拋棄一切...”
“珍妮,生命并不是擁有或者留下什么,而是我們記住了什么,并用什么方法去銘記。”
德古拉深情的看著美婦人,吻去了她眼角的淚珠,并轉身走進了港口:
“有人天生就不會停下,他不受禁錮,不會留念,因為一停下,他就死了。”
“你還會回來嗎?”珍妮大哭著喊道。
“或許某天累了,我就會停在一個港灣,或許那個港灣就是鯨魚港,因為這里曾流下了屬于我的眼淚。”
聲音落下時,德古拉已經走進了船艙,并朝著下一個地點漂泊而去。
客輪的頭等艙內,德古拉躺在床上后,祂就拿出了紙筆:
“弗拉德,我親愛的弟弟,你的哥哥失戀了,他或許需要一點點安慰,例如給他介紹一段新的戀情,他希望是一個充滿文學氣息的教授,而且必須長的性感誘惑,最好還是離異的,這樣或許就不會成為第三者,也就不會失戀了...”
寫完后,德古拉還抹著眼淚在上面灑了幾滴,然后便從陰影中招出一只小惡魔把信件送了出去。
“希望下一段戀情依舊美妙...”
嘀咕著,德古拉拿出了一本空白的書冊,并寫上了書名《狂暴的光明牧師—流浪歌手》。
“鯨魚港的海風比往日更加柔和,它撫平了一切受傷的心靈...”
“借著早晨的新生之光,鯨魚港送走了旅人,但很快,它就會迎來新的旅客,那是溫柔的牧師先生...”
“不,或許應該稱呼他為流浪歌手,雖然他目前只會唱一首歌,雖然唯一的一首還不是牧師先生自己創作的,但他的確是一位歌手...”
“命運的眷顧下,只會一首歌的流浪歌手至少能填飽肚子...”
“一切的故事會從販賣靈魂開始...”
“不要質疑!有人口販子,為什么不能有靈魂販子?反正都是買賣,頂多就是付出的代價比較大...”
“但沒有辦法,欲望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某位古老的吸血鬼先生,祂可能很長時間都會處于失戀的情緒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