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計可施了嗎……坂上老師無畏地露出微笑,接著打算坐下——
“證據的話……我有!”
這時坂上老師聽見佐倉愛里的申訴,腰懸在半空中。
“別再逞強了。如果真的有證據,就要在更早的時候——”
坂上似乎以為佐倉愛里還在嘴硬想繼續勸告的時候,被一道聲音打斷。
碰!——佐倉愛里把手掌拍到桌面上。
看得出來上面放著許多如長方形小紙片般的東西。
“這是……?”
出現言語之外的證物。
坂上老師的表情因而初次變得僵硬。
“這是當天我身處特別教學大樓的證據……!”
橘書記走到佐倉愛里身旁,簡單打聲招呼后,便把手伸向那些紙片。
原來那些紙片,是一張張照片。
橘書記看完照片,接著把它們提交給學生會長。
堀北學看了一會兒照片,便將它們排在桌上,以便讓所有人都可以看見。
這些照片上面的人物露出了非常可愛的表情,與現在的佐倉愛里完全不像。
這是偶像雫。
接著,佐倉愛里描述出了自己當時為什么回去特別教學大樓的原因。
“我那天……為了自拍,而找了沒有人煙的地方。照片上面也印有拍攝日期作為證據!”
日期確實是上上星期五的傍晚,那是須藤他們結束社團活動的那段時間。
太宰治,堀北鈴音,綾小路清隆三人面對初次見到的真實證據,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迄今都一直假裝自己只是被害者的三名C班學生,態度也開始出現變化。
明顯看得出來內心相當動搖。
“那么請問這是用什么拍攝的呢?”坂上老師問道。
坂上老師想從拍攝設備等方面找出漏洞。
“我……用的是……數位……相機……”佐倉愛里有些忐忑的回答道。
因為她不知道用什么拍攝是否有什么問題。
“我記得數位相機應該能輕易變更日期。只要在電腦上操縱日期再列印出來,就能重現事件當時的那段時間。作為證據而言,這些照片的說服力并不充足。”
聽到佐倉愛里的回答,坂上老師覺得自己找出了漏洞,于是有些自信的說道。
“不過,坂上老師。我認為這張照片就不一樣了喔。”
堀北學說道,并把一張疊在下方看不見的照片滑出了出來。
“這、這是……!”坂上老師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恰巧在最佳時機下捕捉到須藤等人打架騷動的照片,就在這里。
染上暮色的校舍以及走廊。
這張照片看起來是須藤剛揍完石崎的現場。
對于這張照片的登場,堀北應該打從心底覺得自己獲得了救贖。
這么一來,就能逃脫這壓倒性的不利局面……
“原來如此。看來你真的有在現場。”
“這點我也只能老實承認。”
“可是,照片也只是照片,并不是錄像,所以從這張照片上無法得知哪一方先動手。”
“而且這也無法成為你有從頭看到尾的確鑿證據。”
坂上老師看著照片只能無奈說道,但是這張照片不知道是何時拍攝,所以坂上在這點上來進行判定。
這確實是打架已經結束后的時間點。
無法說是能夠解決糾紛的關鍵證據。
“……茶柱老師,怎么樣呢?要不要在此尋求折中方案呢?我有把握須藤同學這次做了偽證。”
坂上老師想以這種方法贏得這次審議。
“你這家伙——!”
須藤健怒吼一聲,準備撲上去,腰也已騰在半空中,綾小路清隆及時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住了他。
“這場討論不管持續到何時,想必都會是兩條平行線。”
“我們不會改變證詞,而你們那方也與目撃者串供并且不放棄掙扎。”
“換句話說,我們都不停地在一來一往說是對方撒謊。”
“這張照片要作為決定性證據,說服力也很薄弱……因此,以下是折衷方案。”
“我認為我對C班學生多少也有責任。”
“由于我方有三個人,而且有一個人似乎有著慣于打架的過去,這點也有問題。”
“所以,給須藤同學停學兩周,而C班的學生們則處以停學一周的處分,這樣如何?”
“懲罰的輕重差別,則取決于有無傷及對方。”
堀北學默默地聽著坂上老師的發言。
這也能說是C班同意做出一半的讓步。
要是沒有佐倉愛里的證言及證據,須藤健恐怕會受到一個月以上的停學。
懲罰若能低于一半,那也能說是相當大的讓步。
“別鬧了!喂!開什么玩笑!”
須藤健看著自己的命運馬上要被坂上老師決定。
如果他被停學,這會讓他選不上正式的籃球隊員,所以忍不住怒吼了出來。
“茶柱老師,您怎么認為呢?”
可是坂上老師完全不理會大喊的須藤健,繼續與茶柱老師進行著關于折中方案的討論。
“看來已經得出結論了吧。我沒有理由拒絕坂上老師您的提議。”
茶柱老師也只能無奈說道,因為以折衷方案來說,這些內容確實無可挑剔。
堀北鈴音抬頭看了天花板一眼,似乎冷靜地認清事情只能到此為止。
再怎么抵抗、掙扎,只要證據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明力,就無法獲判無罪。
堀北鈴音一開始就很清楚這點,并且判斷這就是折衷方案了。
太宰治認為作為D班的學生,堀北鈴音真的很了不起。
——然而,作為以A班為目標的學生,她若打算在這里放棄的話,就不及格了。
所以,她需要改變。
“鈴音,你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嗎?”太宰治轉過頭,對著堀北鈴音說道。
堀北鈴音沒有回話,不,她好像是連能回應的話都沒有。
堀北鈴音往太宰治這里看來。
太宰治直視她的雙眼,接著如此總結。
“經過談話,你也懂了吧。無論再怎么申訴C班也不會承認這是謊言。”
“而須藤也不會承認說謊。這種事不管再怎么進行都會是兩條平行線。”
“我甚至覺得要是一開始沒進行談話就好。你不這么認為嗎?”
堀北鈴音將視線往下移,然后低下了頭。
堀北鈴音會怎么解讀太宰治所說的話呢?
假如她只按照字面上理解,那一切就到此為止了。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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