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眼前這家伙不會是認出了她才……
悲憤？哀怨？日野同學已經無法形容她現在是個什么心情了，不過這也難怪，別說她了，就連土間總悟都有些詫異，一個人的表情竟然能在短短幾秒之內表現得那么豐富？或者說復雜？
他不就是舉例安慰人的時候舉錯了例子嗎？這有什么好稀奇的？人家全城最好笑的小丑因為抑郁去看心理醫生卻被告知：“抑郁不可怕，你去看看XX小丑的表演就好，絕對能把你逗笑……”
全城最好的小丑不也只是說：“可是醫生，您說的那個小丑就是我啊！”
所以說，這有什么值得哀怨的啊？
就這樣，在心中勉勵了自己一番后，土間總悟也還是尷尬道：“阿勒？原，原來你就是那什么日野啊？哈，哈哈。這不巧了嗎？所謂大水沖了龍王廟……”
日野同學：“……”
這種巧合她一點都不稀罕啊！而且……
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這家伙原來真的沒有認出他啊？EMMM……可這更憋屈了怎么辦？
也就是她尚且還算心大，否則，就某人的這番表現……她指不定真就生無可戀了！不過：
“原來你也是桐須老師的學生啊？”早說嘛，早知道這點她就不會被對方“不是好人”這句形容嚇到了！
“哈，哈哈……”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可不是嗎？難怪人家都說這個國度其實是個村，真特么小……”
“那你還說你不是什么好人？”桐須老師的學生再壞也應該壞不到哪去吧？畢竟，人桐須老師執教的學校可是名校豐之崎……
等等，名校學生就不能有壞人了嗎？呵呵，這就是所謂的迷信權威了，對于普羅大眾而言，名校就等同于權威，所以，名校學生就等同于好學生亦或者說好人……
“事實上……”可惜，她話音剛落呢，土間總悟就道：“我也沒說錯啊，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誒？你不是桐須老師的學生嗎？”
“桐須老師的學生就一定是好人了嗎？”土間總悟也很納悶：“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這好像確實沒有，可一想到那么完美的桐須老師竟然會有學生是壞蛋，她就有些接受不能啊。
只是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土間總悟就再次道：“而且，之前你不是還吐槽我沒到喝酒的年齡……”
“……”啊這，對哦，其他不說，就單是對方手中拿著的酒……等等，難道說？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是從土間總悟手中搶過了啤酒罐道：“這里面裝的肯定不是酒……呸，真是酒啊！”
“喂，別浪費啊……”
“你，你，你……”不知道為什么搶過酒就喝，卻因為第一次嘗鮮而吐出來的日野同學則是道：“你怎么能真的拿酒出來？”
“不然呢？”土間總悟翻了個白眼：“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跟你說笑吧？我跟你說了，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你，你，你……”這家伙真的是桐須老師的學生？
“別你啊我的了……”然而，依舊是她才開口呢，土間總悟就道：“只不過是些啤酒而已，再說了，桐須老師自己都喝酒呢……”
“……”這能一樣嗎？人桐須老師已經是社會人了，人已經過了可以喝酒的年齡！
“而且……”然而，這次還不等日野同學開口呢，土間總悟就左右看了一眼后，又用手擋著臉道：“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哦，桐須老師她酒品超差！”
嗯，整個過程就跟暗地里接頭差不多，只突出一個隱蔽——如果不是空曠的河灘上根本沒其他人在，那就更完美了。
“哈？”不過，饒是這翻表演有那么些不完美，卻也讓日野同學詫異不已：“你，你怎么知道桐須老師她酒品超差？”
“廢話……”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當然是我親眼看到的啊……”
日野同學：“……”
親眼看到是什么鬼？
如果是一般學生說這種話，那她大概只會想，或許是桐須老師應酬時的模樣不小心被對方看到了，可土間總悟嘛……只要一想到對方隨身帶酒的事實，她總覺得這個親眼看到完全可以說是親自灌醉！
“……”是以，聽完某人發言的她在沉默了半晌后，方才道：“誒多，桐須老師是不是經常頭疼？”
“你這話說得……”這話換成一般人還真聽不出來日野同學的潛意思是什么，可土間總悟是誰啊？正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就好像我很讓桐須老師頭疼似的……”
日野同學：“……”啊這，難道不是嗎？(￢_￢)
“呵呵……”對方雖然沒說什么，但就對方的表情……土間總悟甚至都不用開讀臉術，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了，是以，感覺有被冒犯到的他也是指了指自己道：“知道我是誰嗎？豐之崎的NO.1，我是說文化成績……”
此話一出，日野同學果然又懵逼了：“？？？”
“誒？你，你不是特長生嗎？”
“誰跟你說我是特長生了？”
“你不是說連冬馬耀子都夸贊過你的鋼琴天賦……”雖說有音樂天賦不一定會成為特長生，但對方可是連冬馬耀子都夸贊過的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只是還沒等日野同學把話說完呢，土間總悟就道：“我對鋼琴其實沒什么興趣了……”
“為什么？”或許是因為同為桐須老師的學生，哪怕土間總悟一再強調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日野同學對于他的畏懼也還是少了許多，她甚至都敢當面問出自己的疑惑了。
“什么為什么？”
“你明明那么有天賦……”日野同學再次道：“卻，卻說自己對鋼琴沒什么興趣……”
“這有什么問題嗎？我文化課NO.1誒！”
“可你被冬馬耀子大人夸贊過……”
“除了文化課以外，我廚藝也還行……”
“可你被冬馬耀子大人夸贊過……”
“在廚藝上我還是十杰，是遠月十杰，懂不懂十杰的含金量啊？”
“誒？”聞言，日野同學又是一愣：“遠，遠月十杰？可你不是說你是桐須老師的學生嗎？”桐須老師可沒在遠月執教過啊！
“我只是從遠月退學了而已……”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事實上，我對于廚藝也不怎么感興趣，拜托，我文化課也是第一，第一你懂嗎？”
“……”聞言，日野同學再次沉默了半晌后，方才幽幽道：“原來，這就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區別啊？”可惡，有天賦就這么為所欲為嗎？
“嘖……”聽到這，土間總悟卻是忍不住輕笑道：“這要是讓雪之下聽到你這么說……”
“嗯？”這次沒等某人把話說完，日野同學就再次道：“你連雪之下同學都……”知道？或者說認識？
“……”聞言，都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沉吟道：“啊這，差點忘了，雪之下現在還接受了桐須老師的委托，去指導還是監督你來著……”
是指導了！不過，日野同學并沒有反駁，而是再次低著頭道：“我……讓大家失望了……可我真的沒有天賦……”
“打住……”聽到這，土間總悟卻是道：“其實天賦什么的，彈鋼琴那不是有手就行嗎？還需要天賦？”
“對于你們這些天才而言，天賦是沒什么……”話音剛落，日野同學就忍不住道：“因為你們本來就有，可對于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她沒手行了吧！
“不是……”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呢，土間總悟就道：“彈鋼琴需要什么天賦啊？我是認真的，只要你明白鋼琴是什么，鋼琴工作的原理又是什么……”
“什么意思？”學彈鋼琴還需要弄明白這些嗎？也沒人教過她啊！
“事實上，鋼琴就是通過敲擊不同的音符……”對此，土間總悟是這么解釋的：“就比如說我現在敲石頭……”
“咚咚……”他敲了敲兩下石頭，發出咚咚兩聲后，方才接著道：
“看，哪怕是敲擊石頭，它也會發出響動……”土間總悟道：“而鋼琴就是通過這些敲擊的動作讓音符發出聲音，說白了，哪怕是個音樂白癡坐在鋼琴那，只要知道什么時候該敲擊什么琴鍵，那他也能成為鋼琴大師……”
“……”這么簡單？不對，日野同學：“你說得到是輕巧……”
“本來就不困難……”土間總悟則是道：“別說鋼琴白癡了，就連機械都能完美的模擬出這個過程，你覺得那能有多困難？”
“機械？”
“沒錯……”土間總悟點頭道：“打開你的手機，調出一首鋼琴曲，看看它是不是能完美的將其演繹出來……”
“……”聞言，日野同學想反駁：“才不會……”
“當然……”可她才剛開口呢，土間總悟就道：“如果機械能完美的演繹出來，那人們就不會說現場的演繹有多么震撼人心了……”
“……”原來這家伙不是不知道啊？
“可事實上……”然而，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呢，土間總悟便已然再次道：“不管多么震撼人心的演出，甚至是人們說的用靈魂在出演也好，在我看來，也就是在敲擊琴鍵的時候加重或者減輕了力道而已……”
“你……”這話就說得過分了啊！什么叫頂多就是在敲擊琴鍵的時候加重，或者減輕了幾分力道而已？這種人為什么會被冬馬耀子夸贊啊？
“難道不是嗎？”只是，依舊是在她開口的同時，土間總悟就反問道：“不管說得再怎么好聽，鋼琴的工作原理就是這樣，通過敲擊不同的音符組成一首曲子，最多就是跟上拍子再加上敲擊組合出不同的音符而已……”
“你……”雖然聽起來確實有那么幾分道理，但日野同學還是有話能說：“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么簡單，那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多人對鋼琴一竅不通……”
“事實上……”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一個傻子都能學會怎么彈鋼琴！”
“誒？”
“就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我才對鋼琴失去了興趣……”
“這……”
“別不信……”說到這，土間總悟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你看幾個視頻……”
“什么視頻？”
“嗯，看完以后，你會覺得鋼琴大抵也就這樣了的視頻……”別說，這種視頻土間總悟還真的有——
正所謂阿宅網友樂趣（猛人）多，特別是短視頻逐漸興起后……
土間總悟只是隨便搜搜，日野同學就看到了用屁屁彈鋼琴，用腦袋彈鋼琴，還有人看起來……怎么說呢，不能說不正經，只能說不正常……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彈得一手好鋼琴，最起碼，還不錯！
日野同學：“？？？”
啊鋼琴不應該是高大上的樂器嗎？為什么這些人，這些人……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土間總悟就道：“鋼琴說白了就是通過敲擊音符來組成樂曲的工具而已，完全可以用無他，唯手熟爾來代指，不像數學，你就算手在熟做不出就是做不出！”
“數，數學？”聽到這，日野同學也是忍不住道。為什么數學能跟鋼琴扯上關系啊？
“有什么問題嗎？”對此，土間總悟是這么解釋的：“要知道，人在逼急了的時候，唯一做不出來的東西就是數學題，跟數學相比，區區鋼琴，我大抵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會用天賦來說說事……”
“？？？”什么鬼？人在逼急了后，唯一做不出來的就只有數學題？開，開什么玩笑！區區……好吧，不用逼急她都做出來！聽到這，日野同學只想說——這不愧是文化課成績NO.1的存在嗎？原來，數學……等等！
“誒多，你確定你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一個傻子都能學會彈鋼琴？”
“那當然……”也不看看他是誰……
“那你可以教我彈鋼琴嗎？”
“誒？”等等，土間總悟突然覺得，他這不是吹牛吹大……額，吹錯地方了？不過，這也難不倒他：“憑什么啊？”
“因為我喜歡彈鋼琴……”
“哈？”土間總悟笑了：“就因為你喜歡彈鋼琴我就得教你？憑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爹……”
“我可以拜師的！”
“都說了我又不是你爹……”
“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得不說，這個國度的人還真不不是很在意自己老爸是誰：“如果你當了我師傅，那你……”也可以是爹啊！
“別，要是讓雪之下……”
“明白了……”這次不等土間總悟把話說完，日野同學就道：“師傅，我可以幫你追雪之下同學！”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