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再度拜謝秦縣令之后,林若愚便往眾人相約的地方趕去。
大街上馬車早已等候多時,李顯、錢守業和宋恒站在馬車外沖林若愚招手。
“抱歉,來晚了。”林若愚略帶氣喘的說道。
“是在縣尊那里耽擱了吧?”李顯略帶羨慕的語氣說道。
林若愚只是笑笑不語。
“若愚,你去縣尊那里了?”宋恒驚訝的說道。
“嗯,昨天便去拜會恩師了,在那里留宿了一晚。”林若愚點了點頭說道。
“真好,我們之中只有你最得縣尊看重了。”錢守業也羨慕的說道。
林若愚笑了笑,也不接話,道:“好了,不說了,趕緊出發吧!再不走,今日怕是趕不到了。”
這馬車是錢守業家的,他們家本來就開著一間車馬行,這是他們家最大的馬車,坐四個人綽綽有余。
馬車行了不久便出了臨安城,走在蜿蜒曲折的土路上,留下濃厚的車轍印。滾滾黃塵揚起,點綴在青山綠水間頗是一種別樣的韻味。
“若愚兄,你說這次江州府試,你會不會再奪一次案首。”李顯笑道。
林若愚淡淡一笑,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若愚必過府試,你們兩人希望也很大,只有我這次只是積累一點經驗,希望下次府試能中。”錢守業無奈的說道。
“什么希望很大?這可是府試,比我有才華的比比皆是,我自己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宋恒臉上略帶擔憂的說道。
林若愚目光微凝,便見他們頭頂的氣運,比起之前略微增強,但不是很多,沒有太大的變化。
林若愚收回目光,沉吟道:“宋兄、錢兄不要妄自菲薄了,我始終認為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誠懇于學,相信上天是不會辜負我們的,而且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興許碰上的考官正好喜歡你的行文風格,便將你錄取了也說不定。”
除李顯外,宋恒和錢守業的氣運其實都不算太差,在縣里的學子里也是拔尖,當然,在州府之中肯定不是很起眼。
但若是他們篤志于學,相信考中府試院試只是時間問題,這畢竟只是府試院試,除非你想力爭首案,不然氣運影響不大,畢竟除了極個別人,大多數的學子,氣運都相差不大,更多的看你平時的積累。
當然林若愚說的也不完全,因為有志向,還肯努力的人,一般氣運命格都不會太低。
“若愚說的對,宋兄你就別杞人憂天了,只要盡自己的努力,剩下的你無愧于心就行。”李顯說道。
宋恒苦笑地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最近用功過度,感覺壓力有點大,現在好多了。”
“宋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林若愚問道。
宋恒苦笑:“是有點家事,不過沒有啥要緊,說了倒給你們徒增麻煩。”
林若愚微微皺眉,看他的氣運沒什么大變化,難道有什么是我沒察覺到的?
見宋恒不松口,眾人也不好追問。
中途除了在一處茶棚歇腳之外,便一路朝著江州府使去。
臨安縣距離江州府城并不遠,騎馬的話,兩個小時便到了,林若愚一行人乘坐馬車,一早出發,落日十分已到達城門外。
此時江州府城門外,雖已至黃昏,也有不少行人車輛往來不絕。
看守城門的兵勇例行搜查了馬車,確認并無攜帶甲胄兵器后,林若愚一行人便順利的進入了江州府城。
“各位兄臺,天色已暗,我們還是盡快找客棧住下吧。”林若愚說道。
“不用去客棧,我爹前幾年來江州府做生意的時候,辦置了一套宅院,平時沒什么人住,我們就去那里。”錢守業拍了拍胸脯得意的說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宋恒高興地說道。
“對,那里平時只有一個嬸娘進行打理,正適合我們讀書,我爹早在幾天前就通知,我們直接入住就行。”錢守業說道。
于是眾人坐上馬車,朝那個宅院而去,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
錢守業一馬當先的跳下來,上前叩了叩門。
出來開門的門子大約三十來歲的少婦,見到站在外面的錢守業,先是愣了下,隨即就一臉驚喜的說著:“大少爺,您來了。”
錢守業點了點頭,道:“王嬸,我這次和幾個同窗來府城參加府試,這點我爹應該通知你了吧?”
“大少爺快請進,進來再說吧!錢老爺幾天前便通知了。”王嬸連忙說道。
“臥室也已經收拾好了”
“林兄、李兄、宋兄快進來吧!”錢守業招了招手說道。
進入院里。
“幾位少爺,請跟我來。”王嬸一邊帶路,一邊說道。
這是座三進三出的宅子,雖不算豪華,卻也雅致,而且深處于江州府的住宅區深處,頗為清凈,正適合他們。
整個院子除了主屋之外,東西兩邊各有兩間廂房。
王嬸帶著眾人觀察臥室,具體住哪里便由眾人自己分配。
“娘,有客人來了嗎?”來到西廂房時,傳來一聲小蘿莉清脆的嗓音。
林若愚望去便看到一個四五歲大小的小女孩,她有著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瞳孔,臉上還微微有些嬰兒肥,可愛至極。
“這是我女兒茵茵。”王嬸介紹道。
“茵茵,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幾天大少爺和他的同窗要來參加府府試,這幾天你千萬別吵鬧了,知道嗎?”王嬸對著她的女兒叮囑道。
“知道了。”小女孩帶著清脆的嗓音,看起來極懂禮貌。
“真乖,你先回屋里去,等一下娘講故事給你聽。”王嬸臉上露出母性的微笑。
“嗯,一定要快點來哦。”小女孩說完,邁著她的小短腿回屋里去了。
王嬸微笑的望著女兒離去,才說道:“幾位公子怕是還沒吃過吧!要不我去弄個便飯吧。”
“不用麻煩了,我們去外面吃就好,李兄、宋兄、錢兄,一路的車馬,想必也有些疲憊,我們找個小酒肆是喝幾杯吧。”林若愚笑著說道。
“正當如此。”錢守業高興地說道。
“確實要喝兩杯。”李顯也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