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頓時精神一振,歐陽逸負責道宗的各種資源材料交易,接觸各大妖族勢力最為頻繁,因此他才將打探千疊浪洞天內關于白鏡的事情交給了對方。
不過千疊浪洞天內的天狐一族,屬于洞天頂尖大勢力,很難探聽到一些內部消息,歐陽逸這一年多時間都沒有絲毫信息,如今總算有了一點眉目。
“快說。”許浩忍不住催促了下,來中域快五年時間了,幾乎都趕上他之前在越國待得時間,可近五年時間卻沒有一點白鏡消息,這令他內心還是有些焦急的,甚至白昊那邊都用通訊石聯系,問他如今在中域什么地方。
好在白昊清楚中域不同于安南域,許浩又是人類,處處得小心謹慎,才沒有過多去責怪許浩。
難得見許浩如此反應,歐陽逸也不敢怠慢,忙道:“宗主,千疊浪洞天確實有兩位來自安南域白族的客人,其中就有叫白鏡的,不過他們似乎被限制了行動,只能待在洞天一座長老主峰上,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不好的情況。”
許浩心中松了口氣,限制自由很正常,其他沒有刁難就行,“歐陽長老,有沒有辦法接觸一下白鏡。”
歐陽逸苦笑搖頭,“宗主,這點很難,千疊浪洞天的資源十分豐富,要不是我們暗中出售了一些妖王,甚至大妖王級別的尸體材料,根本接觸不到他們外出采買物資的人。”
許浩皺眉,“如果是一具妖皇級別尸體材料呢,能否接觸到?”
“妖皇級別?”歐陽逸一怔,忍不住道:“宗主,您千萬不要沖動,妖皇在中域各大頂尖大勢力,都屬于超級強者是每一個勢力的高層戰力這樣的強者極其難殺,因為不僅他們個人實力強而且每一個妖皇身上都有強大圣器。”
“我明白。”許浩不由嘆了口氣他清楚,歐陽逸說的沒錯中域的妖皇級強者確實難殺,而且即便他有這樣的實力也得掂量下是否具備抗住妖神級別的追殺畢竟擊殺一個妖皇,引起的動靜太大了,妖神級別強者絕對會徹查。
歐陽逸看了一眼許浩,猶豫道:“宗主其實如果只是聯系那位白鏡姑娘的話倒不是沒辦法。”
“哦?什么辦法?”許浩忙問道。
歐陽逸連道:“辦法很簡單,我們只需要送一塊通訊石給后者就行,那白鏡僅僅被限制自由罷了,而且據說白鏡跟千疊浪洞天的天才霓裳關系不錯,我們完全可以托人將通訊石給這霓裳然后讓其轉交給白鏡,相信以霓裳和白鏡的關系送一塊通訊石很容易。”
許浩眼睛一亮,“見到那霓裳容易嗎?”
歐陽逸搖頭“霓裳是千疊浪洞天最出色的天狐族人,想見她的妖族俊才很多不過雖然難但并不是做不到那霓裳每個月都會去千疊浪洞天附近的天狐城彈奏,我們可以利用這一機會。”
“天狐城么,好,我親自走一趟!”許浩沉聲道。
自從來到中域北部,他基本上都在江臨城周圍活動,雖然他很想去千疊浪洞天,可他明白去了也沒有什么機會,反而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天狐城。
中域北部少有的妖族繁華城池,像江臨城雖然也有很多妖類聚集,可因為其地理位置的緣故,來往多是妖類商賈,反而真正在江臨城居住的妖族強者卻較少。
可天狐城不同,很多妖族強者都喜歡在此居住,一則是因為天狐城繁華,風景優美,二來也是因為天狐族,天狐的女性族人不僅個個貌美如仙,最重要的是它們修煉天狐族特有的陰屬性功法,這種功法元陰對妖類有極大滋補,而且身體內的血脈也極容易跟各種其他陽性血脈融合,彼此修煉速度有著很大的增益。
從江臨城到天狐城還是比較遠的,一路上要經過上百個城池,不過城池和城池之間倒是可以飛行,因此許浩帶著歐陽逸,用了半個月便來到了天狐城。
距離天狐城半公里遠,一股澎湃的強大陣法能量撲面而來。
不少在半空飛行的妖類強者,知道這是天狐族的禁空大陣,因此個個提前降落。
許浩和歐陽逸也不例外,兩人身上都有著天機遮掩玉符,并不擔心被其他妖類看穿身份,遮掩玉符能遮掩一切氣息,只是在動手的時候,這種玉符就沒用了。
“后天霓裳仙子就要來天狐城彈奏了,據說是在摘星閣,我們趕緊去訂房間,不然遲了就只能在外面欣賞!”
“啊,后天?那現在去摘星閣訂房間,不遲了嗎!”
“摘星閣?想什么呢,我說的是摘星閣所在街道的客棧,摘星閣那么火爆,每天都沒有房間!”
走向天狐城的半公里路上,許浩周圍的不少妖類所談話題最多的,便是天狐族的霓裳仙子,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專門為了看霓裳仙子彈奏而來的。
一旁的歐陽逸低聲傳音道:“宗主,那霓裳仙子看來確實非常受歡迎,我們想要見她,只怕不容易。”
“無妨,總要去看一下。”許浩搖頭,心中卻沒有把握。
沒多久,在繳納了入城費后,兩人便進入了天狐城。
踏在街道上。
很明顯就能感覺到天狐城的繁華,商鋪樓閣井然有序,青石街道寬闊,兩側行人來往也不雜亂,舉目望去,妖王級別強者竟隨處可見,甚至偶爾都能看到妖主強者出入商鋪閣樓。
越是靠近摘星閣,周圍妖類數量越多,妖主級別的強者也漸漸變得普通起來,這令許浩暗自皺眉,幸虧有遮掩玉符,否則這么多源血境妖主,絕對瞬間就能感應到他身上的元氣波動。
歐陽逸精神一直繃著,江臨城雖然繁華,可妖主級別的強者并不多見,即便大妖王強者不少,可不至于讓他感到緊張,但是這天狐城就不一樣了,如此多的妖主,隨便一個都能瞬間將他給擊殺。
這種宛如在刀尖上走路的氛圍,讓歐陽逸十分緊張。
因為此行目的也是要見霓裳仙子,許浩和歐陽逸便跟周圍大多數妖類強者一樣,都進入客棧詢問還有沒有房間,結果進了十多家,都是爆滿,即便是掏出十倍的價錢,都訂不到一間房。
這令許浩和歐陽逸都極其無語,無奈兩人只能在附近街道的客棧住下,而一連兩天,他們都待在客棧房間內。
隨著霓裳仙子駕臨摘星閣彈奏的時間越來越近,摘星閣所在的街道上,幾乎到處擠滿了各種妖類,不過據說摘星閣的閣主是一位妖皇級超級大能,因此這些妖類都不敢惹是生非。
許浩和歐陽逸也在其中,看著密密麻麻如同前世春運一樣的街道人流,許浩無語。
歐陽逸則更加緊張了,要知道周圍這些像沙丁魚般擁擠的妖群,每一個都是妖王級別,其中更是有上千名妖主。
忽然一陣極強的威壓從摘星閣頂層散發出來,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霓裳仙子很快就要過來,諸位朋友還請維持好秩序,不要大聲喧嘩,否則若是擾了霓裳仙子的雅興,那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妖皇級大能!
每一個妖類神色都不由一肅。
聲音落下沒多久,一道白色流光從遠處急速劃來,緊接著便降落到了摘星閣專門建造的天臺上。
“啊,是霓裳仙子!!”
“終于見到霓裳仙子了!”
“這就是霓裳仙子嗎,果然飄飄如仙,美貌驚人!”
“能見到霓裳仙子一面,不虛此生啊!”
不少妖類都忍不住的喊了起來。
“肅靜!”妖皇級大能再次開口,威壓如淵的籠罩住整個摘星閣街道。
而在附近街道也不少妖類,畢竟摘星閣天臺很高,周圍數個街道都能看到。
許浩和歐陽逸也看向了霓裳仙子,后者的樣貌確實非常出眾,而且氣質有一種縹緲的仙氣,令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謝謝大家來聽霓裳彈奏!”霓裳仙子說了一句,就開始彈奏。
摘星閣街道和附近幾條街一下子安靜下來,這片天地只剩下那動人悅耳的琴聲。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琴聲悠揚,霓裳仙子的聲音更是如天籟一樣,帶著一股股特殊的波動,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然而許浩卻瞪大了眼睛,這彈奏的曲子分明是他以前給白鏡說過的《鳳求凰》,他沒想到霓裳仙子居然彈奏的是這!
時間緩緩流逝。
霓裳仙子整整彈奏了三遍,才結束了。
她站起身,微笑著道:“今日彈奏結束,再次感謝不遠萬里而來的朋友,下個月,還是在這里,我會繼續為大家彈奏。”
說完,霓裳仙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低喝聲響起。
“霓裳仙子的這首《鳳求凰》確實非常好聽。”
聲音響起,霓裳仙子先是一驚,隨后美眸快速掃下,循著聲音落在了許浩身上。
而此時,其他妖類紛紛從琴聲中回過神來,聽到許浩的話,一個個驚訝道:“什么,這首曲子是鳳求凰?”
“鳳求凰,真是好聽的名字!”
霓裳仙子頓時笑了,“不錯,這首曲子確實是鳳求凰,沒想到竟有朋友能夠認出霓裳所彈奏之曲。”
說完,她手一揮,一塊令牌彈射而出,飛向了許浩。
許浩下意識接住。
霓裳仙子再次道:“這位朋友,可以憑借此令牌,來摘星閣見我一面。”
許浩周圍的妖類強者,個個羨慕嫉妒的看向了許浩。
在霓裳仙子離開天臺,走進摘星閣后,有幾名妖主紛紛傳音,想要花大價錢購買許浩手上的令牌。
許浩自然無視,他拿著令牌等了一會,在人流減少后,才進入了摘星閣。
很快。
在一位侍女的引領下,許浩來到摘星閣七層,見到了霓裳仙子。
近距離下,許浩看著霓裳仙子的面容,也不由心中微動,不過他很可能就回過神,拱手直接道:“霓裳仙子可否認識白鏡?”
霓裳仙子擺擺手,侍女退下,她莞爾笑道:“你就是許浩?”
聽到這話,許浩頓時便清楚了,“不錯,我是許浩,謝謝霓裳仙子彈奏鳳求凰。”
到了現在,他自然明白過來,霓裳仙子必然是專門為了找他,而彈奏的鳳求凰,也肯定是白鏡拜托霓裳仙子彈奏的。
“我跟白鏡如同姐妹,這點小忙自然要幫,而且這首曲子很不錯,我很喜歡。”霓裳仙子笑著道。
許浩忍不住問道:“白鏡她怎么樣?”
霓裳仙子伸了下手,示意許浩坐下。
許浩雖然急,可還是耐著性子坐在了桌子旁。
霓裳仙子也同時坐在一旁,其身上散發的一股幽香,涌入許浩鼻息。
“白鏡這些年過得還可以,雖然受到了雪錦長老的束縛,但并沒有受到其他干擾,許公子可以放心。”霓裳仙子笑著道。
許浩松了口氣,取出一塊通訊石,交給霓裳仙子:“希望霓裳仙子幫我交給白鏡。”
霓裳仙子點頭,將通訊石收下后,輕聲道:“許公子是否知道雪錦長老扣押白鏡妹妹的目的?”
許浩遲疑了下,“具體并不清楚,不過多少猜測雪錦長老目的不純,白鏡她若是一直待在洞天,待帝流漿結束后,雪錦長老必然會對她下手!”
霓裳仙子秀眉微微一皺。
“許公子,白鏡妹妹也說過一些,只是雪錦長老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卻不會無端加害他人,許公子能否透露一些。”
許浩搖頭,“霓裳仙子,不是我不透露,而是若是霓裳仙子知道了,很可能會遭到雪錦長老得危害。”
霓裳仙子凝眉,隨后點頭:“好吧,我會多多注意,若是白鏡妹妹有危險,我也盡可能的會幫她。”
“謝謝!”許浩由衷感激。
離開摘星閣后。
許浩渾身都輕松起來,此行目的算是達成,而且在確定霓裳仙子跟白鏡關系不錯后,他心中的擔憂也減少了幾分,霓裳仙子畢竟是天狐族的嫡系天才,有她幫忙,雪錦長老多少也要忌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