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化液強者!!
富家女子心中震驚萬分,她也曾打熬筋骨,習練武道,雖說受限于資質和女兒身緣故,至今才通力境,但感應卻不會出錯,面前這六名護衛身上的氣息波動,盡管弱于那名魁梧熊狀男子,但差距也不太大,他們顯然也是化液強者!
而且即便無法感應,通過旁邊那些粗糙漢子的反應,也能判斷出來。
“公子,家弟頑劣,剛才出言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能讓七名化液武者隨行護衛,可見這名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身份有多強,富家女在呵斥完,就連忙行禮道歉。
“無妨,只是以后還要多加管教才行,否則再碰到這等事情,未必會遇見像我這樣好說話的人。”許浩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杯輕輕飲了起來。
富家女頓時松了口氣,笑著道:“謝公子諒解,小女子以后必定會多加管教。”
也不知是許浩的輕松隨意,還是方才褚志等人的出手,接下來山神廟外面即便有些許動靜,其余粗糙漢子和管家護衛等人,也都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
隨著天色越加黯淡,外面雨勢也漸小起來,但就在山神廟一眾人準備入睡時,一陣陣陰冷的濕風吹開了沉重的木門。
困頓的富家女子等以及一幫粗糙漢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桀桀……鮮美的凡人武者,隔著老遠,我都能聞到你們身上散發的精血味道,這山神廟周圍是我崎將的地盤,你們既然在此歇腳,難道不該留下點什么嗎!”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隨著寒風涌了進來。
一名粗糙漢子眼睛瞪的滾圓,還沒來得及喊出聲,身上就多了一道爪子似的血淋淋傷口。
這一幕,驚嚇的其余粗糙漢子鳥作獸散的遠離。
富家女子身邊的護衛們更是抽刀,但臉上卻不約而同的露出驚慌恐懼之色。
“是,是鬼將!!”顫抖的聲音響起。
不過褚志卻冷哼一聲,“鬼將又如何,敢打擾我們老爺休息,真是找死!”
說話間,他手中的刀柄散發出炙熱的氣息,緊接著他身體一個閃爍,就閃到了方才那名粗糙漢子身死的位置,鋒利的刀刃狠狠斬向了左側。
刀刃斬破空氣,在地面留下一道熾熱的刀痕。
“桀桀,化液巔峰武者,很久沒有碰到這么美味的精血了!”呲溜的陰冷聲再度響起,下一秒,富家女子身邊的丫鬟驚慌恐懼的眼神忽然一凝,她徑直搶過一名護衛的佩刀,隨后風一般的欺身而上。
褚志見此,大喝一聲:“來得好!”
當即兩人便交手起來,一時間兵器相撞的聲音叮叮叮的響起,并且很快沖出了前廳,踏上了山神廟的房頂。
秀兒忍不住道:“老爺,褚,褚教頭應該不會有事吧?”
鬼將是游魂鬼怪中最為厲害的一種靈體,實力僅次于血脈境的妖魔,有的甚至媲美化形妖魔,一般的化液武者根本不是其對手。
許浩還未開口,慕雨便輕聲道:“放心,褚教頭是化液巔峰,手段頗多,一只鬼將而已,還難不住他,就怕這只鬼將的目的僅僅是將其調走吧了!”
“啊,慕姐,你的意思……”秀兒的話音還沒落下,一陣陣陰風從山神廟破敗的墻壁洞口吹了進來,隨后幾名粗糙漢子便慘叫起來,只見他們的脖頸間多了一道猙獰的血痕。
富家女子身邊的丫鬟仆役頓時驚叫起來。
而許浩身旁的六名護衛,則快速將許浩慕雨以及秀兒護住。
這六名化液武者是許府最早培養的那一批苗子,有著充足藥材資源供養,他們如今已經成長為化液強者,只不過跟游魂鬼怪交手的經驗還少,因此許浩絲毫沒打算動手,同時也給慕雨遞過一個眼神,讓其不要輕舉妄動。
刺啦。
這只沖進粗糙漢子一群人中的也是鬼將,它像是狼入羊群般的不到數十個呼吸的功夫,就將一眾粗糙漢子給全部殺掉。
“姐……姐,我,我害怕!”富家少年緊緊拽著女子的袖口,渾身哆嗦,管家仆役和丫鬟也是如此,就連其身前的護衛都緊張顫抖的拿不動佩刀了。
富家女子緊咬著嘴唇,“公子,還,還請救我們一命!”
鎮定自若的許浩,聽到這話,不由緩緩站起身來,他看著猶入無人之境,肆意殺戮的鬼將,搖頭道:“這胡州果然是游魂鬼怪猖獗之地,才剛踏入境內,就一下子碰到兩只鬼將,看來失去了青蝎一族的震懾,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
一番感嘆的話說完,他朝著身前幾名護衛努了努嘴。
六名護衛會意,嗖嗖嗖的沖了過去。
許浩的聲音再次響起:“游魂鬼怪乃是陰煞之氣結合怨氣凝聚而成,面對這等無實體的東西,陽性內力是最好的克制,不過鬼將的陰煞之氣幾乎凝實,普通灌入內力的刀劍兵器無法傷到,你們幾個雖是化液層次,但終究經驗缺乏,此次交手以自保為主,我給你們半盞茶時間,爭取在這段時間內積累經驗。”
“是,家主!”六名護衛齊聲應道。
而這時,富家女子帶著弟弟管家等快步走到了許浩等人身邊。
“公子,多謝幫忙!在下感激不盡!”富家女子看得出來許浩等人臉上的鎮定不是裝的。
秀兒輕哼了一聲。
慕雨則看著六名護衛跟鬼將交手,剛剛突破氣海境沒多久的她,也很想跟鬼將交手,不過她知道許浩對自己另有安排。
“不必客氣。”許浩擺手,對他來說,這僅僅是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而已,當然之所以出手,他是另有目的。
嘭嘭嘭。
化液武者跟鬼將的交手動作極大,狹窄的山神廟自然施展不開,因此很快他們便沖出了山神廟。
那富家少年見護衛們都離開了,不由道:“這該不會又是什么調虎離山吧?”
富家女子臉色一緊。
許浩卻笑道:“放心,兩只鬼將出現在一個地方已經算是很罕見了。”
富家女子這才心稍安,看著許浩道:“小女子是湖州府城林氏家族之女,林清婉,如今胡州妖魔作祟,游魂鬼怪泛濫,府城之內幾乎如同人間煉獄,其余地方更是十室九空,今夜遭遇,公子也看到了,您雖然身邊有化液護衛保衛,可越往湖州行進,游魂鬼怪就越多,甚至一些稍等的城池附近都有妖魔盤踞。”
“這個時候去湖州做生意,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倒不如原路返回。”
秀兒撇嘴,“這位林家小姐,你是想找免費的護衛吧!”
被秀兒一語說破,林清婉也不覺得尷尬,反而認真道:“小女子也是擔心諸位遭遇妖魔,方才所言句句誠懇。”
許浩搖頭,“林姑娘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去湖州另有要事……”
兩人說話間,渾身布滿傷痕,看上去狼狽不堪的褚志從山神廟后方出現,他喘著呼吸到:“老爺,鬼將已經解決掉,屬下這就去幫忙解決另一只!”
“不必了,讓他們多鍛煉一番。”說著,許浩看向秀兒,“待會時間一到,你去將鬼將解決。”
秀兒一愣,“老爺,我?”
許浩聳聳肩,“怎么?不敢去?”
秀兒頓時興奮起來,“我當然敢去,老爺您看著,一會保準將那只鬼將給斬的七零八碎!”
林清婉眼眸微微瞪大,她忍不住道:“公子,您,您身邊這位丫鬟,也是化液武者?”
秀兒二話不說就將氣息散發出去,赫然跟褚志身上的氣息波動一般無二,這讓林清婉紅潤朱唇都張的老大。
什么時候化液武者這么多了,居然連一個丫鬟都是化液強者!
過了一會。
感覺差不多的許浩,取出一柄綠色刀刃,扔給了秀兒,“去吧,有了這件武器,解決那鬼將很輕松。”
“嘻嘻,就知道老爺最疼我了!”秀兒喜笑顏開,她其實內心也沒有把握,畢竟她雖然是化液巔峰武者,可一直以來都待在許府內,極少外出,更別說什么戰斗經驗了。
秀兒離開后,慕雨擔憂道:“秀兒從未與人交手過,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許浩輕聲道:“這是她必須經歷的事情。”
慕雨點點頭。
外面的雨勢此時已經徹底停了,潮濕的空氣中傳來陣陣嬌喝,同時伴隨著龐大的內氣波動。
過去十幾個呼吸功夫,一臉疲憊的秀兒返了回來,“老爺,解決了!”
慕雨忙上前,用披風將秀兒破爛不堪的衣服給遮住,隨后道:“快去休息吧。”
“嗯。”
雨后的清晨空氣格外新鮮。
山神廟院落中的雜草泛著嫩葉,葉尖吐著露水,一抹陽光透過黑云投射而下,映襯出山神廟的景色。
唏律律。
馬匹啃著濕潤的青草,幾名護衛忙碌著。
而許浩等人伸了個懶腰,剛準備離開,就被林清婉喊住了。
“許公子,從湖州到欽州至少有三日路程,能不能請您分派兩名護衛,一路隨我們同行,您放心,待安全抵達欽州府城,小女子必有重謝!”林清婉思慮再三,最終說道,她也無奈之舉,昨夜的事情讓她明白這一路兇險萬分,隨行的護衛實力太弱,一旦遭遇到鬼將幾乎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秀兒似乎看不慣林清婉,哼道:“我們才不稀罕你的重謝呢。”
許浩瞪了秀兒一眼,隨后才道:“林姑娘,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去湖州有要事,豈能分派出兩名護衛,不過此處距離湖州邊界并不算,只要過了湖州,那么鬼將幾乎沒有,至于馬匪等,林姑娘也不必擔心,我們一路過來,大部分盜匪都順手解決了,相信你們不會有什么危險。”
林清婉仍舊不放心,輕咬嘴唇,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許公子,我從小在湖州長大,對于湖州很熟悉,這樣吧,我隨你們同行,但希望公子能派出一名護衛,保護我弟弟安全抵達欽州。”
“小姐!”
“姐!”
管家和少年紛紛急喊道,現在的湖州可是人間地獄,否則他們林家也不會輕易離開了。
林清婉沒有理會兩人,而是看著許浩。
許浩沉吟了下,點頭:“可以,我們確實對湖州不熟悉,此番倒也需要一位向導。”
林清婉這才笑了起來,她將管家和少年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管家和少年才勉強同意了。
而秀兒卻忍不住道:“老爺,為何要將這個林,林什么的帶著啊,我們還得分心保護她!多麻煩啊!”
慕雨倒是猜出了許浩的打算,解釋道:“秀兒,這湖州妖魔作祟已經有好長一陣子了,其內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若是我們解決了妖魔,那么湖州恢復生氣少不了需要一些大家族的幫忙,這林家能堅持這么久才離開湖州,想必是湖州有名望的大家族,師傅這般做,應該是想借林家之手,盡快令湖州恢復。”
“啊?”秀兒愣了一下。
許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答應林清婉的請求,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其他目的,湖州地處偏僻,但若是他想擴張,那么吞并魯茲國就是必須要走的一步,而這時湖州就成了關鍵。
秀兒見此,吐了吐舌頭,拍著腦袋道:“慕姐,我是不是太笨了。”
“你不是太笨,而是太在乎師傅了。”慕雨揶揄的笑道。
秀兒臉色一紅,偷偷看了許浩一眼,見其表情不變,才稍稍松了口氣,嗔道:“慕姐,你也打趣我!”
過了一會。
一行人再次啟程。
而騎馬趕路的速度確實很快,快到了傍晚時分,他們便抵達了湖州府城,只不過府城的景象,讓許浩頻頻皺眉。
“許公子,這湖州府城大多數的士紳豪族都早已離開了,我林家在湖州數百年,家族一切經營都在湖州,如非迫不得已,也不會選擇離開。”林清婉對于眼前的破敗景象早已麻木,她苦笑道,“如今府城人口不足數萬,幾乎每天都有棺材抬出。”
許浩沉聲道:“走吧,先進去。”
一行人牽著馬匹進入城內,街道兩側商鋪酒樓一片凋敝,主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一個活人,十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