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她……”珍妮阿姨下意識回答,停頓了一下,詫異的看向麥克。
這位仁慈的,很多孩子的母親淡褐色的眸眼不斷深邃,視線從麥克的臉上挪到老貝爾的臉上。“貝爾.貝吉塔!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孩子們出了什么事情!”她冷喝道。
“他們,不,只有瑪麗死了。”老貝爾膽怯回答。
老貝爾不敢隱瞞珍妮.阿姆亞,所以麥克看到珍妮阿姨開始深呼吸,隨后笑容僵硬的吩咐附近圍過來的孩子們做事,“畢爾福,你不是想去釣魚弄些魚湯喝嗎?不要去了,幫我整理下房間。”“小妮可,我漂亮的乖女兒小妮可,帶著弟弟妹妹們等雨停,幫助我修繕下漏水的天花板好嗎?”
珍妮使用各種方法讓孩子們留在孤兒院,自己走向后面的房間。
麥克和老貝爾跟著過去,發現珍妮從床鋪下拖出滿是灰塵的箱子,打開后,露出一把老式的,但是保養非常好的火繩槍。
“親愛的珍妮阿姨,我知道您是非常好的槍手,對老貝爾就好像茱莉亞對我一樣。但是您應該了解:讓我都需要來詢問情況的案件,您自己是不可能查清楚的。”麥克沒有看不起珍妮阿姨的意思,只是敘述事實。
珍妮聞言停頓片刻,嘆口氣放下了火繩槍:“有什么線索?小麥克,告訴我有什么線索。”
“瑪麗的尸體通體浮腫,起碼在海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左腳腕有繩索捆綁的痕跡,初步推測是綁上了石頭沉進大海,卻因為大魚蝦,或者某些特殊的因素讓繩索從尸體上脫離掉了。
最重要的是:尸體的血液全被放空,左邊脖頸從鎖骨向上兩寸處有細小血洞,有可能是吸血鬼做的。”
麥克說話的時候,珍妮.阿姆亞努力控制著呼吸。
“麥克,沒有人可以不相信你查案的本事,就好像我絕對相信吸血鬼也不是你的對手一樣!”珍妮阿姨覺得事情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也信任著麥克,“所以我會提供你需要的一切線索,而且會列舉出來,寫在紙上,直到這張羊皮紙塞進兇手的喉嚨,搗穿他,或者她和它的整個胸腔。”
“好的,我保證。”麥克也不會放過對小孩子出手的卑劣之徒。
所以很快的,珍妮阿姨書寫出了三個孩子的離開時間,還有目標地點。
麥克看了一眼,把羊皮紙仔細疊好,冒著更加狂暴的雨幕走上馬車,老貝爾也跟著進入車廂,歷經一年的時間之后,再一次和麥克坐在了同一個車廂內。
“都是好孩子呢。”老貝爾大口吞吐雪茄。
“是的,都是好孩子。”麥克重復了一句,掀開車簾,讓濃郁的雪茄煙霧被雨中清新的空氣沖散,“三個孩子,一個6歲,兩個7歲。他們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和玩耍,享受他們親愛的珍妮媽媽給予的一切。他們看不得珍妮阿姨受苦,每天早晨5點起床,幫助居民們送一些輕便貨物想要獲取一些食物,減少珍妮阿姨的負擔,但是他們沒有回來,或許和瑪麗一樣永遠都回不來了。”
“因為有些好心居民會留宿他們的關系,瑪麗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出事。”老貝爾的雪茄煙霧更濃郁了,把煙霧吞進肺里。
麥克沒有接話,盯著窗外,沒多久到達第一個目的地。
這兒是一座手工作坊,主要經營編織的筐,一些滿手傷痕的女性正在擋雨的棚戶下忙碌著,對麥克和老貝爾乘坐的馬車投來好奇的眼神。
麥克沒有下車,和老貝爾一起保持沉默。
然后沒過多久,問過話的伍爾夫等人折返回來,引領馬車繼續行駛。他們打探到瑪麗等三個孩子從這里拿了編織的筐想要送給下過訂單的客戶,而最近的客戶,就是一個貧困潦倒的作家的妻子。
“他們沒有來,因為下雨,是的,我覺得小孩子淋不得雨,就沒有催促,想著他們等天晴再來呢。他們出什么事情了嗎?!”
“上帝啊,他們是受傷了嗎?我給他們準備了可口的蘋果派,雖然有點小,可以送給他們嗎?”
“求求您告訴我,親愛的伍爾夫巡警大人,他們是不是受傷了?”
作家的妻子是個善良的女人,焦急到痛苦的出門尋找。
麥克還看到這個作家真的太貧窮了,雨傘都破了洞,仍然撐傘伴隨妻子一起出門……
“找兩個小兄弟跟著他們。”麥克吩咐伍爾夫。
還是那句話,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麥克不會放過任何的疑點。麥克不排除作家夫妻就是兇手以及想要逃跑的可能性,派人追蹤,同時吩咐馬車朝著來時的路折返回去,沿途不斷搜尋。
越來越大的暴雨中,海明威這種探員,伍爾夫等巡警,還有小兄弟們不斷尋找。
他們感到很冷,麥克和老貝爾的表情卻讓他們覺得胸膛里堆滿了即將爆炸的火藥。他們平日里養尊處優,但是現在,就算豁出性命也要盡了自己的職責,不放過哪怕濕滑的河流濕地那樣的任何角落……
“伍爾夫大佬,在這兒!”突然有人喊道。
不等伍爾夫快跑過去,麥克和老貝爾已經跳下馬車,大步奔跑過去。
麥克發現呼喊聲來自卡當河的一處激流拐角。知道卡當河是一條季節性河流,有時會徹底干涸,現在卻是弗萊克城附近最為湍急的一條河流了。
他順著陡峭的草坡滑下去,險些墜入河流時抓緊土地,停下身形時恰好看見一堆嶄新編織的卻破碎的筐。筐旁的草坡接近河水的蔓延處,水花迸濺,且顯然被人特殊的處理過,很多長野草被人連著土塊一起掘進河里。
金海眼。麥克在心中輕輕呼喚。
他微微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腦海發出滴滴答答的清脆聲響。
“附近沒有離開的痕跡,很可能下雨之前就被處理掉了。”
麥克坐在草坡上時,伍爾夫過來稟報。
老貝爾那邊也勘察了很久,走過來靠近麥克。“就算兇手沒有處理痕跡,這么大的暴雨下也沒有任何的線索了。小麥克,你還有比較特殊的方法嗎?”他沮喪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