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麥克頭兒給了西格莉德和腓特烈以及馬丁.路德.金一樣的待遇?這代表什么?難道代表著茱莉亞二姐頭真的有競爭對手了么?”
別看伍爾夫和茱莉亞打打鬧鬧,還挨過茱莉亞的槍子兒,但其實在伍爾夫的眼里除了麥克就是茱莉亞二姐頭了。
北愛爾蘭人的排外性可是很高的,所以伍爾夫歪腦袋看西格莉德。
“伍爾夫,如果你不是麥克的兄弟的話,我會把你的腦袋掛在船上。”西格莉德很認真的警告伍爾夫,然后更加認真的對麥克說了兩個單詞:
“不是我。”
“說這些沒有意義,因為我不會停止對你的懷疑,但根據反推論往前的結果來說,我懷疑你和不懷疑你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麥克在探案上擁有絕對的嚴謹性,探案以外就不一樣了,聳了聳肩膀很隨口的道:“如果你現在想打爛他嘴巴的話……西格莉德,需不需要我幫你把親愛的伍爾夫摁在地上?”
“頭兒!”伍爾夫叫了起來,想跑。
“還是先做正事吧。麥克,現在有兩個嫌疑者,可是她們都去睡了,沒有辦法繼續調查。”西格莉德知道麥克不能闖入貴族女性的房間,突然笑吟吟的問:“要不要我把她們拽出房間?當然了,如果針對蔓優莉的話,我不介意順便的拷問一次。”
身份和性別上確實都是不小的問題。
但是麥克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不需要這樣,因為她們不會承認的。”
因為嫌疑者身份的問題,就算有西格莉德這個總探長的全力支持,麥克也不可能使用任何拷問甚至審訊的方式。他和西格莉德走到廳堂一邊,房子側面鋪石板的陽臺正好在一棵大橡樹的樹蔭里。
在夜間,橡樹也可以把院子里的燭臺的油燭光遮蔽掉,讓陽臺變成私密的空間。
麥克端起咖啡杯,透過枝葉有清新的空氣,讓咖啡香味更加濃郁了起來,“既然希拉瑞麗和蔓優莉小姐已經睡了,”他悠閑的說:“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她們為好。”
“你一點也不著急嗎?等到天亮,弗萊克男爵一定會插手這件事情的。”
“弗萊克男爵是個肥胖的老狐貍,比老貝爾更加狡猾,更加鎮定,更加知道'讓子彈飛一會兒’的道理。他會睡一個懶覺,傳出他生病,或者最近十分疲憊的消息,然后享受清晨的小蘋果醬餅……
原諒我無法想象男爵老爺的食物會有多么精致和昂貴了,我的意思是說:弗萊克男爵起碼要八點才會起床,加上各種時間上的耗費,他會給予我們清晨6點以后的三個小時的時間。”
“看來我們還有時間調查一下。”西格莉德開始放松了。
麥克卻沒有西格莉德想象的那么悠閑,因為在希拉瑞麗和蔓優莉小姐睡著的時候是不能打擾的,偏偏這兩位放蕩一夜,或者被驚嚇過度的貴族少女不會很早起床。
她們會在七點、八點,或者九點以后才會起床。
而到了那個時候,麥克就不得不承認安東尼的死亡只是自殺性案件,讓兇手逍遙法外,并在其一生嘲笑麥克這個糊涂的探長。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希拉瑞麗是兇手的話,在弗萊克男爵到達之前一定會留在自己的房間裝作睡著;而如果蔓優莉是兇手,除了這樣做以外,以她的性格很可能會出門嘲笑一下。但不管兇手怎么做,我都沒可能得到足夠的證據。
這是一個悖論,一個排除掉西格莉德之后的悖論。
麥克笑吟吟的想著,深深的注視西格莉德。
隨后拿出羊皮紙,在嫌疑者1希拉瑞麗的后面寫上'嫌疑性50’,在嫌疑者2蔓優莉的后面也寫上'嫌疑性50’——
這是給弗萊克男爵看的。相信如果查不出兇手,弗萊克男爵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后,并不會簡簡單單的平息此事。
夜晚,不斷的靜謐。
西格莉德已經吃掉兩塊小羊排,一大塊牛排,外加喝掉了兩杯可可和一杯咖啡。西格莉德不知道她怎么在無限的食欲里保持好身材的,但是她知道如果沒有充足的食物的話無法保持體力,更無法保持和體力相比對她來講比較奢侈的腦力了。
而在麥克和西格莉德各自思索的沉默中,一片烏云遮住了月亮……
“嘶嘶,嘶嘶”
院子里發出蟲子活動的聲音,證明清晨即將到來。等到白天應該是一個壞天氣,因為烏云把月光遮住了,也不會放過白天的第一縷晨曦。
在這片昏暗中,放置院外靠墻的鐵少女輕微擺動,一條細長的指甲從縫隙中探了出來,隨后鐵少女嘎吱打開。
“這感覺真好。”有人輕輕的說話。
鐵少女也徹底打開了,露出安東尼無比蒼白的臉。他的嘴角帶笑,敏捷的踏上院子里翠青色的草坪,腳步輕盈的仿佛走在耀眼的紅地毯。
他優雅的張開雙臂,渾身貴族的氣質瞬間爆棚,在風中輕盈起舞;他的嘴角長出細小的尖牙,不時用舌頭舔舐一下,又噏動鼻翼,以一種嗜血的眼神看向二樓的全部窗口。
窗口都很黑暗,像一塊塊黑色的洞。
而在從左邊數第四個窗口的房間里,希拉瑞麗瑟瑟發抖的縮在天鵝絨床鋪的一角,抱著鋪蓋,孩子似的無聲哭泣。“對不起西格莉德,對…不…起。”希拉瑞麗對著空氣和黑暗的不斷道歉,好像此時的歉意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了。
可突然的,“希拉瑞麗!”
有人使用一種古怪的聲調喊了起來,銷死的窗戶竟然輕輕打開。
希拉瑞麗剛想尖叫,臉上和背后卻一陣冰涼,好像一個人剛剛從冰冷的海水里走出來,下個瞬間就從后面抱住她也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樣。
“希拉瑞麗,我親愛的希拉瑞麗。”
這個人,不,應該說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輕輕的問:“是的,我很疑惑。你……為什么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