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的轟掉?”麥克感覺有點意外。
他知道西格莉德的來頭不小,盤繞在西格莉德小蠻腰上的,濃郁的罪惡血河,讓他好像看到傳說中上帝的***。但是把弗萊克城整個的轟掉?他喜歡猜測一個人的說話方式,但不喜歡猜測一個人的吹牛方式……西格莉德的這句話明顯太過離譜了。
于是睡覺,非常不滿而且格外困難的讓自己在七點鐘起床;
隨后咬著鮮嫩小牛排、拎著小瓶裝的“狼桃果汁”;最后掐著八點正的最后一秒進入警探廳的探長室。
“嗨,親愛的西格莉德總探長,您的身材越來越漂亮了。”麥克看不見西格莉德的好身材,確切的說,他只能看見西格莉德鮮艷紫色長發下的半張臉。
探長會議室的圓桌太大了,而且很高。西格莉德習慣把整個身體壓在她同樣很大的椅子上,讓圓桌擋住了她脖頸一下的全部身體——麥克曾經調查過在哪里才能培養出這樣的習慣,可惜沒有查到。
在他的回憶里:西格莉德十八歲前的一切都是個謎。覺得西格莉德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端正的摔在了弗萊克城總探長的位置上……
“坐吧。”西格莉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讓我坐在對面?您可真是太優待我了。”麥克受寵若驚,因為圓桌真的很大,只是長度就有三十英尺。西格莉德坐的地方當然是最重要的,她的對面,也就是距離她三十英尺的地方就是第二重要,仿佛可以面對面的平等會談。
“這怎么可以啊?”麥克安穩的坐下,覺得不太好意思,把小瓶裝的“果汁”推向對面,順著光滑的圓桌溜了過去。
“什么東西?”西格莉德仔細一看,發現是滿的,就打開喝了一口。
“西紅柿的汁液,很鮮美吧?”
“西紅柿是什么?一種水果?”西格莉德覺得這種清涼的酸非常美味,喝了一大口慢慢享受,“很好,我喜歡這種水果。”她說:“如果你把所有的麻煩都處理完畢的話,我非常愿意接受一整個果籃的西紅柿的饋贈,我也會回報你的。”
“用不著,滿大街都是,它也叫狼桃。”
“噗!”西格莉德連忙抓起水杯漱口,“麥克,你想要毒死我么!”她怒火沖沖的道。
狼桃,或者說番茄、西紅柿,因為色彩鮮艷,在北美洲和很多的毒蘑菇一樣,被人們認為是含有劇毒的,餓死也不愿意吃。麥克非常不解,因為他想不通多么厲害的白癡可以把這種結論廣泛流傳而且深入人心,于是勾勾手指,讓西格莉德把鮮紅的小瓶子推了回來。
“它很鮮美。”麥克不在乎和西格莉德間接接吻,畢竟西格莉德太美麗了,喝了一大口,品味道:“是的,它很鮮美,而且很適合幫助消化了。我早餐吃得太飽了,然后……親愛的西格莉德總探長,請問您說的開會,就是咱們兩個傻乎乎的距離三十碼嗎?”
“當然不是,而且我欣賞你的勇氣。”
西格莉德盯著麥克嘴角的狼桃汁液,突然想起一句形容勇敢者的話,就是“吃狼桃的人”。
“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勇敢的人。麥克.托爾斯得。”她認真念出麥克的全名,“但是我已經告訴你了,讓你專心調查伯明翰雙殺案的事情。這個案件太殘酷了,讓很多的大人物非常不安,他們猜測弗萊克城里出現了一個毫無顧忌的瘋子,而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這種瘋子。”
“他們對您施壓了?親愛的西格莉德總探長?”
“我想把弗萊克的總探長做好,所以很有壓力的希望你可以查出兇手……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啦。親愛的麥克。你竟然對老貝爾屬下里的探員出手?你知道嗎,你只差一絲絲就觸碰到了不應該觸碰的底線,這會讓整座弗萊克城陷入一片劇烈的火。”
“不可以動大人物的禁忌么?”麥克問。
“是的,真正的大人物。”西格莉德勾勒出非常微妙的笑容。
“好吧,我知道真正的大人物是誰,最上面的當然是我們敬愛的弗萊克男爵大人,然后是幾位封號騎士,再然后是大工廠主、大農場主和大牧場主。但是您需要明白兩點:一來我沒有對任何人出手,這是沒有證據的;二來……小探員什么時候也變成大人物了?”
“可是你讓老貝爾不安了,他和幾位有錢人聊天,訴說著他的不安,而他的上面就是我和這些有錢人了。有錢的那些人害怕了你,他們開始對我施壓,讓我的壓力很大。”西格莉德微微歪著腦袋,柔順的紫發灑落下來,“你應該明白的,麥克,如果你不肯證明自己,證明你還是八個月前的印第安老斑鳩,我就沒有理由保護你了,我想要……”
“親愛的西格莉德總探長大人,您想要保護親愛的小麥克,就好像可憐的老貝爾也希望保護他一樣,對嗎?”老貝爾推門進來時打斷了西格莉德的話,然后坐下了,讓后面的阿普勒也坐在專屬于探長的實木桐香大椅子上。
于是屋里有四個人了,西格莉德、麥克,還有老貝爾和阿普勒。
西格莉德看看麥克,發現麥克好像對老貝爾的到來毫無所覺,定定的盯著她的身后。她知道自己的身后是些什么,反手拿來一個問:“麥克,你喜歡這些?”
“挺好看的。”麥克盯著的是西格莉德身后擺著的幾十個木娃娃,穿著大不列顛鮮紅色的士兵衣裳,戴著傻傻的鬈發套。不過是木娃娃而已,它們齊刷刷的目光卻讓他的臉上有點兒發癢。
“這些木娃娃的雕刻和上色都非常用心。”麥克說。
“是嗎?”西格莉德開心起來,長發微顫忍俊不禁的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幾個。它們都是好孩子,你知道的,他們都是英勇無畏的好孩子。”
“英勇無畏的大不列顛士兵。”麥克跟了一句,也咬了一下牙齒——他想起了‘鴉片戰爭’。
“是的,和我們可愛的小麥克八個月前一樣,都是英勇無畏的好孩子。”老貝爾明顯不喜歡西格莉德和麥克之間有點和諧的氛圍,敲了敲桌子打開話題:“但是麥克,和西格莉德總探長說的一樣,我們現在的壓力太大了。作為你的老前輩,我希望你可以在五天內抓到伯明翰雙殺案的兇手。”他已經迫不及待。
“五天?”
麥克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因為這句話非常簡單,就是:要么五天內抓到兇手,要么五天后滾蛋——老貝爾就這么害怕他么?花費了多少代價才弄出了這個“五天”?
“對,五天,如果時間太緊的話,或許我可以和一些好朋友談談,讓他們不要著急?”
“我想我認識你的那些好朋友,可以自己找他們談談?”麥克笑得非常快活,剪開雪茄叼上點著,一口煙霧噴向了老貝爾,“當然了,如果親愛的老貝爾能攀上幾位騎士老爺的話,當我沒說?”
“麥克你不要太囂張了!別忘了你現在連一街探長都不是!你沒有官方的批文!”
阿普勒憤怒站了起來,被老貝爾扯了一下又坐下去,忍不住的嘀咕道:“老貝爾前輩,您對他太客氣啦。他現在連坐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呢。”
“是的,從某些層面上看,我確實沒有坐在這里的資格,不過……五天?”麥克看向西格莉德。
“我可以為你爭取出半個月的時間。”西格莉德下血本了。
“五天就好。”麥克知道西格莉德擁有一定的后臺,但是不想西格莉德為了他去動用。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有可能對他將來的行動制造出完全不必要的困難,“不過我需要再去一次案發現場,還有檢查伯明翰夫婦的尸體。”他說。
“親愛的小麥克,非常可惜,伯明翰夫婦的尸體因為發生了奇怪變化,我已經把它們燒掉了;然后兇殺現場……昨夜發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老貝爾帶著可惜的感覺說,他覺得奇怪,但不管誰做的,他都會覺得非常開心。
“麥克,我不知道尸體的事情,但是兇殺現場被燒掉了,是……非常莫名其妙的被燒掉了!”西格莉德的淡紫色眼眸好像利劍似的釘向老貝爾。
她以為是老貝爾做的。所以,氣氛一下子僵硬起來。
“沒有了兇殺現場,也沒有了尸體?我還只有五天時間?”麥克圍著大圓桌到處走,他的眉頭緊鎖,一雙蔚藍色的眼睛越發的深邃起來,仿佛思考。
但其實他欣賞著探長室里的一切,包括巨大的桌子,巨大的椅子,西格莉德的好身材,還有老貝爾和阿普勒勝券在握的表情,全都讓他有一種非常開心的奇特感覺。
“麥克,你什么都沒有了,該怎么查呢?”老貝爾滿臉擔憂的問。
“沒有關系。”麥克佯裝思索的道:“我已經排查了弗萊克城里有能耐作案的人,然后有本事作案卻不在我們的控制內的,就只有東直街直通的弗萊克港口……西格莉德總探長大人,我想我需要調查港口里的船長和水手啦。”
“麥克!東直街是我的轄區!”老貝爾非常敏感。
“可是兇手有極大的可能性藏在那里,不然把伯明翰雙殺案交給您,我最尊敬的,經驗豐富的六街探長老貝爾?”麥克很有種想要甩鍋的意思,但是他不給老貝爾思考的時間,路過時突然出手,把阿普勒坐的大椅子高高抽出,然后狠狠砸下。
“嘩!”厚重的實木大椅散碎在阿普勒的背上,也不知道阿普勒斷了幾根骨頭。
老貝爾想要阻攔,麥克一拳頭砸在寬大的圓桌上,深深的拳頭印子看得老貝爾眉肉直跳,再也不敢上前以防被麥克給“誤傷”了。
“對不起,我不該出手的,因為我壓力太大。”
麥克拉起來阿普勒,渾然不管阿普勒疼得呲牙咧嘴,檢查后發現阿普勒的身體太好,竟然沒有斷了骨頭?
所以難免失望的麥克咬一下雪茄,把雪茄的火頭摁在圓桌上,“是的,我只有五天時間,而且沒有了兇殺現場和受害者尸體……我的壓力太大了,暴躁的情緒好像血液一樣在我的體內流淌,所以親愛的阿普勒代探長需要記住一件事情,就是你前面還有個“代”字,我的探長職銜就沒有被真正的捋去。我來了,你就得讓開;我站著,你就得蹲下。好么?”
“我是老貝爾探長的人。”阿普勒畏懼的低下頭。
“不,你是北斜街的代探長,而我是北斜街的探長,所以你應是我的人。”
麥克的一句話讓阿普勒渾身發抖,不過麥克沒有濫用職權,比如派遣阿普勒進入密林調查某個幾年前的印第安屠殺案件,讓阿普勒做個孤膽英雄什么的。這太不靠譜,基本上沒有一絲的可能。
他只是離開,看起來頗有壓力的離開,回家補個回籠覺,然后召集小兄弟們發放賞錢、淘汰舊制武器,還有進行食物和水的補給……
“頭兒,我們只有五天時間,需要把馬丁交出去嗎?”等到天黑了,小兄弟們也都離開了,伍爾夫走過來問。
“我什么時候把我們可愛的財產交出去過了?”麥克笑著抬頭,欣賞海邊寬闊的夜景。
他眼中的血色煙云讓晴朗的夜空黯然失色,肉眼幾乎分辨不出星光,但很快有流星劃過天空發出呼呼的聲響……寶瓶座η型流星雨正在高chao,它們和它們的母體‘哈雷彗星’都是麥克非常想要欣賞的。
PS:寶瓶座流星雨一年有三次:第一次稱為寶瓶座η型流星雨;第二次稱為寶瓶座δ南支流星雨;第三次寶瓶座δ北支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