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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鼻涕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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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貝的丈夫好像就叫魏小寶。”汪福詫異于汪遠山的反應,“老爺,有什么問題嗎?”

  汪遠山重新坐到藤椅上,心想很可能是同名同姓,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這個魏小寶,不可能是那個魏小寶。

  他找了魏小寶整整九十年。

  但說不定是呢?

  汪遠山再也坐不住,起身道:“通知福山,開席吧。”

  汪福當即給汪福山打了個電話。

  在汪福山的安排下,賓客相繼入席。

  壽宴選在花園。

  長廊里擺滿了桌椅,不管坐在哪一桌,都能欣賞到花園里盛開的百花。

  盡管汪福海送來了醉眠圖的真跡,但還是被汪路路給安排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只要宴席結束,就立馬讓他們滾蛋。

  “廢物,看來醉眠圖也救不了你們。”花牡丹輕輕捶打著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啊,真是痛到……”

  醉眠圖可是花牡丹最愛的藏品之一。

  “花老板,我敬您一杯。”汪福海端起酒杯,“這畫就算一個億,此生我一定會將這筆錢還給您。”

  花牡丹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跟廢物的交情,豈能用這些俗物衡量?”

  汪福海很納悶,魏小寶跟花牡丹的交情,難道是無價的?

  他們這一桌,只坐著他們四人。

  有些想要巴結花牡丹的人,盡管很想坐過來,卻又不敢。

  更多的人還是不屑跟汪福海坐在同一桌。

  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汪福海就是汪家的九少爺,離家出走二十多年,如今恬不知恥地想要進汪家的門。

  只要親近汪福海,就是得罪汪福山。

  沒人想得罪汪家家主。

  就在這時,周星騁和牛盾并肩走來,坐到了魏小寶的旁邊。

  “小寶哥,剛才很威風嘛。”周星騁這話有拍馬屁的嫌疑。

  魏小寶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干,笑道:“我先自罰一杯,以后羅龍不配合拍攝,可別怪我。”

  汪小貝也正為此事憂心,羅龍送幅贗品古畫當壽禮,丟掉的是羅家的臉,只怕以后在拍攝時,他會想盡辦法為難自己。

  “不礙事,反正電影剛開拍,要是他敢亂來,換掉就是。”周星騁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魏小寶道:“那我就放心了。”

  “這個汪遠山好大的架子,賓客都就座準備開席了,他居然還不現身。”花牡丹被花園里的一株牡丹吸引,“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汪遠山早就駕鶴西去了,是汪福山想要借辦壽宴來斂財。”

  周星騁哈哈笑道:“花老板莫要說笑,我剛才還跟汪老太爺聊過,老太爺的身體硬朗著呢,我們肯定還能在老太爺的茶壽宴上相聚。”

  花牡丹哂笑,目光仍然沒從那株牡丹上移回來。

  “星爺,我們是您的鐵粉,能跟您合個影嗎?”有兩個小女生羞答答地過來,想要跟周星騁合影。

  周星騁起身笑道:“沒問題。”

  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心生羨慕,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也紛紛過來合影。

  最不起眼的長廊角落,反而成了壽宴最熱鬧的地方。

  羅龍喝著悶酒,身為當紅影星,居然沒有一人想跟他合影。

  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太爺爺,他就是羅龍。”

  羅龍正低頭沉思,耳旁突然傳來汪路路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到汪路路跟在一個發須如雪的老頭身側。

  身為家主的汪福山,反而跟在后面,再往后密密麻麻全是人。

  不用想也知道這老頭肯定就是汪家老太爺汪遠山。

  汪遠山朝羅龍微一點頭,徑直向前走去。

  所有賓客全都起身,在汪遠山經過時,紛紛問好。

  但汪遠山沒有停留。

  眾人都很好奇,汪遠山到底要去找誰。

  長廊很長,終有盡頭。

  汪福海看到父親朝他走來,也急忙站起來,雙手捏在一起,心情忐忑。

  “那就是我爺爺?”汪小貝低聲問道。

  汪福海點點頭,低聲道:“小貝,站起來。”

  汪小貝剛站到汪福海旁邊,就見汪遠山已是到了他們面前。

  周星騁和牛盾也急忙起身,只有花牡丹和魏小寶在坐著吃菜。

  “小寶。”汪福海低聲喝斥。

  花牡丹擺架子就算了,魏小寶跟著湊什么熱鬧?

  魏小寶趕緊起身,拿手抹了抹嘴巴:“對不起,我太餓了。”

  汪福海想跟汪遠山說話,卻發現汪遠山竟然盯著魏小寶,面部抽搐,顯得很激動。

  “是、是您嗎?”汪遠山開口,聲音發顫得厲害。

  魏小寶笑道:“鼻涕蟲,我是您的孫女婿魏小寶。”

  鼻涕蟲?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勾起了汪遠山的很多回憶。

  戰亂年代。

  家破人亡。

  那年他不過九歲,被鬼子追殺,走投無路之時,魏小寶出現了。

  子彈嗖嗖嗖地射過來。

  魏小寶擋在他的身前,臉上燦爛的笑容,是他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此后,他跟著魏小寶練武。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里,魏小寶教會了他很多本事,正是那些本事,讓他得以在亂世里生存下來,并在和平年代成就一番事業,讓汪家成為神州四大家族之一。

  一晃九十年過去,誰知魏小寶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他的孫女婿?

  孫女婿?

  開什么玩笑?

  汪遠山激動得全身發抖。

  “你這廢物,你叫誰鼻涕蟲?”汪路路大怒。

  眾賓客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感覺魏小寶是在稱呼汪福山,但又覺得不可能。

  誰敢稱呼汪福山為鼻涕蟲?

  “鼻涕蟲,看看你這重孫,在你的壽宴上都這么沒有禮貌,可見平日里他更沒教養。”魏小寶覺得汪路路很幼稚,本來懶得理會,但轉念又想到像汪路路這樣的人,越縱容越得寸進尺。

  即便活得太久,看開了許多事,但也不能活得憋屈。

  汪路路大怒,吼道:“你算什么東西,敢來我汪家撒野,信不信我將你凍昆侖山上去?”

  “你可以試試。”魏小寶滿不在乎。

  汪路路剛準備出手,就聽啪的一聲,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出手的人是汪遠山。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掌印清晰地印在汪路路的臉上,那張帥氣的臉腫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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