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幫前身乃是一伙山賊。
十幾年前,朝廷出兵將其剿滅大半,又招撫了大半,剩下的山賊換了山頭,扯起了野狼幫的旗號,轉身一變成了幫派弟子。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野狼幫也發展成當地除卻七玄門外最大的幫派,令無數人敬佩又畏懼。
熊山谷外,羊腸小道。
江鎮東走在前頭,王靖跟在他身后不遠,兩人朝著熊山谷深處走去,那里是野狼幫的總部所在之地。
五日前,王靖救下江鎮東,此人倒也是守信之人,回到地方后便立馬奉上百兩紋銀和武功秘籍,然后用了點手段讓朱洪清寫下他的武功秘籍。
如今,王靖擁有鷹爪功、三陽功以及十六路快刀刀法,這三本武功秘籍。
其中鷹爪功乃內外兼修的武功,而三陽功是純內功,便是朱洪清修煉的內功心法,而十六路快刀刀法則是純粹的刀法招式秘籍。
當日,在得到武功秘籍后,王靖便開始修煉,也許是煉尸之軀的原因,三陽功他根本無法修煉,反而鷹爪功沒兩天便修煉出了一絲內力。
這讓他興奮極了。
在這期間,江鎮東極力邀請王靖加入他們野狼幫,說是他們幫主雄心壯志,想要吞并周邊的幫派云云,如今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以王靖的實力,加入后說不定還能當上客卿或堂主之位。
王靖起初不以為意。
不過,當他聽到江鎮東無意中說出一個秘密后,便下決心暫時加入野狼幫。
據江鎮東說,野狼幫的幫主賈天龍不久前遇到了一位仙師,不是那種坑蒙拐騙的家伙,而是一位真正的仙師。
這位仙師能夠呼風喚雨,而且還擁有金剛不壞之身,更擅長飛劍殺人之術,法咒一起搖手一指,遠處之人便人頭落地了。
這段時間里,賈天龍吩咐麾下幫眾收尋來的奇珍異寶,便是用來巴結賄賂這位仙師的。
他甚至還想拜入仙師門下,學仙術。
那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便是江鎮東殺人越貨搶來的,本來是準備獻給賈天龍的,現在倒是便宜了王靖。
毫無疑問,這個仙師絕對是原著中賈天龍請來對付七玄門的“金光上人”,一個只有練氣兩三層修為,卻擁有法器以及符寶的侏儒修仙者。
怎么偏偏就將此人給忘記了?
王靖有些郁悶。
說實話,如果沒有江鎮東說漏嘴,王靖還真把這號人物給忘記了,誰叫原著里此人實在是太透明了,剛出場就被韓立給滅成灰了。
所以,他根本沒多少印象。
不知不覺已經靠近熊山谷,遠遠就能看到幾個守山弟子站在山谷要道兩側,他們自然認得江鎮東,其中一人抱拳問道。
“江師兄,這位可是馬前輩?”
江鎮東點頭說:“不錯,這位便是馬前輩,我要帶他去見幫主,之前已經來信與幫主說過了。”
“幫主已經吩咐過了,江師兄可帶馬前輩直接過去!”
守山弟子恭敬的退開,讓出路了。
待兩人走后,幾個守山弟子竊竊私語起來。
“這位馬前輩裝扮的好生怪異?”
“對啊,還蒙著臉。”
“你們剛才瞧見沒有,這位前輩腰間還別著一把菜刀!”
“看到了,我剛才看得清楚,那刀口上還有缺口,也不知道殺人利不利索?”
“不會是用來切菜的吧?”
“去,亂講,我可聽說這位馬前輩一招便打敗了快刀朱洪清,當時用的就是這把菜刀。”
“還有我告訴你們,可別小瞧江湖中那些用菜刀的武者。”一個年級較大的守山人員,語重心長的說道:“早年我聽聞塞外有一家客棧,客棧內有一廚子,一手刀工精湛絕倫,幾息間便能將一只羊的骨肉分離開來。”
“而且片片羊肉,都薄如蟬翼。”
“在與人廝殺之時,往往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全身上下的肉已經被他剃光了,硬是把人活生生的給疼死了,簡直比千刀萬剮的酷刑還要可怕。”
“嘶……”
幾個年輕的守山員,聽聞后紛紛倒吸口氣。
這世上竟然有這等恐怖的刀法。
在廝殺中,不知不覺剃光對手身上的肉,讓對手活生生的疼死,想想這畫面,幾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一個小年輕使勁咽了咽唾液:“風哥,真的假的?”
“你當我跟你們開玩笑啊!”
另一人緊張兮兮的說:“你們說,這位馬前輩會不會就是風哥說的那個廚子?”
“咕嚕……”眾人使勁咽了咽唾液,皆是一臉驚懼之色。
“噓,都噤聲。”有個小年輕小心的說道:“我聽說這位馬前輩乃后天巔峰,如今正在沖擊先天之境,小心被他聽到了!”
“我等又沒說前輩壞話,怕什么!”
眾人連忙噤聲,一個個心虛的左顧右看,然后紛紛回到各自崗位上,眼觀鼻鼻觀心……
暫且不說這幾個守山員之間的話聊。
王靖跟著江鎮東,過了谷口關卡,進入熊山谷內,兩側山林中明哨暗崗便多了起來。
一路走過三崗五哨,途中江鎮東也為王靖介紹周邊的環境,很快看見了一大片建筑群,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兩人沒有停留,穿過建筑群,來到一處小廣場前,此時幾個穿著錦衣裳,一看就知道是野狼幫的高層人員,正站在小廣場另一側等待他們。
看見兩人后,幾個人抬腳走過來。
“見過幫主,見過幾位堂主。”
走近些后,江鎮東連忙朝來人行禮問好。
賈天龍站在幾人中間,他身穿青藍兩色錦衣裳,腰間掛著一塊白玉佩,打扮的像個豪商巨賈一樣,根本不像是一幫之主的模樣。
王靖打量賈天龍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他。
“這位一定就是馬畫云,馬先生吧?”
馬畫云是王靖暫用的化名。
“正是馬某,賈幫主,久聞大名!”王靖拱手道。
“馬先生,客氣了,里面請。”賈天龍笑著拱手回道。
幾人有說有笑的朝掛著“聚義廳”牌匾的廳堂走去,途中賈天龍為王靖介紹了他身邊的人。
右側穿皮甲衣的是戰雷堂堂主馮多倫,一旁戴著扳指,留著一小撮八字胡的則是他副手徐敬松。
左側白衣中年男子是總堂護法鐵刀扇林子豪,身后跟著的兩個是下面分堂的堂主。
還有一個老者,賈天龍稱他童老,一雙鷹眼似乎能夠洞徹人的心中所想,對視久了能讓人心中發毛。
目前野狼幫留守總堂的高層皆在這里了,其余的分散在各處分堂,或者外出辦事去了。
幾人邊走邊聊。
站在右側的徐敬松,這會兒笑瞇瞇的開口:“馬兄弟,為何這般裝扮?”
王靖此時外面穿著一件褐色長袍,里面則是深色戎裝,臉上蒙著面巾,頭上還戴著斗笠。
哦,他腰間還別著一把菜刀。
整體給人一種神秘,且另類的感覺。
“徐堂主,馬前輩早年……”
江鎮東剛要解釋,不過立即被王靖攔住了,他自己開口說道:“因為在下早年在一場火災里毀了容,在加上修煉的功夫比較特殊,為了不嚇壞他人,所以一直這般打扮!”
“原來如此。”
徐敬松聽后面露了然之色,其他人則是笑而不語,也不知道他們心里信不信王靖的這些說辭。
進了聚義廳廳堂內,眾人入座。
賈天龍示意江鎮東可以退下了,然后又揮手讓下人將瓜果茶水送上來,眾人開始品茶論足起來。
賈天龍率先開口向王靖道謝:“此番還要多謝馬先生仗義出手相救,不然我野狼幫又要折損一位好手。”
他是指王靖救下的江鎮東!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賈幫主真是太客氣了。”
馮多倫接過話,說道:“這段日子七玄門常常派人搶奪我野狼幫的運鏢,特別是朱洪清此人,已經讓幫里損失了好幾個好手。”
“我們堂主此次出山,便是去對付此人的,只不過此人滑不溜秋,好幾次都讓他溜了。”
“這次馬先生能活捉此人,讓底下的弟兄們拍手稱快,各個對你敬佩的很!”
“不過一小人物而已,不足為道!”
兩人互夸了兩句,一直未說話的童老這會開口問道:“不知馬先生修煉的是何功夫?”
似乎覺得這般問不太好,童老又笑瞇瞇補了一句:“老夫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話就算了。”
你問都問了,我能不回答嘛?
王靖心里暗罵對方一句老狐貍,隨后直接將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講出來:“馬某修煉的乃是密宗神功,龍象般若功!”
密宗神功?龍象般若功?
眾人在心里默念了幾遍,最后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輕輕的搖頭表示沒聽說過,就連自喻見識深廣的童老,此時也是一臉茫然。
你們能知道那才有鬼呢!
“哦,對了,江湖上有些人將此功法稱做象甲功!”王靖笑著補了一句。
“象甲功?”
其他人依然不明所以,唯有童老一臉驚色,他追問道:“可是自稱練到大成后,可擁有龍象之力,兼備刀槍不入,而且還能不懼疼痛的象甲功?”
“不錯,正是此功法。”
王靖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鷹眼老者竟然知道象甲功。
“哦,童老你所言可是真的?”賈天龍有些疑惑:“此功夫如此了得,那為何我等從未聽說過?”
賈天龍問出了眾人心里的疑惑,童老把目光放在王靖身上,待王靖做了個“你隨意”的姿勢后,他這才開口解釋。
“你們不知道也正常,因為修煉此功法實在殘酷,所以很少有人愿意練,早在幾十年前就消失了,老夫也是偶然聽他人談起才知道的。”
殘酷?眾人面面相覷,盡是不解。
童老繼續說道:“據說,修煉此功法需要承受非人的痛苦,而且不是一次兩次,每個月都要被這種痛苦折磨上幾天。”
“如此反復不停,直到將人的痛覺徹底磨滅了,亦或是將此功法修煉大成了,這種痛苦方才會消失……”
“只是沒想到這武功,竟是密宗的龍象般若功啊。”
我去,這是什么武功?
這么變態?
此時,賈天龍他們看向王靖的目光充滿了佩服。
“這么說來,馬先生已經將此功法修煉大成了?”賈天龍試探的問道。
“不錯,馬某僥幸修煉至大成。”王靖輕輕點頭。
臥槽,這是個狠人啊!
賈天龍徹底服了,他又問:“那不知馬先生如今是何境界?”
江鎮東之前的來信,只是說明疑似后天巔峰,至于真假還需進一步確定,不過以目前看來,可信度極高。
“先天之下,我已無敵手!”王靖直言道。
其實正真算來,他不過是內力剛剛入門而已,但是這具煉尸之軀讓他擁有強大的戰斗力。
之前那個朱洪清,據說乃是后天六層的高手,僅一招便被他打敗了,王靖估摸著就算是那些先天高手,都不一定能夠打的過自己。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說低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