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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別亂打拳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水滸新秩序

  大宋聯金使團擅闖“金國”邊境,被“金國”鎮東關水師全員擒獲羈押的消息,

  隨偷偷潛回之罘灣的高藥師,送到了徐澤手里。

  本就是計劃中的事,但讓徐澤大吃一驚的是,“官迷”馬政竟然也有如此烈性的一面,

  關鍵時刻居然會放棄求生,欲要投海殉難,

  幸好其人沒有著甲,被海水嗆暈后,

  又隨著漩渦帶出海面,才被水師官兵打撈上船,救了一條性命。

  只是遭遇此難后,馬政的言語少了很多,

  在獄中也絲毫不提“聯金”之事,儼然已經心灰意冷。

  徐澤對馬政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也沒想把他怎么樣,

  但其子馬擴倒是個可塑之才,值得培養。

  徐澤決定過一段時間,再去一趟海連州,專門處理此事。

  放下馬政的事,又處理了一些公務,調整好了心情,徐澤才回到家中。

  剛換好袍服,正欲到后院陪下兒、女,卻被侍候更衣的趙竹嫻拉住,讓他坐下。

  “夫君,妾身向你請罪。”

  徐澤被趙竹嫻的一本正經逗樂了。

  “嫻娘,你這是跟我玩哪出呢?”

  趙竹嫻卻是一臉嚴肅,道:

  “前些時日為辦書院,小女子夸下海口限期做好準備,現在完成不了,請夫君責罰!”

  其實,開辦書院的“大事”上,都很簡單。

  摸底生源分布和數質量情況,有戶曹曹首朱武負責;

  選定校址,準備教具等事,教曹曹首陳集在把控;

  平整場地,改造房屋之事,工曹曹首陳淳自有安排;

  以同舟社如今的組織度,這些事基本不用徐澤操心,

  所以徐澤把事情吩咐下去后,就做了甩手掌柜,

  計劃過段時間,再檢查工作進度就行。

  真正麻煩的,是設置課程,編寫教材,聘任教習等事,

  畢竟是前無古人的開創之舉,

  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

  誰都不知道,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趙竹嫻這個女院的山長其實只是掛名而已,

  她的“主業”是履中居順,調理陰陽,為徐澤打理后好“后方”,

  不可能本末倒置,專管學院那一攤子的事。

  跑前跑后,協調各方,處理雜務的,實際上是張欣(楊喜未婚妻二丫的大名)小丫頭。

  編寫教材,則是登州本地的各大“才女”,

  只是,眾女限于眼光和格局,做起來頗為吃力,

  忙活了小半月,仍然沒有摸準方向。

  趙竹嫻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找夫君“請罪”。

  “原來是這事啊,你拖了這么久才找我,該罰!”

  徐澤的眼神在妻子身上肆意游動,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趙竹嫻知道夫君心思,頓時紅了個滿臉。

  “哈哈!”

  徐澤上前,拉住趙竹嫻的手。

  “走吧,讓我看看你們這段時間的辛苦成果。”

  這個時代,其實是有專門面對女性“教材”的。

  最流行的有《女誡》和《女論語》兩書。

  《女誡》是東漢女史學家班昭寫給其女的教育書。

  全書分卑弱、夫婦、敬順、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等七篇。

  《女論語》為唐代女學士宋若莘撰著。

  體例仿效《論語》,以前秦太常韋逞之母宋氏代孔子,以曹大家(即班昭,其夫姓曹)等代顏、閔諸孔門弟子,以問答形式闡述為婦之道。

  有立身、學作、學禮、早起、事父母、事舅姑、事夫、訓男女、營家、待客、柔和、守節等十二篇。

  確定要辦女學后,徐澤特意找兩本書翻看過。

  怎么說呢?

  徐澤認為自己沒資格瞎評論。

  以《女誡》為例,自此書問世后,千年來都是女子教育的經典之作,

  原本的歷史線上,該書還要影響其后的上千年。

  到了后世,女權興起之后。

  此書則成了“男尊女卑”之腐朽封建思想的禍首,

  就連該書的著作者班昭也變成了“女子之大賊”。

  徐澤始終認為,脫離歷史背景去評論人和事,就是耍流氓。

  班氏一族,在兩漢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出身這樣家庭的班昭博學多才、品德俱優。

  曾奉旨入東觀臧書閣擔任史官,續寫《漢書》。

  其后又多次被召入宮,為皇后和諸嬪妃講學,被尊為“大家”。

  和帝駕崩,皇后鄧綏臨朝稱制,班昭又曾參與政事。

  其人逝世后,臨朝稱制多年的鄧綏都親自為她素服舉哀。

  《女誡》名為教育女兒,其實,是寫給宮中諸嬪妃看的。

  班昭的本意,是想矯正東漢反復出現的外戚專權問題,

  是對大漢歷史和國運負責的崇高行為。

  班昭的身份,決定了她只能用這種曲折的方式挽救國運,可謂用心良苦。

  而有漢一朝,眾多臨朝稱制的太后中,

  也唯有班昭親自教導的鄧綏得了“興滅國,繼絕世”之譽。

  后世歷朝把《女誡》奉為普通女子教育的經典,關班昭什么事?

  對這樣一位能力全面,貢獻卓著的杰出女性,

  徐澤自認為沒資格肆意評論其為人和作品。

  所以,最初,趙竹嫻建議集合登州才女編寫教材時,徐澤是點頭同意的。

  男女有別,他能以男性的視角深入觀察這個時代,

  卻無法做到以女性的視角代入這個時代。

  班昭這樣的奇女子寫出的偉大作品,都能被后人利用,又被更后面的人攻擊,

  他要是親自編寫女子教材,還不知道會被后世罵成什么樣。

  徐澤倒是不怕被人罵,不遭人嫉是庸才。

  只要實心做事,總要觸動某一部分人的利益,必然會被這些人罵。

  但自己一個糙漢子,能編寫出什么女子適用的好教材嘛。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的做。

  徐澤之所以堅持男女混召辦學,

  是為了開啟民智,解放勞動力,而不是為了什么“女權”。

  “女權”本身就是個偽概念,

  男女身體結構的不同,決定了家庭生活和社會分工上的差異,二者的權利永遠都會有區別。

  人類一直都很現實,有作為才會有地位,喊口號永遠喊不來真正的權利。

  人類社會最初就是女性主導的母系氏族,

  后來,過渡到父系社會,也不是靠喊“男權”獲得的。

  身為爭霸天下的男性穿越者,在這個時代講“什么女權”,得有多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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