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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亂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厄運值已拉滿

  川渝市機場不幸地成了這次戰斗的犧牲品,幾道勁氣過后,機場的頂層平臺已是滿目蒼夷,堅硬的水泥板上隨處可見水缸大小的窟窿和深深的擦痕,上層的巨大玻璃更是全部都被炸成了粉碎,化為大大小小的碎片殘渣。

  看著陳皮重新召喚出一只影分身,然后又再次掏出一枚地藏陣法密卷,梅嶺幽冥君王一臉絕望地看了陷入苦戰中的血手幽冥君王,手中揮舞著的血槍血盾突然化成了黑霧收回到了她的體內。

  隨著梅嶺幽冥君王那尖銳的叫聲,她的整個身體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陳皮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一股強烈的腥風伴隨著一片血光呼嘯而來,沒有心理準備而措不及防,宛若怒潮中的輕舟一般,身不由已地隨風向四下里飄去。陳皮被爆炸所帶來的巨大沖擊力,摔到了機場側面平臺上,如炮彈般貫穿了七層樓板,才停了下來。

  摔得陳皮暈頭轉向,渾身關節都感到有些酸痛。

  若不是他的身體已經被厄運系統徹底塑造,早已被摔成一團肉泥了,扶著身旁的墻壁,慢慢地站起身來,搖了搖還有兩分眩暈的腦袋,這才縱身而起。

  機場的最上面三層,在這場爆炸中已變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鋼筋水泥板和滯留乘客物品的殘骸,幸好所有的人員早已集中到了機場大廳中,這才沒有造成太多無辜市民的傷亡。

  距離梅嶺幽冥君王最近的影分身在大爆炸中首當其沖,所受到的沖擊力也是最大的,陳皮在距川平臺足有三百米遠的雪坡上感應到了影分身的氣息,雖然氣息顯得有些微弱,但是看來絕不會有消亡之憂。

  悄無聲息的派遣新的影分身去解救同伴,陰德值能剩則剩,每一只影分身都是陳皮的財富。

  梅嶺幽冥君王已經在這場劇烈的爆炸中化為烏有,而血手幽冥君王也已失去了蹤影,顯然是趁機遠遁了。

  “還是小看了幽冥君王的實力,這一次沒有將其一網打盡,日后的麻煩會源源不斷。”陳皮嘆了口氣,盯著自己的怪物又多了一只,好慘啊。

  機場另一側的苦戰,依然在繼續。

  人數處于絕對劣勢的詭秘探員帶領著數十名幸存的保安,把守著通向機場大廳的主要通道,各式各樣的魔寵全被召喚出來,用冰凍、用火燒、用土埋、用口咬,抵抗著草人們的層層推進。

  但是這些草人們由于個頭小巧,行動又十分地靈活,而機場中地形復雜,有著太多太多的視覺死角,常常是令探員魔寵的兇猛攻擊無功而返,白白耗費了詭秘探員珍貴的法力。草人們借助著機場中大大小小的障礙物,隨處可見的各種美麗裝飾,四通八達的大小管線,與詭秘探員打起了游擊戰。

  草人無處不在。

  常常是詭秘探員剛剛走過一個花瓶,就會從花瓶中跳出三五個草人,勢若瘋狂地撲向詭秘探員的軀體,只要被他們那細小的草葉纏住,就很難再擺脫他的控制。

  還有些草人,順著機場中的通風管道,從天而降,落到了措手不及的人們身上,一舉控制了他們。最令詭秘探員們感到頭痛的是那些頭頂小花的草人們,無數的異味花粉從他們的頭上飄出,有的令人聞過就倒,有的令人全身麻癢難禁,有的甚至于是含有劇毒,讓詭秘探員防不勝防。

  這些令人防不勝防的手段迫使詭秘探員們只能采取守勢,盡可能地延遲草人向機場大廳推進的速度,卻無法一舉剿滅它們。

  剛剛回到監控中心的夜芳華和林星晨一行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只能被動的加強防御。

  如果說外面不是有雪妖的虎視眈眈,只要走出這個機場,至少九成九的人是死路一條,夜芳華真的想狠狠心將整座機場大樓徹底地毀掉,看這些草人在熊熊大火中是否還能如此地猖狂,至于這座已經殘破的機場價值幾何,已不是他所考慮的了。

  “這些草人十分的詭異,黃泉地府都沒見過能以草人為傀儡憑介的超級傀儡師,如果只有一人,不是一個團隊,那這人的法術實在是太高明了。”通過監視器,看著那些如同老鼠般靈活地在機場內四處活動的草人,林星晨憂心如焚地說道。

  對此,夜芳華也是深有同感:“數百只傀儡草人,這到底需要多少名傀儡師才能操控啊?這么多的敵人來到近前,我們竟然是一無所知。”

  “陳皮前輩會不會有辦法呢?”趙友城在一旁插話道。

  在趙友城的印象中,陳皮可以整個詭秘系統的傳奇,能夠一人待著羅剎大軍遠遁千里,最后斬殺所有羅剎。

  徐囡囡和任飛宇沒有說話,但也同樣期待陳皮的歸來。

  夜芳華剛要詢問,就聽到機場外傳來轟隆隆一串炸響,緊接著整個機場大樓都搖晃了起來,就連屋頂上的吊燈也不住地搖晃,無數細小的塵土從層頂落了下來。

  三人驚疑不定的互相望了一眼,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難道說雪妖提前發動了攻擊?

  可是為什么負責監視的詭秘探員無一報警?

  “隊長,大廳中發生騷亂了。”沒有等眾人醒過味來,一名詭秘探員已指著顯示屏惶急地說道。

  “什么?”眾人不禁大吃了一驚,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怎么還會發生騷亂呢?

  川渝市機場的大廳寬敞明亮,但是數千人擁擠地呆在大廳中,分到每個人頭上的地方也只是小小的一塊,絕大多數人只能坐在那里,連個伸伸腿的余地都沒有,當腳坐麻了的時候,也只能原地站起來稍稍活動片刻。

  飲水更是要少喝,從人群中擠至衛生間,這平時只需要走三五分鐘的路程,現在足足要花半個小時以上,一來一回甚至于要用一個多小時。而更重要的是,你的座位將被其他人占有,你只能呆在人群的外圍中。而那里,是人們認為最為危險的地方,這種悲慘的處境恐怕只有每年的春運期間,才能在那種嚴重超員的火車上領略到吧。

  一些在大廳里已經呆坐超過了兩個時辰的人們漸漸變得煩躁不安起來,對未知命運的恐怖壓倒了一些人心理所能承受的最后界限。有人抱頭大哭,有人仰天朝天哈哈傻笑不已,有人不安地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頭,仿佛那血肉模糊的指頭并不屬于自己一般。

  雖然留在大廳里的幾名詭秘探員,不厭其煩地一再安撫眾人,苦口婆心地勸他們安心等待,但是即便他們說得口干舌燥,還是有眾多的人變得有些癲狂起來。

  隨著那突如其來的一串炸響,心情本來已緊繃到了極點的人們立時坐不住了。

  “樓要塌了啊。”

  “我們快跑。”

  “再不逃跑就得陪葬。”

  有人跳起來就向機場大門沖去,所有擋住他去路的人,都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腳下。不少人緊跟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洪流,而那些不幸地坐在他們與大門間的人們,根本來不及讓開道路,就這樣生生地被他們踩在了腳下。

  他們甚至于來不及打開機場的玻璃門,為首的幾人就那樣身不由已地被身后的洪流所推擠著撞向大門。厚厚的玻璃門硬是被他們撞開了兩個人形的窟窿,幾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摔在了門外的積雪中,再也站不起身來。一群人不顧自己被門上碎玻璃扎得生疼的身體,爭先恐后地將機場外沖去,很快陷入到了齊腰深的雪堆中去,并很快被低溫所凍僵。

  兩個在門外負責警戒的詭秘探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赴死大逃亡行動,一時間無法明白。

  “救命啊!”更多的人是一邊狂呼著救命,一邊四散奔逃,向大廳周圍的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躲去。為了爭奪那個接待臺下的空間,三十多人勢如瘋虎般地扭打成了一團。抓起手邊所有可以拿起的物品,死命地向對方身上砸去。根本不看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立時鮮血橫飛,慘叫連連。

  “全都給我住手。”機場大廳里仿佛響起了一聲炸雷,令所有人耳鳴眼花,紛紛跌倒在地,一時間爬不起身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個帶著濃濃怒氣的聲音問道。

  一臉怒氣的陳皮,身后跟著幾只走路一瘸一拐的影分身,最后面那只影分身還昏迷在同伴的懷抱里。

  剛剛進來的陳皮,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那混亂之極的場面,幾乎是除了那些未來得及反應而被人踩在腳下的不幸者外,在大廳中只有那些下肢受傷,無法行動的傷患還呆在原地。差不多所有能跑的人,都在拼命地與他們掙搶著,那些沒有一絲用處的藏身之地。

  為了一個談不上多結實,只能容納五到六人的接待臺,竟然有三十多人為此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出真實的全武行。

  “前輩,你回來了。”喜上眉梢的趙友城,還有夜芳華林星晨,從監控室的方向擠出來。

  “陳皮哥哥,你怎么傷成這樣?”徐小慧一眼就看到陳皮身上的傷口。

  夜芳華則是壓低了聲音問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弄得這樣狼狽?那兩個幽冥君王呢?”

  “就結果了一個,還是自爆的,胖爺差點成為她的陪葬品。”陳皮一臉懊喪地說道,“另外一個乘機跑了。”

  “逃掉了?”林星晨頓足道,“日后再想捉住他恐怕就更難了,他會在已經動蕩不堪的川渝市掀起新的腥風血浪。”

  “我知道。”陳皮翻著死魚眼說,“等這里的事情一了,我會立即去追殺他。”

  “看來也只能是這樣了。”林星晨黯然神傷的說道。

  就在夜芳華和林星晨迅速交換意見時,陳皮也從趙友城和徐囡囡口中了解了目前眾人的窘境。

  “先派人將這兩處通道徹底地炸毀,完全堵塞住這兩條通道,原本在此把守的所有人手都去支援余下的那一條通道,大廳一定不能失守。”陳皮指著機場地圖說道。

  “對這些人你打算怎么辦?”陳皮冷厲的目光橫掃過那些驚魂未定,剛剛從地上爬起身來的人,小聲地問夜芳華。

  這些人實在是令他太失望了,若不是因為要保護他們,以夜芳華林星晨和自己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強行突圍出去。

  “那還能怎么辦?”夜芳華苦笑道,這大廳中的人,十之七八都參與了騷亂,他還能將他們全部都斬盡殺絕不成?

  “如果再來兩次騷亂,我看不用敵人來殺他們,他們之間就已經自相殘殺盡了。”陳皮冷冷地對夜芳華說道,“你看看他們做的好事!”

  大廳中是一片狼籍,到處都是呻吟著的傷患,鮮血從他們的傷口中不斷涌出,將大廳的地面染紅,靠近破碎的玻璃門的血泊已經結成了一層薄冰。

  一名身著白色護士服的少女,仰天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四肢呈一個怪異的腳度,顯然是已經骨折了,原本秀美的瓜子臉上,印著無數個黑黑的腳印,原本高挺的鼻梁已徹底地塌了進去,眼眶中一對明眸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血洞,那可能是拜女性們高細的高跟鞋底所賜,鮮血還在從中不斷地涌出,小巧的櫻唇已完全失去了血色,并向下塌陷,看來她的牙齒也脫落了。

  像這樣不幸生生被瘋狂的人群踩死的人還有數十個,他們死相各異,但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就是都令人慘不忍睹,此時,才有清醒過來的人們看到眼前這可怖一幕,發出尖叫聲。

  “那你的意思是?”夜芳華面帶迷惑地問道。

  “殺一警百!”陳皮斬釘截鐵地說道,“也算是給這些冤死的人一個交待!”

  陳皮指了指接待臺旁的幾人,一個個滿臉滿身的血跡,手中還拿著染滿了血跡的“兇器”,在他們的身旁,是七八具臉龐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人,不過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來看,其中有二人是年輕女性。

  “如果說你不加任何懲戒的就這樣了結此事,當再有變故時,所有人都會為了活命而毫不猶豫地殺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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