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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去吧揸Fit人兵團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港片宇宙之靚坤

  蔣天文交給靚坤的酒吧里。

  靚坤一邊喝著酒,看著電視里的足球比賽,一邊對牧師說道:“我承認,我貪心,才收下這件酒吧,誰知道這么麻煩。”

  牧師說道:“什么麻煩啊?現在不是挺好嗎?過幾天你就可以返回臺灣繼續讀書了。”

  靚坤說道:“拜托你了,老爸,你四處看看吧,哪有什么生意?賣出去的那點酒水錢,刨去房租、水電、人工、陀地費,跟鬧著玩似的。要是能把酒吧牌照賣掉算了,我寧愿收個市場價,讓這家酒吧關門大吉。搞得現在,又賺不到錢,又走不掉。”

  牧師說道:“你把酒吧牌照賣了,那蔣天文那里怎么交代呀!哎,這就像古龍的武俠小說《長生劍》里面,衛天鷹為了引誘袁紫衣犯錯,就把自己的刀送到袁紫衣手里,讓袁紫衣有機會用那把刀斬自己。在袁紫衣發難的時候,雙手夾住了刀。結果呢!白玉京趁機偷襲,接連向他刺出三劍。衛天鷹的刀如果在手,也許可以架開這三劍,只可惜他的刀鋒已被他自己夾住;他的手如果是空著的,也許還可以變招閃避,只可惜他的手已夾住了自己的刀。”

  靚坤一臉茫然地說道:“袁紫衣不是《雪山飛狐》里面胡斐的馬子嗎?”

  牧師說道:“我說錯了,是叫袁紫霞,不是袁紫衣。”

  靚坤和牧師正在聊天的時候,一大群夾槍帶棒、衣著過時的人沖進酒吧,為首的還大聲呼喝道:“大圈幫踢館了!看場子的出來!”

  負責給靚坤的酒吧看場的是洪興旺角堂主飛雄的小弟,靚坤自然是不會多管,自顧自地繼續喝酒。

  飛雄當然不會親自看場,留在酒吧的就只有一個小弟阿信。

  阿信走上去跟大圈幫的人交涉了沒兩句,就被人一腳踢在胸口上,來了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棍棒如雨點般落在阿信的頭上、身上,很快就打得他出氣多進氣少。

  打完人之后,那些大圈幫還覺得不過癮,又開始在場子里打砸。

  嚇得酒吧里的客人一陣驚呼連連、雞飛狗跳。

  靚坤指了指背后,對牧師問道:“什么情況啊?不是你說,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無論字頭打的有多慘烈,絕對不會‘搞場’的?”

  牧師說道:“大圈仔來的,不按照香港社團的套路來的嘛!”

  王一飛還想發揮他作為經理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走到為首的大圈仔面前,說道:“同志,我也是大陸人來的,給我個面子吧!”

  為首的大圈仔一巴掌打在王一飛臉上,罵道:“你算什么東西?我仇虎還要給你面子?”

  王一飛雖然練過鐵頭功,但是功力達不到臉上。

  王一飛捂著被打的面頰,毫不退讓地盯著仇虎的眼睛,說道:“江湖規矩,搞場的字頭不能插手看場生意。如果再想插手,就需要包賠之前的損失再談,不然老板就可以找其他字頭看場也沒話說,——因為你搞場在先。”

  仇虎又是一巴掌打在王一飛臉上,罵道:“江湖規矩?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這個里通外國的壞分子?”

  說著,仇虎真的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頂在王一飛的太陽穴上。

  見狀,鐵頭功雙手張開,死死攔住身后圍上來的師兄弟們。

  仇虎雖然手里有槍,但是對王一飛身后那幫師兄弟也心里犯怵。

  在大陸的風云歲月里,他看過無數狂熱的人一臉亢奮地做出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今天他又從這幾個酒吧經理、侍應生臉上看到了同樣的表情。

  仇虎放下手里的手槍,因為他知道,這些人只要從口袋里掏出紅寶書,連蘇聯人的坦克都不怕,更何況一只小小的手槍。

  仇虎把手槍插到腰間的皮帶上,硬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也是自己同志嗎?早說啊!你又不是那些看場的帝國主義走狗,何必強出頭呢?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仇虎今天踩進來旺角,這條街上的食肆、卡啦OK、大小夜總會、酒吧、電玩中心、桑拿,我不管是誰看場,都要向我交一份管理費,否則我就叫他關門大吉。你要是還是自己同志,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大家有福同享。不加入,也沒關系。不過,不要站出來充好漢。我們這些人命賤,要錢不要命的!誰擋在我們面前,我們就把誰碾得稀巴爛!”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一飛也無話可說,總不能自己吃飯,不讓別人吃飯,只好說道:“這家酒吧,我是經理,只要不打砸搶燒,隨便你們怎么和社團的人打架。”

  仇虎點了點頭,把手指放進嘴里,一聲呼哨,對自己的同黨說道:“走,去下一家!”

  旺角乃至整個油尖旺區寸土寸金,這里的地盤,是按場子來說的。好多街上都是這間夜總會是洪興,旁邊那家是東星,酒吧是和聯勝在看場,芬蘭浴又成了同聯順。所以,隔壁家的酒吧是和聯勝叔父“肥球”的地盤,就一點都不奇怪。

  看到仇虎一伙人一擁而入,肥球認為自己是社團叔父,便用洪門唇典跟這幫大圈仔盤道。

  肥球說道:“請兄弟交出風詩!”

  仇虎說道:“什么風詩,老子不懂,只知紅旗派,打過東風派!”

  肥球說道:“請兄弟過五關!”

  仇虎說道:“老子來香港早過了五關,廣州站、深圳站、梧桐山、深圳河、邊防禁區,這是老子過的五關!”

  一陣雞同鴨講之后,不耐煩的仇虎從小弟手里拿過一把大砍刀,一刀劈向肥球的頭上。

  肥球側頭一躲,砍刀劈在肥球的肩胛骨上,卡住了。

  肥球疼得脫力,向后倒去,躺平了。

  然后,肥球手下的和聯勝小弟更是兵敗如山倒。

  仇虎的踢館故事繼續上演。

  一直踢到東星大佬白頭翁本叔看場的麻將館。

  白頭翁本叔本看了一眼,仇虎一伙其實只有七八個人,而自己在麻將館就有三十多個小弟看場。

  白頭翁本叔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這班大圈仔七八個人就敢到我的地盤撒野,手足們,給我砍了他們!”

  白頭翁本叔的小弟們轟然應諾,從神龕下面、麻將桌下面、門后面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家伙,撲了上去。

  面對白頭翁本叔手下三十多個小弟的圍攻,仇虎帶著大圈仔們敏捷般的左躲右閃,避重就輕,幾個人背對背圍靠在一起,就像是在戰場上跟敵軍拼刺刀一般,戰斗素養極強。

  不一會兒功夫,白頭翁本叔的小弟們胡亂揮舞著拳棒,體力耗盡卻沒能傷一點大圈仔們的元氣。

  仇虎帶著大圈仔們隨后散開各個擊破,打得白頭翁本叔的小弟們紛紛人仰馬翻,滿地打滾,跪地求饒。

  仇虎踩著被打翻在地的白頭翁本叔的臉,說道:“我還要找你收錢,今天就不打死你了。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我再過來。你要是敢少交一分錢,我就讓你看不到后天的太陽!”

  仇虎帶著大圈仔們踢館一條街之后,整條街上有地盤的大佬們便集中在一起開了一個會。

  事關切身利益,被打傷的大佬也不得不草草包扎一下,就忍著傷痛參加會議。

  其中,肥球傷得最重,光著上身,左肩上包扎的繃帶還在不斷滲血。

  東星白頭翁本叔左手吊在胸前,右手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可惜我的頭馬可樂、阿豹不在!如果有一個人在,怎么可能會怕這幫大圈仔?”

  肥球有氣無力地說道:“陳耀,這條街上,你們洪興的場子最多,怎么你們洪興旺角的堂主飛雄不見人影啊?”

  洪興白紙扇陳耀說道:“肥球哥、本叔,飛雄哥去見文哥去了,今天不在。我陳耀是洪興旺角堂口的揸數,也是有資格代表洪興旺角堂口的。”

  東星白頭翁本叔和和聯勝肥球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肥球哥說得沒錯,這條街上,你們洪興的場子最多,我們作為本地社團,被大圈仔打上門了,當然是唯你們洪興馬首是瞻。你們洪興怎么做,我們其他社團就跟進。你們要是交錢,我們也不會硬撐!你們要是為本地社團出頭,我們當然也不會拖后腿!”

  陳耀笑道:“本叔,話不是這么說的。要說跟大圈幫硬碰硬,還得是看你們東星。你們東星的駱駝大哥,不就是靠著三十把牛肉刀在麻將館關門打狗,打退了大圈幫,這才一戰成名的嗎?現在更是打出了金巴利道一條街清一色,整個江湖上誰不知道東星駱駝大哥的名聲?”

  白頭翁本叔根本不吃這一套,說道:“誰都知道我們東星四分五裂的,駱駝是駱駝,我是我,他在尖沙咀,我在旺角,他不可能為我的事情出頭。大不了我這條街上的地盤不要了,退回缽蘭街好了。誰有本事,誰就去跟大圈仔打生打死好了。”

  陳耀沒有說話,看向肥球。

  肥球說道:“我就是一間爛酒吧,大圈仔要的話,就拿去好了,我也正好回鄉下養老。”

  陳耀沒有說話,又看向其他幾個小字頭的老大。

  東星、和聯勝這樣的大字頭都這么說了,小字頭更是不會出頭。

  陳耀無奈地說道:“那這樣好不好,明天我們集結兄弟們,在街上跟大圈仔‘曬馬’,大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刀口一致對外,打退大圈仔。”

  白頭翁本叔想了想,說道:“曬馬?好花錢的,這個錢怎么算?”

  其他社團老大也紛紛瞪大了眼睛看過來,關心這個關乎“運營成本”的問題。

  曬馬,不是召集人馬火并,而是炫耀武力。

  站在老大背后的不一定就是這個老大的小弟,甚至不一定是江湖中人。從性質上說,他們更像是群眾演員。

  有公司專門接這種業務,你需要多少馬仔,有什么要求,他們專門幫你組織這么一群“演員”。馬仔的出場費大約一到兩百港幣,這個行情還得隨著“出場”事件性質的不同而變化,最重要的場合500元。

  聽了阿信帶回來的消息,靚坤直罵娘:“陳耀!我撲你老母啊!自從接手了這個酒吧,錢沒賺到多少。現在,酒吧被人砸的稀巴爛,要出錢重新裝修,還要出錢給他們拿去曬馬耍威風。老子看起來像羊牯嗎?”

  阿信看著靚坤暴怒的樣子,也不敢說話。

  靚坤對阿信問道:“這個陳耀什么來頭?怎么腦袋像蝦頭,全是屎!跟大圈仔曬馬?大圈仔要錢不要命的,怎么可能跟他曬馬?”

  阿信偷看了靚坤一眼,低下頭說道:“我聽說龍頭有個堂弟叫生哥,在美國讀過大學,陳耀就是生哥的大學同學,在美國殺了人,跑路回到香港,加入了洪興。他是讀過大學的,有學問,應該比我們這些古惑仔都聰明吧!”

  靚坤看了一眼阿信,說道:“你還挺崇拜他的?”

  阿信說道:“我小學都沒畢業,他讀過大學……”

  眼見靚坤又要發火,阿信連忙補了一句,“坤哥,你也在讀大學,應該也很厲害!”

  靚坤罵道:“不會說話,就少拍馬屁了!帶我去見陳耀,這份錢,我是不會出的。”

  在陳耀的辦公室里。

  靚坤笑著說道:“耀哥,不好意思,你現在忙著攢人頭,準備晚上的曬馬,還要打攪你。”

  陳耀也笑道:“洪興的人在孝哥你的酒吧看場,你就是我們的老板,不用這么客氣的!”

  靚坤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地說了:不管我的酒吧是怎么來的,洪興給我的酒吧看場,現在場子被大圈仔砸了,你還要找我攤錢,去支持你們跟大圈仔曬馬。不如這樣,你跟文哥說一聲,我把酒吧還給他好了。”

  陳耀無奈地說道:“孝哥,你不要為難我了。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飛雄哥又不出面,我很難做的。大家自己人,更應該同舟共濟!”

  靚坤笑道:“我不是在乎錢,而是不想把錢朝水里丟。跟大圈仔曬馬?你怎么想出來的?要是我是大圈仔,明天,哦,不對,是今天晚上,我就不會出現在這條街上。而是偷偷把飛雄哥刮出來,一槍打掉他,讓洪興旺角堂口群龍無首,給這條街上的其他社團殺雞儆猴。”

  陳耀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說道:“應該不會吧,大圈仔不會不按規矩來吧?他們的目的是占領這條街的地盤,這樣做的話完全是南轅北轍,誰都不會服他們,還怎么收陀地費?”

  靚坤站起來,說道:“那我們走著瞧好了,你繼續曬馬,如果大圈仔有一個人出現在這條街上跟你碰面,我該交多少錢就交多少錢,一分錢都不會少;如果大圈仔一個都不出現,我一分錢都不會出。”

  陳耀也站起來,伸出右手,說道:“那我就要感謝孝哥的支持了。”

  靚坤跟陳耀握了握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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