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個時代,放學通常是學校里最熱鬧的時候,結束了一天繁忙學業的學生們終于迎來的解放的時刻,他們背著書包,腳步輕快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因此,為了對決不被路過的學生打斷,年輕莫西干頭將決戰的地點定在了一棟樓的后面,這地方離校門距離頗遠,放學時幾乎不會有人特地繞來這里。
年輕莫西干頭站在綠化帶旁,面對教學樓的門負手而立,孤高的姿態仿佛已經做好了決戰紫禁之巔的準備。
沒過多久,一個虎背熊腰的小姑娘如約而至。
顧云對年輕莫西干頭的宿敵觀察一番,總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對方。
見到年輕莫西干頭她先是一愣,旋即不耐煩地問道,“說吧,找我來有什么事?”
“哼,我今天是來找你決一死戰的!”
年輕莫西干頭強硬地說道,同時做好了一拳就被對方撂倒的準備。
“決一死戰?你有毛病吧?”
虎背熊腰的小姑娘眉毛一挑,“而且你已經曠課兩天了,班主任已經打算通知你家長了。”
“那又如何?”
自從他偷偷剪了莫西干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看淡了一切,為了擊敗眼前的對手,哪怕背負上被七匹狼暴打的風險,他也愿意!
見宿敵無動于衷,年輕莫西干頭催促道,“出手吧,拿出你的最強奧義!”
“這可是你說的!”
小姑娘深吸一口氣,將背著的書包放在腳下的臺階上。
這一刻,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如同換了一個人,那極具壓迫感的眼神似乎觸及到了年輕莫西干頭內心深處的陰影,嚇得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鼓足了勇氣,把雙手置于胸前,象征性地擺出了防御的姿態。
他的犧牲,是為了換取可靠的情報,那是未來戰勝這個女魔頭的唯一突破口,這場戰斗,就像是自來也獨自前往雨忍村迎戰佩恩,既悲壯,卻又有著歷史性的意義!
在他充滿提防的注視下,小姑娘先是轉過身,背對著他擺出了一個奇怪地姿勢,然后忽然間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猶如獅吼功一般的喊叫在校園中久久回蕩起來——“老師,劉振濤逃課回來了,而且還剪了小混混的發型!”
年輕莫西干頭被這一嗓子吼得呆愣在了原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奧義告老師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宿敵居然如此不顧及江湖道義,公然使出了學校中流傳已久的禁忌之術,這招的殺傷力可不是普通的學生能夠承受的。
在他剛打算撒丫子逃跑之時,一個威嚴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警告,你驚擾到了教導主任。
而教導主任出現的第一時間,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那標志性的莫西干頭上。
事情的發展要比劉振濤的想想更加糟糕,尤其是教導主任還對他說出了足以宣判死刑的詢問,“你是哪個班的?為什么要留這種發型?”
劉振濤被擊敗了。
劉振濤被教導主任帶走了。
劉振濤眼前一黑。
顧云作為圍觀群眾目睹了這場對決的全過程,這個小姑娘所使用的奧義連他都始料未及,以至于他在短時間也沒想到破解的方法。
畢竟,他沒上過學。
如果硬要算上村里的日子,也都是村里的教頭們躲著他走,他自己則巴不得被教頭們帶走徹夜討論修行的訣竅。
換算到這個時代的話,顧云可能屬于問題多到老師都會恐懼的學生,這個學生不但早已跳出了高中的知識框架,而且放學了還不回家抓著他們探討諾貝爾級別的學術問題。
但劉振濤同學顯然不屬于優等生的范疇,此時的他即將面對回到家后面對七匹狼的窘境。
被教導主任帶走不久后,又是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被小姑娘那聲洪亮的嗓音給吸引了過來。
人還未知,那熟悉的嗓音便傳進了顧云的耳朵里。
“祁樂,救——!”
“你又怎么了?”
祁樂在面對自己這位驚慌失措的死黨,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神情。
無奈卻又不得不幫對方排憂解難。
“我把NDS帶來學校的事被英語老師發現了!”
事實證明,面對七匹狼威脅的并不只有劉振濤一人,雖然模樣和十年后存在著些許不同,但顧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安鈴。
此刻安鈴穿著校服,頭發束成了單馬尾,跑步時一晃一晃的。
祁樂也被安鈴帶來的驚天消息給嚇了一跳,上課玩NDS被發現對于高中生的嚴重程度可絲毫不亞于劉振濤剪的莫西干頭,這不但會為安鈴招致七匹狼的問候,而且還會讓她的NDS被永久沒收。
“NDS被沒收了?”
“沒有。”
安鈴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但被聯系家長了。”
對于別的學生們而言,放學是一天之中最為放松歡快的時刻,然而安鈴卻面臨著她人生中一項重大的危機,她現在并不是很想回家。
“那你找我也沒用啊。”
祁樂只能回以同情的眼神,“認命吧,這一頓你應該是跑不了了。”
“問題是NDS!”
這畢竟也不是安鈴第一次鋌而走險了,挨揍她是已經準備好了,可如果把NDS帶回家里,那她整個高三恐怕就再也見不到這位陪伴著自己的戰友了,“要不……我把NDS給你帶回去,然后我回家就說游戲機已經被老師沒收了?”
這揍不能白挨,至少也要保住NDS。
在被限制了幾乎一切娛樂項目之后,這臺NDS成了安鈴整個高三唯一的希望。
“不行,我家里管的也很嚴啊,要是被我那老爹發現我天天包里帶個游戲機,他揍起人來可不是……算了,總之這事我可幫不了你。”
談到各自的老爹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祁樂也流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那怎么辦嘛……咦?”
情急之下,安鈴忽然間注意到了不遠處一直在對兩人暗中觀察的顧云,她忽然心聲一記,一路小跑到顧云面前,擠出了一絲陽光的笑容,用甜甜的語氣說道,“保安叔叔,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呀?”
“嗯?”
讓顧云錯愕的不是安鈴的態度,而是“叔叔”的身份。
這兩個字從安鈴嘴里說出來總讓他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你能不能幫我保管一下這個?喏,這個是充電線,插口在這里,每天幫忙沖一會點就可以了,我會請你吃金拱門答謝你的,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