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明白。”董卓顰眉,他最討厭說話說一半。
偏偏李儒這家伙又喜歡講話講到一半不直接說清楚。
“主公不是一直想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李儒說道。
董卓意動,“快教我。”
“主公乃軍閥出身,必為朝中世家所忌憚,想權傾朝野主公需要有大軍方可行事。”李儒說道,“主公如今掌西涼之兵,何進現已去世主公可強勢接管司隸各軍,西園八軍,再若能掌并州大軍,三軍在手主公足矣權傾天下。”
董卓眼底的野心在燃燒。
“哈哈哈哈,說得有道理,司隸的兵還好說,但這西園軍我如何能掌,而且此行為了能先到洛陽,我們現在只有兩萬軍隊,剩余二十萬西涼大軍還在后方。”董卓說道。
“現在丁原這老家伙也來了。”董卓看向并州軍的方向。
并州軍和他們西涼軍隔野相望。
并州軍并不比他西涼軍差多少,丁原此人也是頗有野心,否則也不會被稱為一方軍閥了。
“如何對付丁原屬下早有計策。”李儒胸有成竹。
從很早之前他就開始研究這天下有誰能對主公造成威脅。
經過他推衍計算,發現最有威脅的是幽州上谷郡守方牧,此人虛懷若谷胸有溝壑,深懂得隱藏的精髓。
而且手下兵強馬壯,絕對是主公問鼎至高的一塊最大的攔路石。
可惜此次方牧未曾受命前來洛陽,否則他一定會勸主公聯合丁原將方牧先行絞殺在此。
方牧沒來,來的是離洛陽更近的并州牧丁原。
丁原的實力也不弱,而且手下兵強馬壯。
丁原字建陽,出自寒家,為人粗略,有武勇,善騎射。
自黃巾之亂后收服了不少黃巾軍中的高手,讓他們鎮守邊關重新磨練。
手下有飛將呂布威震邊關,還有大將張楊本領不俗,除此之外還有成廉魏越、臧霸、郝萌、宋憲、侯成、管亥等軍中高手。
就勢力來說是不遜色于董卓的一支強卒。
“丁原此人勇武卻少大局觀,手下有呂布這等飛將卻不重視,而且還心有忌憚,聽聞此行只讓呂布擔任其賬下主簿。”
董卓聞言詫異,“呂布居然只是擔任主簿?”
“沒錯,丁原或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呂布的親近,可我觀呂布此人桀驁不馴如那西漢英布,丁原此舉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李儒說道。
“哈哈哈哈,你說我若許以重利是否能將呂布誆來。”董卓問道。
“可。”李儒說道。“不過還需要主公委屈一下。”
“怎么?”
“還要借主公坐騎赤兔一用。”李儒說道。
董卓臉色微變,屬實有些心疼。
赤兔乃西涼神駒,天生異種。
當年因為這匹赤兔讓好幾個羌族部落發生爭斗死傷無數,最后董卓來到西涼后有羌族部落為了獲取董卓庇佑將此神駒獻上。
這赤兔天生神異,毛色赤紅如血,就算西涼品相最好的血瑪瑙在陽光下也不如赤兔的鬃毛晶瑩。
能日行萬里,踏山河如履平地,毛皮堅韌,普通刀槍難傷。
對于董卓這種人來說,這赤兔的吸引力比美人還要大。
“我......”董卓側過身去,雙臂環抱,“換一個可不行?”
李儒失笑:“若失赤兔可得呂布,主公可愿?”
董卓面色陰晴不定,最后長嘆一聲,依依不舍的說道:“好吧,但可一定要讓呂布來,否則我馬沒了人也沒撈著。”
“哈哈哈,主公請放心,有赤兔在定可獲得呂布。”李儒雙手作揖躬身退去。
李儒退去后找到董卓賬下騎都尉李肅。
將游說呂布之事告之于他,李肅當即抱拳說道:“我與呂布乃是同鄉,可以前去勸說一番。”
當即李肅準備了大量金銀珠寶,還有被黑布罩住身軀的赤兔前往丁原軍私下求見呂布。
大營里,燭火明滅不定。
主位之上雙腿岔開,魁梧有力的胳膊交叉搭在雙腿上,整個身體前傾,蒼眉入鬢,雙目銳利如電隱約間藏著一絲陰霾。
眸子如狼似虎,明明坐在主位上是平視,卻給李肅一種被居高臨下的錯覺。
“原來是肅兄,久不見現居何處。”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賬內響起,平緩如流水,李肅心底也仿佛被安撫。
“現在董州牧下效命騎都尉。”李肅說道。
“哦。”呂布淡淡應了一聲,語氣平靜。
“聽聞賢弟如今在丁原賬下效力,郁郁不得志。”李肅說道。
呂布雙眸瞇了半分。
大帳里的燭火瞬息如被強風壓迫,盡數矮了半分,陰影擴大方向籠罩向李肅所在之處。
李肅渾身寒毛倒豎,如臨深淵。
“此番前來是有重禮送上!”李肅趕忙喊道。
壓迫的氣勢如潮水般褪去,呂布冰冷的臉色散去,如沐春風,郎聲大笑:“賢兄前來何故帶此重禮,反倒顯得太過生份,請坐——”
呂布虛手一抬,示意李肅請坐。
“為兄聽說賢弟處境,特意前來也是為賢弟報不平,我曾與賢弟為同鄉舊友,賢弟有何本事為兄豈能不知,論數海內豪杰賢弟當處第一!”李肅恭維道。
呂布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顯然頗為受用。
“我軍董卓大人聽聞賢弟神勇,對賢弟向往已久,所以特讓我來當說客。”李肅說道。
呂布擺手,“我如今已認丁原為義父,此事休提。”
“董大人聽聞賢弟神勇,好馬配好鞍,寶馬配英雄,所以特意將其坐騎赤兔神駒贈予你。”
說完李肅讓人將赤兔牽進來,關上營帳后將罩在赤兔表面的黑布掀開。
燭火之下,赤兔美如神玉,赤霞如虹,呂布眼睛瞬間挪動不開。
“好,好馬!”呂布大贊!
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赤兔。
隨著呂布走進,赤兔不安的在原地跺腳,李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明明呂布沒有對他做什么,但當呂布走近他還是忍不住心底發怵。
呂布單手放在赤兔腦袋上,赤兔瞬間安靜下來,腳也不動了。
“這馬兒真有靈性。”呂布笑道。“不過義父待我不薄,此事休提,但董公厚禮呂布收下了,請代我向董公道謝,若有一日呂布定當厚禮相報。”
李肅心底苦笑,雙手抱拳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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