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百的智力與政治!這是方牧目前見過除了武力以外數值最華麗的人。
  武力值破百就等同于煉氣化神的境界,那智力與政治破百就相當于這兩項能力也不如了煉氣化神的層次。
  聽說蔡相是跟隨陛下從中州之地來到這里的老人。
  方牧暗地里驚嘆,雖然這能力值只是對目標境界的具現,但蔡京的能力還是堪稱可怕。
  難怪能起起伏伏四次擔任宰相,換做一般人可沒有這種本事。
  蔡京坐下來,慢吞吞的說道:“我記得你,叫方牧是吧,你滿歲的慶宴我還抱過你,你祖父最近可好?”
  “回稟蔡相,祖父身體還算健康。”
  “哎,比不了啊。”蔡京搖搖頭,“有時候真的羨慕你祖父這種武將,武功學到精深處不僅可以延年益壽,甚至還能像年輕人一樣朝氣蓬勃,不像我走路都要杵拐杖了。”蔡京的語氣很隨意。
  方牧當然不會把蔡京的話當真,聽說在幾十年前蔡京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行將就木了幾十年后還是同一幅模樣。
  這老家伙隱藏得深。
  知道蔡京做過某些事的他對蔡京也很難提得起尊敬。
  與蔡京寒暄一番后方牧說起江南匪患日益嚴重的事,想請陛下大赦天下以減輕江南的匪患。
  “原來你是為此事而來。”蔡京習慣性的輕撫胡須,眼睛瞇起,這讓方牧想起了一種動物,狐貍。
  蔡京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說道:“最近陛下病了,就算是我也很難去見得一面。哎,陛下還未立太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立下,有了太子或許就能鎮壓朝運天下安穩了。”
  方牧沉吟,大赦天下一般來說還是需要一個理由的,也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面。
  普遍來說就是這幾個理由:帝王壽宴,而且最好是大壽,比如四十、五十、六十這種;然后就是立太子;最后則是天降災禍,諸如某地大旱、洪水之類的天災,帝王也會大赦天下以安定民心。
  蔡京是想試探他方家是支持哪個皇子么?
  方牧想到這里沒有貿然隨便回答,皇位之爭這種事不能隨便插手,要是押對了還好,如果押錯了......就容易遭到新皇的嫉恨,被一國權利最大的人嫉恨上,而且這個人如果運氣不差還能在位幾十年的話那這個家族就非常難受了。
  “能立太子當然最好,只是可惜我們方家地處偏僻的江南,對開封的諸位皇子不甚了解,關于太子之選有朝中諸位大臣們眼睛明亮,還有蔡公在,我相信肯定能選出最合適的人選的。”方牧謙虛道。
  偏僻的江南?蔡京失笑。
  “滑頭。”蔡京輕責方牧,知道方家這三代不算愚鈍問不出什么后他也就不繼續試探了。
  又與方牧聊了聊家常,關心了一下方牧家人的身體后就暗示自己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了。
  關于方牧送來的這四個箱子蔡京沒有提,方牧也沒有提。
  方牧退出去,蔡京確認方牧走后這才站起來,用拐杖頓了頓地面。
  門外很快走進來一名管家,蔡京掃了一眼地面四個箱子然后杵著拐杖從后堂離開。
  管家則心領神會,叫來下人將箱子抬下去清點數目。
  從蔡府出來,在府外等候的鄧元覺迎上前。
  “我們先回府邸準備一下,等會兒鄧叔你派人分別給大皇子和三皇子送上一份禮物。”方牧說道。
  關于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禮品只需要下人送過去就行了,方牧自己就不去了。
  如果他去的話代表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給兩個皇子都分別送上一份禮物。
  這種情況下方牧無論是先登門哪一家影響都不好,還不如干脆兩家都不上門。
  當然也只有作為世家的方家有這種底氣,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官員敢這么做的話只會被當成墻頭草。
  宮中,趙佶躺在龍床上,臉色薄如金紙,怔怔的望著天花板,雖然還有呼吸起伏,但就連說話也極為費力。
  他招了招手,侍衛于一旁的梁師成趕緊走過來雙手握住趙佶伸出的手。“陛下。”梁師成言語中的關切很溫柔。
  若是能以自己的半條命為陛下續命,梁師成肯定是愿意的。
  陛下就是他的靠山,也是他的天,若是靠山沒了,憑他以往的所作所為死得比誰都慘。
  趙佶也感覺到了梁師成的真心,心底有些欣慰。
  “去拿詔書來,朕要寫一些東西。”趙佶說道。
  梁師成心底一緊,知道陛下身體情況的他知道陛下恐怕是要...立太子了。
  出了寢宮后梁師成壓低嗓子對守候于寢宮外的小太監說道,“去通知...童太師,就說陛下要立詔書。”
  隨后梁師成繼續去拿記錄文案的白板詔書。
  另一邊,樞密院。
  一身軀魁梧壯碩,下顎生須十數,雙目炯炯有神面容俊偉的男子聽完眼前小太監所述。
  不徐不疾的說道:“梁公公是這么對你說的?”
  “沒錯,梁公公讓我告知您陛下要立詔書,以后宮里的事都要童太師多關照小的了。”負責傳達消息的小太監媚笑道。
  他又不傻,如何不知道自己牽扯進了一個天大的漩渦,若是能在立太子這件事上發揮一些功勞,自己以后恐怕就飛黃騰達了。
  童貫看了這小太監一眼,然后也笑了。
  “拖下去處理干凈。”
  童貫臉色一冷,拂袖走出大廳。
  從大廳屏風后走出兩名雄壯的力士一左一右架住小太監同時捂住他的嘴拖到后院去。
  且不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憑一個小太監也敢拿捏自己,那梁師成怎么管的手下!
  童貫是宦官出身,曾與梁師成有舊,后童貫因戰功位列三公領樞密院事,兼任西北監軍,可謂權傾朝野。
  就算如此童貫也未曾放棄與梁師成的聯系,因為他雖然曾經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但他已經離開了陛下身邊很久,所以陛下身邊會有一批新的人填補他曾經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就需要一個能夠維系的“耳目”。
  童貫得知消息后確認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但他沒有輕舉妄動,現在就像一塊肥肉出現在他這匹餓狼的眼前,他十分的眼饞,但這塊肥肉很可能伴隨一個陷阱。
  說不定就是陛下故意放出來的風聲吸引某些按耐不住的臣子上鉤然后趁機清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