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龍吟震驚四方,十八道龍形掌力齊齊轟向黑風老祖。
黑風老祖見此招兇猛,不敢怠慢,連忙召回血煞刀氣,并指一點,猩紅妖艷的刀氣發出一聲兇厲的錚鳴,悍然迎向漫空龍影。
嘭嘭嘭……
斬擊爆裂聲一氣呵成,血煞刀氣快如閃電,居然一氣斬滅十八道掌力。
但震驚百里的威力,遠遠超過了密云不雨。
血煞刀氣雖成功攔截這十八道掌力,可剛剛飽飲人血,變得猩紅欲滴的妖艷刀氣,在十八道掌力轟擊之下,又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不待黑風老祖再將刀氣甩入人群,殺人祭刀,楚天行又以同樣的姿勢,沉腰坐馬,吐氣如雷,再出“震驚百里”。
空氣震爆,狂風橫掃,又有十八道龍形掌力狂飆而出,于高亢龍吟聲中,轟向黑風老祖。
這一刻,楚天行簡直就是劇版喬幫主附體,就差個隨身音箱了。
黑風老祖咬牙切齒,強行催谷血煞刀氣,截向漫天龍影。
但此前一擊,血煞刀氣已遭創不淺。
未及恢復就又再度出擊,已無余力一氣斬滅十八道掌力。
幾聲震爆之后,血煞刀氣堪堪斬滅五道掌力,就再無后繼之力,哀鳴一聲,倒飛回黑風老祖身上,再次循穴竅縮回他經脈之中,不顧黑風老祖意愿,自行汲取他精血功力療傷起來。
血煞刀氣就是如此邪門,宛若活物,需要“進食”時,根本就不考慮“飼主”的狀態。
這一下反噬,頓時令黑風老祖雪上加霜。
不僅紅潤威嚴的面龐變得蒼白如紙,額頭還平添許多皺紋,身上的皮膚也變得黯淡無光,甚至出現了老人斑,像是轉眼之間就老了十幾歲。
而同一時間,剩下的十三道掌力,又已疾轟而來。
正遭刀氣反噬的黑風老祖,只能勉強催谷“化骨煞掌”,一雙烏黑巨掌連環拍擊,試圖擋住十三道龍形掌力。
然而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力阻當。
只擋下六道掌力,他雙掌便被生生震開,胸口空門大開。
剩下七道龍形掌力狠狠轟向他胸膛。
黑風老祖暴喝一聲,胸前衣襟吹氣一般膨脹起來,形成一道氣墻,試圖抵擋掌力。
可只聽嘭嘭兩聲巨響,僅是兩道掌力,便將氣墻生生轟破。碎布拋灑之際,剩下五道掌力一擁而上,接連轟在黑風老祖胸膛之上。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碎裂聲中,黑風老祖像是被開了大腳的皮球一般,身不由己騰空而起,向后拋飛出去,一直拋飛出二十多米外,倒撞進一棟閣樓之中。
楚天行毫不猶豫,飛身追入閣樓。
只過去半分鐘不到,他便又從閣樓里走了出來,一把扯下蒙眼黑布,哈哈一笑,展開身法,向著正自圍攻鐘玉卓的群魔掠去。
黑風老祖血祭魔刀,早已把自己人殺得人心惶惶、戰意暴跌。
現在見黑風老祖生死不知,而楚天行兀自龍精虎猛,群魔頓時再無戰意,發一聲喊,就要四散而逃。
包括顧連城等黑風老祖門徒,都再也不想去管黑風老祖死活,只想逃得越遠越好。
“想跑?問過我沒有?”
楚天行長嘯一聲,身如游龍,扶搖直上,一記飛龍在天隔空按下,將一個跑得最快的魔道中人生生按成肉餅。
跟著在空中連環出掌,再施“密云不雨”。
一道道龍形掌力飛躥而出,向著地面狂轟濫炸,將逃亡群魔炸得殘肢亂飛,血雨拋灑,慘叫哀號不絕于耳。
“你們這些邪魔妖人,今天一個都別想跑!”
朝陽的光輝下。
群魔狼奔豕突,拼命逃竄。
楚天行沐浴晨光,追亡逐北,威風凜凜,宛若戰神。
鐘玉卓單手拄矛,大口喘息著,抬手抹去額頭汗水,看著楚天行那所過之處、不留活口,尸橫遍地、血流成河的戰斗姿態,眼中不禁閃過一抹迷離之色,臉頰亦浮出一抹亢奮的紅暈。
略作調息,她也再次挺起丈八鋼矛,加入了追殺之中……
毒手太歲顧連城與楚天行狠狠對了一掌,化骨煞氣未及侵入楚天行經脈,就被他至陽至剛的降龍掌力化去。
顧連城則是渾身一震,雙臂爆出一陣清脆的骨骼爆裂聲,口中狂噴鮮血,向后拋跌出去。
但還沒有拋飛出多遠,楚天行便身形一動,爆發“瞬息千里”,一步趕上顧連城,抬手抓住他腳踝,將他生生拽了回來。
跟著反手一掄,砰地一聲,將顧連城砸到了地上。
顧連城只覺渾身骨架都快要散掉了,痛苦地呻吟一聲,咳出一塊烏黑血塊,滿是怨毒不甘地瞪著楚天行,恨聲道:
“你究竟是誰?”
楚天行微微一笑:
“我是替天行道的天刑者,是邪魔妖道的掘墓人,是囚魂斷罪的閻羅王。顧連城,到你贖罪的時候了!”
說罷取出魔方,刷出一道幽光,就把奄奄一息的顧連城收進了魔方之中。
顧連城是逃得最遠的一個。
楚天行一路追殺下來,其他人都沒能逃下黑風山,便被他一一趕上,或殺或收。
唯獨顧連城,成功逃到了黑風山腳。
可惜,在擁有真氣境輕功“瞬息千里”的楚天行面前,黑風山腳,就是顧連城的人生終點了。
回頭看了一眼,見鐘玉卓并沒有追下山來,楚天行略一沉吟,步入山腳一叢小樹林中,進入魔方空間,抓緊時間處置抓捕的黑風老祖,及其親傳弟子。
等閑山莊弟子、魔道閑人,還沒有資格被楚天行收進魔方空間,囚入囚魂地獄。
只有黑風老祖及其親傳弟子,以及一干成名魔頭,才被楚天行視為有價值的獵物收了進來。
此時瑟琳娜正忙碌地逐一品嘗諸魔鮮血,提取他們記憶。
當然,以吸血鬼少女的食量,自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吃干抹凈。
她只需要在腦袋附近下口,攝取少量鮮血,便足以提取到足夠的記憶。
待她提取出記憶后,楚天行便動手剝臉囚魂,為魔方制造源源不絕的怨氣能源。
同時粉碎其身體,將部分血肉供給魔方空間吞噬,部分鮮血則匯入瑟琳娜的血池房間之中,作為她的儲備糧。
總之這群魔道妖人在楚天行手上,連骨頭都被榨出了油來,不存在絲毫浪費。
花半個小時處置了黑風老祖、顧連城等一干俘虜,得到重要情報之后,楚天行方才離開魔方空間,向著黑風山莊返回。
行至半山處,就見鐘玉卓盤坐在一塊臥牛石上,正自調息療傷。
她以一己之力,攔截所有黑風門下、閑散妖人,雖然一度所向披靡,殺得人頭滾滾,群魔膽寒,可到后來終究還是受傷不少。
一身紅衣被鮮血染成暗紅,衣衫之上遍布裂口,裂口之下,便是條條傷痕,其中不乏深可見骨的創傷。
就連臉頰之上,都不知被誰劃了一刀,一道傷痕從左眼角一直拖到嘴角,令人觸目驚心。
若是尋常武者,這一下就已經毀容了。身上的許多傷痕,也會變成丑陋的傷疤。
不過鐘玉卓這段時日服食異蛇血肉、朱果、紅毛野豬肉,體魄已強化到超凡境地,身體自愈能力大大增加。
身上那些并未傷及內臟,只是位于體表的傷痕,完全可以恢復如初,不留痕跡。
就像現在,戰斗才結束不久,她身上一些較淺的傷痕,就已經收口結痂。
那些較深較重的傷痕,也早已止血,正自緩緩合攏。
瞧這情形,怕是不出三天,她一身傷痕,便能盡數恢復。
“師姐,你還好吧?”
楚天行上前,關切問道。
鐘玉卓睜開雙眼,微微一笑:
“我很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
頓了頓,她反問楚天行:
“全部干掉了?”
楚天行點點頭:
“所有妖人,無一逃脫。”
鐘玉卓道:
“接下來怎么安排?”
楚天行微微一笑:
“接下來,自然是要清點戰利品了。說起來,這一趟咱們賺到的,可是比咱們之前十幾天賺到的還要多啊。”
鐘玉卓眉頭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道:
“哦?怎么講?”
楚天行也不嫌她身上血腥味重,挨著她坐到臥牛石上,扳著手指頭說道:
“異術方面,咱們足足收獲了七門異術:血煞戮神刀、化骨煞氣、魔瞳咒、攝血魔爪、鉆心咒、含沙射影咒、牽絲咒。
“這七門異術,都是黑風老祖,以及那些老魔們提供。
“黑風老祖的三門異術師姐早知,另四門異術也都有些意思。
“那攝血魔爪,只需催動爪力,將敵人身上抓出一個小小的傷口,便可勾動敵人渾身血液,自傷口飛速涌出,令敵人幾個呼吸之內便血盡而死。
“鉆心咒可隔空數十米,令人心臟絞痛,如遭利刃鉆心。雖然殺不死人,但無論是戰斗還是日常,用來暗算害人,都有諸多妙用。
“那含沙射影咒也頗是有趣,只要攻擊到敵人的影子,就能波及到敵人的身體。
“當然只是‘波及’,并不能讓敵人將攻擊照單全收。
“比如我一掌全力拍在敵人影子上,敵人只會承受三成掌力的攻擊。不過用得恰當,也一樣能收到奇效。
“還有那牽絲咒,可以射出無形咒絲,纏在目標身上,令目標變成你手里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受你掌控。當然,這種咒術也有頗多限制,并不能肆無忌憚地使用。
“這些異術,雖然都只是些旁門左道,遠遠不及咱們的‘真氣種子’這條正道,但也頗有幾分可觀之處。就算自己不修煉,帶回去交給東廠作研究,當也能賺到不少修煉資源。”
修行正道,自然是在丹田之中,凝煉出真氣種子,為晉升真氣境打下基礎。
真氣種子一成,數量一多,各種隔空攻擊的手段信手拈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而這個世界的旁門異術,雖然另僻蹊徑,給許多沒有凝煉真氣種子天賦的武者,提供了一條修煉出超凡手段的捷徑,可終究不是正途。
不僅對境界、性命無益,還隨時伴有極大的反噬風險。
就連戰力,也并不見得就一定比走正途的武者強。
就像黑風老祖,他那血煞戮神刀威力是很強,卻不怎么聽使喚,動轍反噬己身。
楚天行的降龍十八掌,一掌接不下血煞戮神刀,可他能毫無后顧之憂地肆意揮灑掌力。
一掌接不下,就十連掌,二十連掌,縱是血煞戮神刀,也能將之生生毆到失去威能,令其反噬主人。
當然,這并不是說旁門左道的異術就完全無用了。
那種種異術,若能將之完美駕馭,化去其反噬,在恰當的時機,也自有其妙用。
“師姐如果感興趣,這七門異術,咱們回去后,可以一起參研一二。”
說完異術,楚天行又說起了別的收獲:
“黑風老祖作為大乾西南的魔道魁首,幾十年來可是攢下了不少身家。
“他的秘密寶庫當中,不乏增加功力、強化體魄的靈丹妙藥、天材地寶。能保留到現在的,自然是與他功法沖突,他自己用不上的丹藥、寶物。
“但他用不上,咱們就說不定能用上了。”
鐘玉卓眼睛一亮,不顧傷勢,霍地站起: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搜刮寶庫呀!”
楚天行呵呵一笑,也自起身:
“好,這便與師姐同去搜刮寶庫。”
當下與她快步疾行,回返黑風山莊,搜刮黑風老祖寶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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