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中探出的蒼白臉龐,一對閃爍著妖異光芒的黝黑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秦玲。
除這張蒼白臉龐之外,其余身體部位,皆隱沒在黑暗陰影之中。
感覺好像就只是這么一張臉,在空中飄浮著,氣氛被渲染得詭異而陰森,感覺就差一段恐怖片的經典配樂了。
“美麗的小姐,愿意與我共度這美好的夜晚嗎?”
蒼白臉龐緩緩張口,再次發問,聲音低沉磁性,有一種詭異的魅力。
秦玲皺了皺眉,警惕而戒備地看著那蒼白臉龐,對楚天行說道:
“天行,這家伙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楚天行微一點頭,凝視著那蒼白的臉龐,淡淡說道:
“我有星殞劍尊的電話。”
此言一出,那蒼白臉龐好像終于意識到了楚天行的存在,將視線自秦玲身上收回,看向楚天行:
“你……說什么?”
“我說……”楚天行鄭重重復:“我有星殞劍尊的電話。”
“……”
蒼白臉龐沉默著,緊盯著楚天行的雙眼,似是要通過他的眼神,判斷他這番話的真假。
楚天行泰然自若,底氣十足乃至有恃無恐地與蒼白臉龐對視。
就這么對視了一小會兒。
蒼白臉龐嘴角,忽然浮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對不起,打擾了,我就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請二位千萬別往心里去。”
“沒事兒。”楚天行點點頭,地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您請自便。”
“好的。再見了二位,祝二位有個美好的夜晚。”
蒼白臉龐帶著和善友好的微笑,一邊向著后方陰影中緩緩退去,一邊頷首致意。
就在蒼白臉龐萌生退意,頷首告別的那一剎。
楚天行驀地抬手一撒,十數點細微的寒芒,劈頭蓋臉打向那張蒼白臉龐。
咻咻咻……
細微而疾勁的破空聲中,十幾點寒芒瞬息之間,盡數落在那蒼白臉龐上,其中大半沒入其雙眼。
凄厲的慘叫聲中,蒼白臉龐黝黑雙眼驀地爆裂,飛濺出成分不明的漆黑液體。
而擲出十多枚繡花針的楚天行,已然施展瞬息千里輕功,疾光電影般飛掠至蒼白臉龐當面,右手五指如鉤,撕裂空氣,挾凄厲風嘯,一爪扣向蒼白臉龐。
摧堅神爪。
楚天行一爪中的,五根手指破開皮肉,深深沒入蒼白臉龐兩頰,隨后發力一扯。
黑血飛濺之際,一條人面蛇身的怪物,被楚天行自小巷陰影中拖了出來。
其人面正被楚天行扣在爪中,脖子以下那三米多長,人頸粗細,蒼白無鱗的詭異“蛇身”,則在地上瘋狂扭動拍打。
嘭嘭嘭!
蛇尾抽打在地面上,發出擂鼓般的巨響,巷口的地面都被抽裂,飛濺出細碎的砂石。
這怪物的全貌,嚇了秦玲一跳。
就連正扣著它臉頰的楚天行,眼角也不由自主狠狠地抽搐了兩下。
見怪物瘋狂掙扎拍打一陣,又試圖把蛇尾卷過來纏到自己身上,楚天行二話不說,右手繼續死死扣著怪物臉頰,左手高舉過頂,一掌轟在怪物腦殼上。
九陰武學,摧心掌。
與動不動就在敵人身上抓出五個血窟窿的摧堅神爪相比,摧心掌這門武功,就顯得非常佛系。
一掌拍在胸口上,敵人心肝俱碎,外表看上去卻沒啥事,尸體完好,死相安詳,非常的慈悲。
此時楚天行這一記摧心掌,拍在怪物腦殼上,也仍舊保持了摧心掌一貫慈悲為懷的佛系風格。
怪物腦殼看上去沒啥事,掌力卻已滲透顱骨,轟進顱腔之中。
綿柔掌力來回震蕩之下,瞬間就把怪物的腦髓震成了漿糊,從耳孔、鼻竅之中泊泊涌出。
腦子都被震成漿糊了,怪物自是瞬間了賬。
蒼白無鱗的詭異蛇身一陣劇顫之后,無力地垂到了地上。
見怪物死得透了,楚天行方才抽出扣在它臉頰上的手爪,手上皮膚一震,將沾染的怪物污血震落。
秦玲連忙過來,取出手帕,幫楚天行擦拭指上殘留的污血。
“這是什么怪物?”
一邊幫他擦拭手掌,秦玲一邊滿臉嫌惡地問道。
倘若是在畢業旅行之前,看到這種詭異的怪物,秦玲怕是會被嚇得不輕。
但有了畢業旅行遭遇魚怪的經歷,對于世間存在某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秦玲已然有了心理準備。
因此她只在初見這人面蛇身的怪物時,被怪物詭異的長相嚇了一跳,這會兒就完全不怕了,只是被惡心得不行。
“不知道。”
楚天行搖搖頭:
“應該不是地球物種。但方才我搬出星殞劍尊的名號,它又明顯有所忌憚,貌似對地球有一定的了解?嗯,感覺有點古怪。咱們得找專人來鑒定它的來歷。”
“專人?你是指星殞劍尊?”
秦玲目光炯炯地看著楚天行:
“你真有星殞劍尊的電話?”
楚天行笑了笑:
“這怪物實力一般,估計主要靠那張臉來哄騙小姑娘。這種低級小怪,還是不要打擾星殞劍尊了。我另有人選。”
說著,他拿出電話,撥出了顧冬藏的號碼。
電話接通后,響了兩聲便被接聽,顧冬藏那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
“喂,我是顧冬藏。”
楚天行笑道:
“顧兄,我是小楚啊,楚天行。”
“楚天行?”顧冬藏笑道:“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難道是終于想通了,想來我們東廠做事了?”
“那倒不是,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向你匯報……”
楚天行將遭遇怪物的事情簡明扼要說了一遍,重點形容了怪物的模樣。
“人面蛇身?還是蒼白無鱗,看起來詭異又惡心的蛇身?”
顧冬藏聲音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帶人過來。還有,注意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現場。”
“放心,我們這里僻靜得很,基本沒啥閑人。不然這怪物也不會躲這兒守株待兔了。”
將地址報出之后,楚天行便掛斷電話,與秦玲一起守著怪物尸體,等著顧冬藏帶人過來。
秦玲又看了看怪物的尸體,忽然開口:
“天行,你有沒有覺得,高中畢業后,這短短一個月遇上的怪事,比我們之前十幾年人生,遇到的所有大事都要多得多?”
楚天行尷尬地抹了抹鼻子,含糊道:
“唔,從概率上來說,每個人都有可能一輩子都遇不上一件大事,同樣也有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遇上多起怪事……遇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再說玲兒你不是想加入東廠嗎?
“那東廠負責國土安全,監控天啟之門,肯定要經常跟各種稀奇古怪的異界生物打交道。你現在多遇幾次,也能早點習慣,甚至現在的經驗,更方便你以后的實際工作。”
秦玲想了想,贊同點頭:“說的也是。”
兩人守著怪物尸體聊了幾分鐘,很快就聽到一陣車輛行駛的聲音。
循聲望去,就見一輛黑色廂車,朝這邊飛馳而來。
楚天行不確定這是不是東廠的車,正要過去攔截,就見顧冬藏從副駕座窗口探出頭來,朝他揮了揮手,便止住腳步,任廂車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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