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一行來到大餐廳時,班上其他同學都已經在這里集合了。
不僅同學們都在,除去把守通道的保安隊長等人,其余船員,包括船長都在這里。
看到船長,楚天行不禁微一皺眉:“不開船了?”
沒等他上前詢問,船長見所有人到齊,便用力拍了拍手掌,吸引所有人注意后說道:
“好了,人都到齊了,大家聽我說。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惑,船為什么要停下來?為什么不繼續航行,擺脫外面那些怪物?
“原因有兩個。
“一是我們現在正處在特殊事件當中,對周圍的環境一無所知。怪物的活動范圍究竟有多大?四周是否還有更多更危險的怪物?這些我們統統不知情。胡亂航行,很可能會遭遇更大的未知危險。
“另一個,則是救援隨時可能到來。如果我們輕易改變位置,那等救援到來時,很可能難以在第一時間找到我們,錯失救援的機會。
“所以,我們只能把船停在原地,固守待援。大家可還有什么問題?”
有同學舉手提問:
“外面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
船長一攤手:
“抱歉,這個我并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怪物。”
又有同學提問:
“那我們現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不可能仍然處在原來的海域吧?大明海疆,可沒有這種怪物。”
船長無奈搖頭:
“這個……我其實和大家一樣,也不知道我們究竟到了哪里。”
有同學失望道:
“船長你不是老海員嗎?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船長尷尬一笑:
“我雖然半輩子都漂在海上,可是類似的事件,還是第一次遭遇。
“船上的保安隊長,知道得都比我多。我們現在采取的應對措施,也都是遵照保安隊長的建議。他是專業人士,又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我信任他的判斷。”
正說時,通道方向隱隱傳來魚怪的嘶吼聲,以及船員們凌厲的喊殺聲。
顯然魚怪已經破開艙門,展開了攻勢。
楚天行傾耳聆聽通道方向傳來的喊殺聲,心中很是奇怪。
要說魚怪是為了狩獵血食,那也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就剛才在甲板上,魚怪就已經損失了近二百的數量。
還被楚天行突襲斬殺了一頭“施法者”。
在他看來,即使魚怪群體數量龐大,施法者應該也是極寶貴稀有的存在。
要不然為什么打了那么久,就只有一頭持杖魚怪出現?
損失了近二百的普通魚怪,好幾頭精英魚怪,還有一頭施法者魚怪,戰果卻是零。
正常情況下,稍有理智的生物,都應該及時撤退止損了。
畢竟,海洋里并不缺乏食物。
而魚怪雖然外形猙獰,氣質殘酷,可既然懂得使用工具,懂得施法,那就必然是一種智慧生物。
哪怕它們智慧低下,不及人類,可既是智慧生物,其行為就該符合智慧生物的行為模式。
智慧生物狩獵,肯定是要計算成本的。
倘若得不償失,別說智慧生物了,沒有智慧的掠食動物,都會懂得知難而退。
就算人類的血肉格外鮮美,單只為了狩獵,就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損失巨大仍然不依不撓,不顧地形的巨大劣勢,前仆后繼地持續進攻,魚怪的行為,怎么都說不過去。
這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戰爭”行為。
就在楚天行疑惑時。
外面的甲板上,又有一頭鱗甲暗紅,頭戴骨冠,手持珊瑚杖的魚怪登上了甲板。
這頭魚怪的珊瑚杖首,鑲嵌的是一枚白色珍珠,散發著森森寒氣。
它在幾頭藍鱗精英魚怪的簇擁下,凝視著船艙通道入口。
只見入口之前,已經躺倒了一地普通魚怪的尸體,堆積得足有半人高,令后繼的魚怪不得不先將同伴的尸體拖開,才能繼續進攻。
但兩頭魚怪剛剛嚎叫著沖上去,就有兩枚雪亮的槍頭,自通道口中疾刺而出,狠狠貫入兩頭魚怪心窩。
之后兩枚槍頭又飛快縮回,兩頭魚怪一聲不吭,軟倒在地,又堵在了通道口前。
新到的持杖魚怪冷冷地看著那一幕,并沒有叫停,眼睜睜看著魚怪前仆后繼,再次用尸體堵住通道。
旁邊一頭精英魚怪,用古怪拗口的嘶啞音調叫了幾聲。
倘若能聽懂魚怪的語言,就會知道,它正在向那持杖魚怪問話:
“祭司大人,損失,太大,地形……不好,還要繼續么?”
那持杖魚怪冷冷道:
“繼續。這是神諭。哪怕拼光整個部族,也一定要完成神的旨意。而所有為神而戰的勇士,死后都將升入神國,沐浴神的光輝。”
頓了頓,它繼續說道:
“派出勇士,尋找其它入口。如果找不到,就強行破開那些鋼鐵墻壁。”
那精英魚怪嘶聲道:
“遵命……可惡的人類……居然用,這么多鐵,造一艘船……鐵,怎么能,在海上,漂著?他們又,哪來的,這么多鐵?”
說完,就下去安排了。
而那持杖魚怪,在觀察了一陣后,就在幾頭精英魚怪的簇擁下,向著通道口緩緩靠近,同時口中念起了晦澀拗口的咒語,暗自醞釀起法術。
“能守住嗎?”
大餐廳中,聽著通道方向隱隱傳來的激烈喊殺聲,有同學擔憂地問道。
“放心,一定能守住。”
船長安慰一句,又道:
“不過我們也得做好萬一失守的準備。大家先武裝起來,提防意外。”
當下指揮船員,將船上的武器裝備發放了下去。
大明對武器的管制非常嚴格。
不過因海船可能在海上遭遇不可測的意外,因此被允許備有武器。
楚天行等人所在的這艘游輪,就備有不少刀、斧、槍、棍等冷兵器,防具方面也有品質精良的防爆盾。
但數量顯然不足以武裝所有的學生和船員。
于是便按照武功高低,將正規冷兵器發放給武功高強的學生、船員持有。
其他人則手持繳獲的魚怪武器,以及利用各種工具、廚具現場DIY的簡易武器。
有無兵器,對武者來說,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就算內力境武者,手腳有開碑裂石之力,隨手一掌,就能將普通人骨頭打斷,乃至內臟打碎,但造成同樣的殺傷,顯然是手持利器更輕松一些。
像魚怪那種鱗甲堅固、體魄強壯的怪物,赤手空拳打殺十幾個,或許就會消耗掉大量體力、內力,難以久戰。
可若手持利器,殺上幾十個都能游刃有余。
楚天行也分到了一口單刀,乃是著名的繡春刀樣式。
而就是這樣一口再普通不過的單刀,憑其現代工藝和材料技術,放到古代,就是不折不扣的神兵利器。
絕對擔當得起“削鐵如泥”四個字——
在會用刀的人手里,小指粗的鋼筋都能一刀兩斷,古代什么樣的鎧甲擋得住這樣的“寶刀”?
外面的魚怪,其體表那層魚鱗,論堅韌不遜皮甲,肌肉、骨骼的強度,也遠遠超過了人類。
可還是擋不住保安隊員們的隨手一刀。
無論鱗片、肌肉、骨骼,在刀鋒之下,都是應聲而斷。
這不單單是因為保安隊員們實力夠強,更因為他們的武器屬實優良。
不過船上的武器,只是普通的民間冷兵器。
錦衣衛、東廠、軍隊使用的冷兵器,無論工藝還是材質,都比船上的這些兵器更加精良。
楚天行手握單刀,隨手揮舞兩下,試了試手感,滿意地點點頭,又將刀收回鞘中。
他當然會使刀法,還不止一種。
雖然射雕英雄傳中,刀法方面幾無名家,但也有枯木禪師的羅漢刀、江南七怪老四的南山刀、黃河四鬼老大的斷魂刀。
看起來都只是龍套級的二三流功夫,不過配上楚天行的天賦“直感”,二三流的刀法,也能發揮出不容小覷的威力。
再說,他還可以用單刀施展劍招。
雖然兩種兵器不是一回事,但某些招式還是可以通用的。
所有人都武裝起來后,又在大餐廳中演練結陣配合。
大明的學生,都是從小學起,便開始訓練陣型隊列。
體育課上,更是有戰陣配合訓練。
所以列隊結陣,對每個人來說都很熟練。
現在緊急演練起來,也是像模像樣。
就在這時,通道方向,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一位保安隊員焦急的大叫:
“不好,又有那種紅鱗魚怪出現了!它也能發射能量攻擊!我要被凍僵了……”
保安隊長的聲音隨之傳來:
“快,拖他回來!換人頂上!想辦法干掉那個紅鱗魚怪!”
“辦不到啊隊長,距離太遠,外面的魚怪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啊!那紅鱗魚怪旁邊還有好幾頭藍鱗魚怪守著……不好,它又要發射那種能量攻擊了……”
聽著通道口傳來的驚呼聲,廳中正自演練陣型的眾人不禁齊齊變色。
而之前親眼目睹楚天行突襲斬首一頭紅鱗持杖魚怪的肖虎、高遠等人,則情不自禁地將視線投注到楚天行身上。
“船上有弓箭么?”
早已開出了“射雕手”級別的射術,也能像小郭一樣一箭雙雕的楚天行,當即毫不猶豫地詢問船長。
“你會用弓箭?”
船長一怔,本能反問一句后馬上點頭:
“武庫里正好有一張仿古反曲弓,不過沒人會用,我這就派人把它取來。”
當即令一位船員前去取弓。
弓箭訓練太過耗時,加上遠程攻擊的話,又有射程更遠,準頭更精,練習更容易,威力更大的火器槍械,所以現在除少數弓箭愛好者,即使武者也基本不會練習弓箭射術。
船上這一副仿古反曲弓,也只是放在武庫里邊,預備哪個游客對弓箭感興趣時,拿出來給游客玩耍的。
現在楚天行索要弓箭,而以船長的眼力,自然也看得出來,武功最高的一批學生,似乎都唯他馬首是瞻,既如此,船長也便不作質疑,直接派人取來那張雕花反曲弓,一囊羽箭,交給了楚天行。
楚天行持弓在手,試了試手感,挎上箭囊,剛要前往通道,就聽餐廳左側的墻壁上,傳來咣鐺一聲巨響。
側目一看,只見左側墻壁的隔音板已然拱起破裂,隔音板下方的鋼板上,則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凸起。
有同學見狀,臉色微變:
“不好,怪物腦子開竅,知道破墻了!”
楚天行卻是收回視線,從容不迫地繼續走向通道:
“不急,一時半會破不開。玲兒,你跟肖虎、高遠他們守好這里,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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