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反對,臣反對圣上此道旨意。鐘文雖說是太子少保,可圣上所封的這些官職,與著我朝當下的封賞有大出入,如圣上執意要封賞,那臣告老還鄉。”隨著李世民的話一說完沒多久后,一位文臣突然站了出來大聲反對。
這位官員。
從其官服的顏色之上,就能看出來。
他的官職并不高,但也不小。
一個六品的縣令。
知道此人的人,都深知此人為何出聲反對。
此人乃是新豐縣的縣令周正。
而且,此人的背景抵靠四大世家崔家。
有道是四大世家乃系于一根繩。
鐘文與四大世家早已是成了仇。
他周正哪有會不知道的。
更何況。
他周正常有與崔家,王家等四大家世的人員走動,更是經常受到四大世家的宴請。
而這幾年。
他周正可沒少想打鐘文的主意。
只不過當時的他還沒有做到縣令之職,連品級都還沒有五品。
他這個縣令,還是通過不少的關系,才弄到了這個離著長安不遠的新豐縣為縣令。
至于今日他為何能參與這次的朝議。
說來他一個月前就已是到了長安。
而他來長安的目的,那可是與著那幫文臣一起,想要通過他們的聯動,謀劃著想要讓太子主政。
此時的周正突然出聲反對,可想而知,李世民的封賞一出,周正不反對,那都有問題,而且,他的目標,除了鐘文之外,還有著當今的圣上李世民。
更何況。
此時乃是大朝議。
只要他一個六品縣令之官員反對聲一出,必然會有其他人附和的。
“臣也反對,太子太保,此乃三師之職,臣建議維持原官職。”隨著周正的話一出之后,就連魏徵也站了出來反對。
“臣也反對。”魏徵的話一落,房玄齡也隨之站了出來。
不到片刻之間。
文官一系的人,有著不少人已是站了出來。
甚至。
連太子李承乾,以及李泰二人都站了出來。
從此間就可以看出。
這兩位一直明爭暗斗的皇子,能在此時同心協力反對,那真是少見的很啊。
魏徵反對,因為人家乃是御史大夫。
對于李世民的這一次僅對一兩人的封賞,覺得有違規制。
所以魏徵這才出言反對。
他到是沒有覺得這樣的封賞有多大的問題,更或者他習慣了反對。
說來。
他魏徵也不希望一個年輕人,就坐上了如此的高位。
這與整個唐國的官場潛規則有背的。
而且。
魏徵一直也覺得,只要是士族之人,他都得幫上一幫,也好化解李世民對士族的成見等等。
再加上魏徵本就一直屬于士族一系的人,周正說來,也屬于他這一系的人。
反觀房玄齡反對,他乃是尚書左仆射,人家可是宰相,反對也是因為李世民沒有走正常的流程。
不過。
這一場反對之音。
李世民的小舅子長孫無忌,卻是老實的很。
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低著腦袋,像是睡著了一般。
反觀武將那邊。
冒似好像誰也沒有站出來,更是沒有人說話。
這場朝議。
李世民說來早已是與了武將一系的人通了氣。
而文臣這方面的,反到是誰也不知道。
好半天后。
李世民見沒有人再說話。
也沒有人再站出來反對什么的。
隨即站起身來,掃了掃朝堂之上的官員,而后走至太極殿大門之處,又是掃了掃外面的官員們。
李世民此時眼神凝厲,眉頭突然地皺,大聲喝道:“李福,記一下,今日所有請辭的官員,我準許他們辭官回家養老,收回所有朝廷所敕田地,以及辭官回家的朝廷供養。著中書省擬定未來自請辭官告老回鄉官員章程,凡如今這般的官員,一概如此處置,哼!”
此時的李世民。
真可謂是怒火中燒。
自己離京沒幾個月,自己想要頒布詔令,何時成了這副模樣了。
還有人敢拿辭官之事來威脅自己。
那正好。
如了他們的意了。
而隨著李世民的話一落之后,那名叫李福的內侍趕緊拿著筆記下。
縱觀那些反對出聲的官員們。
那真可謂是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到現在都快成綠了。
而如魏徵房玄齡等人,卻是直愣愣的愣在了那兒。
他們著實沒想到,當今的圣上會有著如此的決斷。
把這朝堂視如兒戲一般。
但他們此時也知道李世民正在火頭之上,誰也不敢再出聲。
反到是那些說了李世民不收回成拿就要辭官回家的人,他們的心思,可謂是即痛又苦啊。
剛才還意氣風發,轉眼之間,就成了垂頭喪氣。
“圣上,臣等只是想讓圣上收回成命,并無真實辭官回鄉之意,還請圣上明鑒。”
“圣上,臣剛才失言,還請圣上罰臣失言之過。”
“圣上,……”
此時的人這些人,真可謂是臉得變得太快。
可李世民卻是雙眼緊皺。
于一邊站著的李山,冒似知道此時的李世民不悅,向著遠處的親衛們揮了揮手。
片刻之間。
親衛們就已是把這幾十名官員直接拖離了太極殿。
威脅。
對于李世民而言是不存在的。
更何況這也只是一些小官員罷了。
只要朝堂之上的這些主要官員們沒有動,動一動這些小官員又如何呢?
就算是某個重臣,或者幾個重臣要辭官,李世民說不定也會讓其滾蛋。
這幾個月在利州所見所得。
與著其他的州相之比較。
利州的那一套,才是他這個皇帝想要見到的。
只要百姓安居樂業了,國富民豐了。
誰走誰留,李世民此時早已是不在意了。
軍權在手,一切都有。
隨著那幾十個官員被拖走之后,朝堂里里外外都安靜的有些過份。
李世民站在大殿正中央,看著大殿外。
他在等。
等著這些官員們說話,等著他們想要說的話。
可他這一等。
就是一刻鐘過去了。
正當李世民欲返回寶臺之時,他那太子兒子李承乾卻是開口說了,“父皇,兒臣知曉父皇之意,鐘太保即然已是離任了利州刺史之職,那利州斷無不可能無刺史之人,畢竟,利州乃是我唐國一州之境,統轄七縣之職。”
李世民回頭看了看他的這個太子兒子,又看了看大殿之中的其他人員,眼神更是在長孫無忌的身上停留了一息,“那你有何人選?”
“稟父皇,臣有一人可為利州刺史之職,此人父皇必然是認識,他正是原中書舍人,現為給事中的許敬宗。”李承乾冒似并沒有發現自己父親的神態,更是直接向著自己父親推薦了一人。
而此時。
站于他身邊的魏王李泰卻也是站了出來,向著李世民建議道:“父皇,兒也有一人可擔利州刺史一職,此人乃是洛陽縣令楊武。”
兩兄弟此時為了利州刺史之職,直接在這朝堂之上,開始爭了起來。
這樣的明爭暗斗。
說來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以前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李世民也從不阻止,甚至還希望他們能爭一爭。
隨著李世民不說話,也不點頭,看出眾官員之后。
眾官員這才意識到,太子與魏王二人的推薦,冒似好像是回到了原來的那般了。
隨之房玄齡也好,還是高士廉、蕭瑀等這些還建在國公們,紛紛開始上奏說推薦誰,推薦誰。
甚至連長孫無忌、侯君集等武將也都開始紛紛推薦人。
而這些推薦的人,還不止他們。
其他的官員們,更是紛紛上奏說某人如何如何。
而這一下。
可謂是讓李世民知道了這些文官們,還是武將們到底是支持誰了。
其實。
朝堂當中。
他們所推薦的人,無非就那么幾個。
一個乃是太子所推薦的人,一個是魏王推薦的人,另外一個乃是士族的人,還有一個,就是寒門之子了。
最后的一個。
自然是武將們推薦之人了。
總計五人。
五人各有不同,也各有歸屬。
如放在以前。
李世民或許會選擇寒門子弟之人。
可當下。
李世民可真不是想要讓人去利州任刺史之職的。
早在李世民在龍泉觀的時候,就已是定下了,這利州誰擔任刺史都不行,只有鐘文才有此資格。
即便此時的鐘文被撤去了刺史之職。
而今日。
李世民只是想看看,到底還有誰在惦記利州。
放眼天下。
哪個州能與利州相比較?
哪怕就是長安與萬年兩個縣都無法比之利州的繁華。
只要派任何一系的人前往利州任刺史,都有可能把整個利州給攪動。
而且。
李世民深知。
鐘文必然是不會再去管利州的事情了。
在龍泉觀之時。
李世民已然是聽了李道陵的話,所以他一回長安之后,才有了這么一個打算。
利州有無刺史并不重要。
以前即便有鐘文這個刺史,可利州的發展,依然如沒有刺史一般,順順利利的發展,一切都運轉的很好。
而今如果只要他一點頭派一個刺史過去。
李世民都能猜到未來的結果了。
要不就是被鐘文當街給砍了,要不就是被新任的刺史把整個利州給搞得烏煙瘴氣的。
正當李世民想要開口說話之際,不遠處的李山卻是突然走至李世民的身邊,在其腦袋邊附耳而道:“圣上,師兄曾與我說過一人,此人如利用得當,可興國。”
“何人?”李世民一聽李山之言,隨之問道。
“許敬宗。”李山回了三個字后,就返回到自己的位置而去。
至于李山只說了可興國,但卻是有不少的話未與李世民說清楚。
當年。
鐘文與李山聊了一些朝堂的事情,乍一聽許敬宗之名,還特意與李山隨口聊了那么幾句。
說許敬宗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所以。
李山把此人早就記于心中。
而此時,太子李承乾所舉薦之人,正是那許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