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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對峙之時拋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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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鐘后,各將士已是集結完畢。

  所有人,在李大亮與鐘文他們的帶領之下,齊齊的站在那兒,瞧著對面奔過來的一大隊人馬。

  “鐘少保,你是怎么發現他們的?”李大亮終于見到了來人。

  只不過,他對于鐘文是如何發現有大隊人馬奔向他們之事,卻是有些好奇。

  半刻鐘的時間,而且還是在行軍的狀態之下,這距離少說也有好兩三里的距離去了。

  而此時還是黎明之際,天空可沒有半天的光亮,人的眼睛可看不了那么遠的。

  “我耳朵好使。”鐘文回應道。

  鐘文的耳朵那著實好使。

  只不過,耳朵卻是比不得曾經的神識好使。

  可如今,識神受損,無法運轉,這也造就了鐘文的耳朵來。

  片刻之后,那一大隊人馬已是到了跟前幾十丈之外了。

  “首領,你看。”一名羌人見前面一堵墻似的黑影,像是人墻一般,指著唐軍方向提示道。

  “止步。”那首領發現有蹊蹺,趕緊下了令。

  羌人兵馬止了步,如唐軍那般齊齊的站立在那兒,靜觀著唐軍方向有何動靜。

  如此不明情況之下,誰也不也有所行動。

  斥候他們到也散了出去,可是得報卻是未發現任何唐軍的斥候。

  此時,那羌人首領越來越是心驚了起來。

  這一僵持就又是過了一刻來鐘去了。

  隨著天色漸漸有了一絲的光亮,兩方人馬已是瞧出了對方的情況。

  “首領,唐軍沒有增加兵馬,我們要不要沖過去殺他個片甲不留?”一名小將領見唐軍依然如幾日前的規模,心中殺意頓生。

  “不急,待斥候回報看看情況。”那首領心中沒有底氣,不敢此時沖殺過去。

  他在等著散出去的斥候回報。

  又是一刻鐘后,斥候回來了。

  “稟報首領,恰卡兩端二十里范圍沒有發現任何唐軍。”斥候探查了茶卡鹽湖東西兩端,沒有發現有埋伏。

  “哈哈,看來這股唐軍今天要歸我薄豪仁的了,傳令,一鼓之后沖殺過去。”那首領薄豪仁得了斥候的回報,大笑了起來。

  如此好的機會,他當然是不想放棄了。

  更何況,只要把這一群唐軍滅了,他的部族就能得到一大批的糧食與牲畜,這可是大買賣啊。

  可就在他薄豪仁高興之際,前方的唐軍當中,卻是有一人緩緩的走向他們的陣營。

  就在剛才,鐘文見對方一直也未行動,心中生出一個想法來,隨即邁開腿來走向這一大隊人馬。

  李大亮與張成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看著鐘文往著那批人馬走了過去。

  鐘文想做什么,李大亮他們哪里攔得住。

  就算是想攔,可依著鐘文的身手,誰又有著那樣的本事呢?

  此時,天色已是開始亮了起來,幾十丈的距離,到也能瞧得清對方是些什么人。

  那羌人首領見一年輕人走向他們,雖說不懼,但想著唐國的一些戰場禮節,只得向著緩緩走來之人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戰場禮節,說來也算是使者到對方談判的禮節。

  比如一方想要投誠,或者不想打仗之時,就會派出使節到對方那面去談上一談。

  而薄豪仁見來人是一個年輕人,看起到像是一個文人一般,認為鐘文過來肯定是來談判的。

  “唐國太子少保鐘文。”當鐘文慢慢行至離著羌人十丈之外時,羌人的弓箭手已是搭弓對準著鐘文。

  “唐國太子少保?這么一個大人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那首領聞聲后,心中懼顫。

  太子少保,他還是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的,那可是唐國的從二品高官啊。

  可是,他卻是想不通,一個如此年輕的人物是唐國的太子少保,一個如此高官卻是抵達他們土谷渾腹地,這明顯有些不對勁啊。

  一個如此重要的人物在此,難道就只有這幾百將士守衛嗎?

  依著常制,那著實不太可能。

  此時,他薄豪仁開始懷疑,唐軍一方肯定有伏兵,估計還有著不少,不可能只有這幾百號人而已。

  心中打著鼓,計算著要不要攻伐一番再看看。

  可是,他也怕死,同樣也怕被唐國的伏兵給圍了。

  諸多的疑問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可就是無法想通這里面的道道,隨即向著鐘文問道:“唐軍為何闖我土谷渾腹地,難道唐國自恃軍事強大,就可以隨意入他國境地嗎?”

  “我們可不是過來打仗的,我們是來做買賣的,同樣,也是為了你們的生計而來的。”鐘文看著眼前的這些弓箭手,眼里卻是沒有一絲的緊張與害怕。

  就眼前的這些普通人,鐘文真要是想殺,那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只不過,鐘文他卻是不想這隊土谷渾的兵馬對己方進行撕殺,畢竟,真要是打起來,兩千多對戰六七百人,就算是李大亮再勇武,那估計也是夠嗆。

  而自己就算是速度再快,如對方真要殺人,那也完全阻止不來的。

  鐘文過來的目的就是收編這些人,為自己將來的鹽場打下一些基礎。

  至少,有著土谷渾軍隊的加入,想來以后的麻煩會更少,至于成不成,談過之后再說唄。

  “做買賣?做何買賣?”薄豪仁聽著鐘文的話甚是不解。

  這里除了鹽湖中的苦鹽之外,還有啥買賣可做?

  “我后面的恰卡,就是買賣,而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恰卡中的苦鹽而來的,如果你們愿意坐下來好好談,將來你們部族的糧食也好,還是牲畜也罷,更或者是你們的衣物等等,均可以從買賣中得到,不知這位首領可愿坐下好好商談一番?”鐘文露出笑意的說道。

  薄豪仁突聞鐘文說到糧食,心中一動。

  著實,他們部族最缺的就是糧食。

  而此次他薄豪仁也是得了某人的承諾,這才帶著部族當中的漢子前來準備對眼前的這伙唐軍下手的。

  可當聽到可以做買賣,而這場買賣當中能得到糧食,還有著其他的東西,他薄豪仁當然是不愿意用自己部族的漢子性命去博一次糧食的機會了。

  “這買賣如何做?你們唐人的話可不好相信。”薄豪仁心中糾結,可這糾結依然抵擋不住糧食的誘惑。

  “我乃唐國堂堂的太子少保,你覺得我有必要欺騙你嗎?況且,我欺騙你能得到什么呢?我要的是人,是你們的人,有了你們的人采挖苦鹽,這樣才能換到糧食,如果你愿意談,那我們坐下談,如果不愿意談,那就請便。”鐘文見這首領冒似有些退卻,拋出了直接條件出來。

  “采挖苦鹽?你們要這些苦鹽干嘛用?”薄豪仁依然不解。

  恰卡中的苦鹽他又不是沒吃過,哪怕熬煮多遍,依然有著一股苦澀味,他想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太子少保為何要這些苦鹽。

  而且,土谷渾大部分人吃的鹽,均是這種。

  除了王室以及伏俟城中的王公大臣們才會食用一些精鹽之外,土谷渾人基本都是這的這種類似的苦鹽。

  “是的,采挖苦鹽,至于有何用,那是我們的事情,那可與你沒啥關系的,你們只要出人幫著采挖苦鹽,采了多少苦鹽,我就交付多少糧食,買賣不就是這么做的嘛。”鐘文回應道。

  干嘛用的?

  這可是自家的秘密,這可不能隨意說出來。

  如果說自己有方法把這苦鹽變成精鹽,那眼前的這個首領說不定怎么想呢。

  當薄豪仁聽著鐘文所言,心中雖猜測著眼前的這個唐國太子少保有可能是想買賣這恰卡的苦鹽,這才想著要自己一方的人幫著采挖。

  薄豪仁想著自己部族的族人一直緊缺著糧食,而自己得了某人的承諾,把這股唐軍滅了之后能得到千石糧食,可千石糧食最多也就只能維持他部族三個月的量。

  三個月后,糧食依然會告竭。

  他的部族有著老幼壯少五千多人口,千石的糧食就算是省吃儉用,也過不了今年的冬天。

  這才是他最近一直頭疼且煩燥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會接下這圍殺唐軍的事情來的。

  雖說,他的部族有著不少的牲畜,可一旦入了冬,這些牲畜必然會凍死絕大部分,哪怕天天食肉,這冬天他們也抗不過去。

  況且,這些牲畜還要賣掉大部分,換一些茶葉以及布料什么的,而所剩的,估計想換糧食都不一定能換到多少。

  如今在土谷渾境內,一頭羊也只能換來一斗糧食,甚至更低。

  而一頭牛也只能換到一旦糧食,當然,這是以前的價格,最近可換不到。

  馬匹的話,相對而言到是能換到更多的糧食,可馬匹卻是他們土谷渾最為看中的,哪怕你想賣,也沒門路。

  “如何合作?”薄豪仁盯著遠處的鐘文心動的問道。

  “那要看你們的采的量是多少了,我這里只看量,不看人數,一旦苦鹽,我給半斗糧食,當然,你們部族的羊牛馬之類的也能換,而且比市價要高一到兩部,如果你覺得合理,你的兵馬可以先退下,我們坐下好好談。”鐘文見薄豪仁心動了,再一次的拋出了他的誘餌來。

  “什么?一旦苦鹽真的能換半斗糧食?”薄豪仁在鐘文的話一落后,驚得再一次的驚呼了起來。

  苦鹽的采挖,依著他的了解,一天絕對能采挖出好一兩旦出來的,如果一家人五口人齊上,一天至少可以采挖出十旦以上的數量來的。

  以此計算的話,十旦的苦鹽,怎么著也是能換來五斗的糧食,一家人干兩天就是一旦糧食了。

  而自己部族的人有著五千多人,就算去除一些小的老的干不動,至少也有四千人呢。

  老的小的留守看顧著牲畜,再分出去一些,派三千人過來采挖苦鹽,一天絕對可以換來兩三百石糧食的。

  而且,采挖苦鹽本就沒有多少的危險,那絕對比打仗的買賣來得劃算,而且還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圍殺什么唐軍。

  薄豪仁心中計算著這個數字,心中除了期盼之外,更多的是希望眼前的這個唐國太子少保言而有信。

  “沒錯,一旦苦鹽換半斗糧食,當然,我說的一旦苦鹽那可得要曬干了的,可不能參雜著水份的,要不然,這可換不了半斗糧食的。”鐘文笑著回應道。

  眼下,鐘文已是覺得沒啥大問題了。

  依著鐘文最近從李大亮那兒得來的消息,糧食,茶葉,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是這土谷渾最為緊缺之物。

  而且,自己的拋出去的誘餌可以說很大了,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首領會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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