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魚腸第一次見到鬼手之時,那個時候,還是他處在后天境之時。
這一轉眼,都已是四十多年過去了。
魚腸恨鬼手。
一直恨。
如果要不是身手不如鬼手,魚腸說不定早就殺了鬼手了。
而如今,再一次的見到鬼手,魚腸的眼中,猶如有著一團火焰,恨不得直接燒死鬼手。
就魚腸所說的話,鬼手到是沒放在心上。
可是,鐘文卻是非常的好奇。
鐘文好奇這位叫鬼手的,與著這個叫魚腸的術門宗主之間,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他們二人的話,聽在鐘文耳中,卻像是老朋友一樣,可又覺得那魚腸恨不得殺了那位叫鬼手的。
這其中的原由,使得鐘文好奇。
而且,鐘文也從鬼手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意思。
什么好幾年沒回來,感覺這鬼手像是這術門的人一樣。
“我是喜歡看熱鬧,可也不是什么熱鬧都值得我看,但你魚腸的熱鬧,我就覺得挺不錯的,也是我喜歡看的,要不,你接著與那小年輕人繼續打?”鬼手言道。
話中盡顯著一些挑釁的味道,使得鐘文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哼!鬼手你給我等著!”魚腸恨恨的看著鬼手,冷哼一聲道,隨即,又是轉道他術門的人說道:“都給我回去。”
魚腸的話一落,術門的人開始往著石屋走去。
沒過一會兒,人就消失不見,使得這山凹再一次的恢復到了安靜的狀態。
“連杯水都不給喝,一點禮貌都沒有,術門也就只能做那地下老鼠了。”鬼手見術門的人消失,無奈的搖頭說道。
大搖其頭的鬼手,看向遠處山腰巖石上的鐘文,兩個縱身,就已是到了鐘文近前。
驚得鐘文緊張了起來,手中的隕鐵寶劍,也隨時可以出擊。
就鬼手的縱身術,看在鐘文的眼中,與自己的輕功估計也是不相上下了,有可能還比自己的輕功還要來的厲害。
這么遠的距離,只在中間落了一次地,這已然比自己的踏雪我痕要高明的很。
如此身手的絕世高手,鐘文不緊張都不行。
況且,鐘文也不知道這名叫鬼手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
不過,從自己與這術門宗主魚腸對戰來看,敵人的敵人即是友。
可是,鐘文又從他們二人的話中,聽出了二人早就相識,而且好像還有一些交情。
“小子,我觀你骨骼清秀,年紀應該很年輕吧?有著先天之境十層的身手,想來你就是最近江湖之上傳聞的鐘馗吧?”鬼手落在鐘文的不遠處,看向鐘文問道。
“正是晚輩,難道前輩認識小道不成嗎?”鐘文見鬼手如此的問話,心中更是警惕了起來。
能知道自己叫鐘馗的,估計也是從一些自己敵對方所知道的消息。
“認識,鐘馗之名現在在江湖之上,可是如雷貫耳啊,走,隨我離開這里,我們在這里說話,會讓這些地老鼠睡不著覺的。”鬼手笑了笑說道。
話一說完,就縱身往著南方縱去,根本不容鐘文拒絕。
鐘文確實拒絕不了。
就依著這個叫鬼手的縱身術,想要追自己,那也是簡單的很。
如果鬼手要殺自己,估計也很簡單。
連一個先天之境十二層的頂級高手都懼怕鬼手,可想而知,其身手高到了何種可怕的地步了。
況且,鐘文曾經在太虛門也接觸過了一個先天之上的絕世高手,自然也知道這類絕世高手的可怕。
而如今,在這北山之地,再一次的遇見一個。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
如果是幸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要是倒霉,鐘文也只能是認了。
不過,依著鬼手的話,鐘文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倒霉。
如果要殺了鐘文,這名絕世高手絕對不會讓自己跟他離開這術門之地去談話。
鐘文心里估計,這個叫鬼手的,有可能是有話要問自己。
索性,有了定論的鐘文,隨即縱身跟隨鬼手,往著賀蘭山某地縱去。
一刻鐘后,鬼手領著鐘文來到了賀蘭山中某個地方。
而這個地方,有著一座石屋。
鬼手落了地之后,頭也未回的向著鐘文說道:“到了,這里是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不知道前輩帶我來這里可有話要問?如前輩有話要問的話,還請前輩示下。”鐘文落了地之后,未再跟隨前去,站在那兒瞧了瞧這附近的情況,到是了解這鬼手選擇居住地的隨意性。
附近除了山石之外,還有著幾棵大樹,但要長期居住的話,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如果要是讓鐘文選擇,必然會選擇終南山,或者南方樹多的地方,至少得有山有水,有林有田,這才是生活居住的好地方。
“坐吧,我也是好些年沒有回來了,沒有清掃過,隨便些。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鬼手回頭看了看未跟過來的鐘文說道。
“多謝前輩。”鐘文得到了一個算是放心的話后,只得往著前面走去,坐在一張石凳上。
“我是影子的師叔祖。”當鐘文一坐下后,鬼手看向鐘文,嘴中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什么?”當鐘文聽到這么一句話的是候,直接驚得從石凳上蹦了起來看著鬼手,心中更是多了不少的疑問。
鐘文從未聽聞過影子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影子出自何門何派。
而如今,突然聽到影子還有一個師叔祖,而且還是一個先天之上的師叔祖,這已然讓鐘文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別一驚一乍的!坐下。”鬼手見鐘文如此的反應,輕聲言道。
如此的話,哪里不會讓鐘文驚的。
這是一個勁爆的消息啊,而且還是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想來影子也從未跟你說過他的事情吧?前日,我才經過長安,見他過得還算安穩,我也聽說了你的事情,如此年輕,就已是達到了先天之境十層,你的天賦與悟性,估計也只有那位可以一比了。”鬼手繼續說道。
“前輩夸獎了,小道也只是誤打誤撞,才有了如今的身手,如前輩不棄,可否指點小道一二?”鐘文從鬼手的嘴里已是知道了他是影子的師叔祖,心中頓時冒出讓其指點一番的想法來。
“我可指點不了你,以你的天賦與悟性,只能走自己的路,別人指點你,也只會把你的天賦與悟性磨滅了。”鬼手搖了搖手道。
“是,前輩教誨,小道定當記于心中。”鐘文聽完后,發現鬼手說的話,冒似還真是。
自己學什么東西,都好像達不到那個點,一直都是通過自己的嘗試,或者拼殺,才能悟通其中的道理。
真要是誰指點自己,說不定自己的成就,估計也達不到現在的狀態了。
“你此次來賀蘭山,我聽影子說你是來尋找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他們這些人,與你的仇怨我管不著,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有時候該放下就得放下,給人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留一線。”鬼手勸說著鐘文。
“前輩,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這是我師門的千年仇怨,并非我能化解得了的。”鐘文反駁道。
鐘文到也想把這檔子化解了,只要終南山三大宗門把自己師門的道法典籍還回來,再到自己師門的靈牌前跪罪,鐘文相信自己的師傅也會放下。
可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師門的道法典籍歸還,更別說跪罪了。
鬼手聽后,也不再勸說了,冷冷的看著鐘文,使得鐘文全身汗毛都乍起。
“即然是你師門大事,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但切忌,不要亂造殺孽。”鬼手看出鐘文有些不自然,微閉了眼說道。
“是,前輩的話,我定當記于心中。”鐘文拱手言道。
“還有,術門以后就不要去了,魚腸雖說只是先天之境十二層,但他真要是想殺你,那也是很簡單的。”鬼手轉話道。
“前輩,小道不明,這術門不是早就消失了幾百年了嗎?怎么會隱于這北山之中?”鐘文好奇的問道。
“唉,說來話長了。”鬼手嘆了口重氣。
“外間傳聞術門已消失數百年,其實,術門一直存在,只不過少有在江湖之上行走罷了。”
“千年之前,術門行占卜之術,也行巫醫之術,到了后來,就分化為兩門,一為術門,一為巫門。”
“影子估計從未與你說過,他來自于巫門吧?我們所在的師門,即是術門所分化出來的巫門。”
鬼手說到此間,閉著眼睛,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而鐘文聽到鬼手所說的話后,腦海里也開始閃現著關于自己所看到的一些記載。
可思索過后,也沒有發現有巫門這個宗門。
而影子更是未曾跟自己說過關于他來自于哪個宗門,更別說什么巫門了。
“影子在師門的時間有些短,知道的事情也少,當他師傅離世的幾年后,他就離開了師門,他師傅也都未曾跟他說過關于師門的事情,更是不知道我巫門也是來自于術門。”鬼手繼續說道。
“這也要怪我,怪我當初未能及時返回師門救治他的師傅,如果我早些返回師門的話,說不定他師傅也就不會離世了,唉!”鬼手說到此處,臉上掛著痛苦之色,像是在極力的回憶著什么一般。
鐘文曾經聽過影子說起過他師傅的事情。
所以,鐘文也知道,影子的師傅是曾因為去了吐蕃之后,受了重傷,最終不治身亡的。
至于鬼手說的未及時返回師門,鐘文想著鬼手是不是會醫病救人?
從這巫醫之術之名上,鐘文估計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要不然,鬼手也不會說是因為自己未及時返回師門,才導致影子的師傅離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