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么?
這叫沒經歷過相親,永遠不知道相親是個什么樣的狀態。
永遠也不知道,相親對于事主雙方來說,都帶著一股好奇與小心。
前世的鐘文,沒有經歷過相親。
所以,鐘文心中非常的好奇,好奇著這個時代的女子到底對于這樣的事情,是拒絕的,還是接受的。
要是遇上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那又該是個什么樣的心情啊。
好在鐘文長得還算是清秀,要身高也有身高,要樣貌也還不錯。
雖說長得纖瘦了點,但也是不耐的。
而此時的徐潔,坐在那兒,低著頭,偶爾偷瞄幾眼鐘文,時而嬌羞,時而臉紅的。
到是把鐘文給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小文啊,你也別干坐著啊,小潔可是個好姑娘呢,你得跟人家多說說話。”此時,徐氏看著這對年輕的小男女,直接開口向著鐘文說了起來。
可是,隨著徐氏的話一落,更是讓鐘文不好意思了。
好像誰不要面子似的。
鐘文可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雖說見過一些事面,可與著一些女子卻是少有接觸,哪里知道要說什么,或者做什么。
而如今,徐氏的話一開,著實讓雙方事主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臉紅。
徐潔臉紅,鐘文這老臉也開始紅了起來。
“小文啊,小潔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好,心善,還識字。”徐氏看著這對年輕男女好像都不開口,再一次的介紹了起來。
“是啊,是啊,小文,小潔你雖說不認識,阿娘以前也曾抱過她呢,可懂事呢。”此時,秀也加入了進來,冒似想把這進度條快進一樣。
鐘文干坐在那兒,頭也低了下來,心中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相親相親,把自個給相進去了。
本來,來的路上,鐘文就篤定了,自己的心態應該也變化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當個看客一樣。
可如今,被這當下的場面,給鬧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真正相親的人一樣。
說實在話,鐘文本就沒有打算相什么親,更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不管如何,鐘文都會攪黃的。
可如今,眼下卻是好像發生了改變,把自己也給陷里面來了。
“外祖母,我先去看看村民們,你們在家歇著。”此時,鐘文實在有些抗不住自己的家人,趕緊出聲打破自己這種尷尬來。
“小文,你這是要干嘛?村民們好著呢,今天是解決你的事情,你可不能走。”徐氏瞧著自己的外孫好像是要跑路,趕緊起了身攔住。
“外祖母,我這不是走,你們大家坐在這里,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啊,況且,我臉也薄。”鐘文只得找著借口,想以此脫身了。
“呵呵,原來小文臉皮也薄啊,這是外祖母沒想到,錯怪你了,那這樣,小潔,你也跟著小文出去走走吧,你們二人也可以多說說話,留你們在這里,確實有些讓你們稍顯不好意思了。”
徐氏聽聞后,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徐氏也沒落下鐘文相親之事,直接走近那小娘子徐潔,拉了拉后,向著她說道。
此時的徐潔,這臉,都快成了火燒云了。
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著些什么,不過,從她的眼神之中,到是能看到一些大概的情況。
估計,徐潔已是看中了鐘文了。
其實在古代,男女雙方在成親之前,基本是不見面的。
但好在這個時代稍開放一些,不至于像明清時期那樣,畢竟,那個時代才是儒學的鼎盛期。
而當下吧,官宦之家,可能還會稍稍注意一下,至于讀書人,那到是會更注重一些。
可在民間,或者普通的百姓之家,基本是不會如此講究的。
多數還是像鐘文他們一樣,會見個面什么的,在雙方事主的長輩面前,以此來確認這親事是成還是不成。
但要是讓鐘文單獨帶著一個姑娘出去走走這種情況,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但眼下嘛,同樣也是開了一個先河了。
不過,好在是白天,又在村子里,基本也是不會傳出什么笑話或者一些閑言碎語的。
“小潔,那你陪著小文出去走走,也好方便說說話,娘知道你臉皮也薄,我們在這里,你也不好意思開口,去吧。”那徐潔的父母也沒啥意見,還一個勁的鼓使著自己的女兒出門。
好吧,本來鐘文還想躲一場清靜,可這清靜算是躲不成了。
鐘文出了屋門,那徐潔也跟了出來。
村子里此時哪有什么人啊,這么冷的天里,誰會閑著無事跑出來受這份凍,也就只有鐘文找的這個爛借口了。
二人就這么傻愣愣的,一前一后,在這村子里走著。
好半天,二人都不曾說過一句話,就知道這么一前一后的往前走著。
“聽說你讀過些書?”鐘文實在有些受不了這份尷尬,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開口問道。
“是,是讀過些書,只讀過論語,千字文。”徐潔突然聽見前面的鐘文開口說話,胸中的心臟怦怦跳。
“讀書好,要經常讀書,我家小妹也讀過不少書。”鐘文實在不知道該與著這么一個姑娘往下聊下去,盡找些有的沒的說。
就連自家小妹都給拉了進來。
“我知道,我聽阿婆說過。”徐潔小聲的回應道。
小花讀過書,識得字,她是知道的。
不過,她也是從鐘文的外祖母嘴中知道了一些大概,就連鐘文是一名道士,她也知道。
“可會做農活?”鐘文突然停了下來問道。
可此時,那徐潔卻是低著頭跟著鐘文的后面,卻是沒想到,鐘文會突然停下,直接撞在鐘文的后背之上。
這下,場面就更加的尷尬了起來了。
不過,鐘文卻是沒有回轉身來,因為,他不好意思回頭過來,怕這場尷尬會更加的尷尬。
而此刻的徐潔,頭撞了鐘文的后背之后,胸中的心臟,跳的那是更加的飛快了。
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男子,再加上她又已是到了青春之時,再者,前面的鐘文還是她的相親對像。
所有的一切,使得她胸中小鹿亂撞,頭低的更低了,臉紅的已是如那蘋果了,更燒的快要腦充血了。
“我,我,我不會做農活,阿娘說讀書的人不要做農活,要不然對不起天上的文曲星。”徐潔緩了好半天之后,這才出言回道。
“不會做農活?你知道我家是需要干活的,不會做農活可不行。”鐘文又目遠眺遠方,聽后回應道。
如此的回話,這是相親嗎?
是相親,只不過鐘文想以此來拒絕這門親事罷了。
真要嫁到他鐘文家中,哪里還需要干什么農活,最多也就干些家里的家事罷了。
一個縣侯加一個刺史的身份,如果自己的妻子還需要去干什么農活的話,那不得讓天下人恥笑嗎?
雖說鐘文是一個縣侯,又是一州刺史,可鐘文依然是那個鐘文。
什么東西都脫離不了,他是一個佃戶之子。
該干農活時,估計還得去干,更何況,還有一個道人的身份。
道人是干嘛的?
真以為是天天打打坐,誦誦經就完事的了嗎?
當然不是。
道人也一樣要干活,一樣會干農活,也一樣要干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我可以學的。”徐潔聽著前面的鐘文說要干農活,頓時回應道。
“你可知道,我家原本是佃戶,只不過現在不再佃地種了,所以,這農活之事,少不得會去做一些,雖說,我現在是一個縣侯,但我也是一個道士,不是什么達官貴族。”
“我鐘文的妻子,可以不美貌,但一定要明事理,不食人間煙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子,我鐘文可不敢娶進家門,這些,你可懂?”
鐘文這話或許說的太過直白了。
但卻是如他心中所想的一樣,句句在理,同樣,也表達著,他本該的意愿,同時,也想讓這徐潔明白,他鐘文不想答應這門親事。
“我知道,我愿意學。”徐潔聽后,心中甚是有些緊張。
雖說,她在來塔溝村之前,徐氏就早已是把鐘文的身份說了一遍,哪怕鐘文家一以前如何,她也是聽了徐氏說過。
可當鐘文這話再一次說出來之后,她這才想起來,眼前的這個相親的男子,是一個縣侯。
雖說,她徐潔并不知道縣侯代表著什么,更是不知道,縣侯有多尊貴。
她徐潔本就是農戶家的女子,又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從小到大,她的父母可謂是寵著她長大的,別說農活了,就是家里的事情,都從未讓她干過,只是想讓自己的這個女兒,在長大后,能嫁個好人家。
要不是因為她家只有她一個女兒,否則也不會如此。
農戶人家的女兒,哪有讀書識字的,哪有不下地干活的,也就只有她這一家獨一份的了。
也就因為如此,鐘文的外祖母才想著,自己的外孫娶的女子,怎么的也要讀過書,識過字,要不然,也不會安排這一場的相親了。
“你現在學,還學得來嗎?”鐘文突然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娘子說道。
“我,我,我行的,我,我……。”徐潔被鐘文突然回過頭來盯著她,心中更是緊張,緊張的連話也開始有些說不清楚了。
“干農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除了要會干農活,還要懂,你的身子太過單薄,好好想想,或者問一問你父母。”鐘文說完后,再一次的抬腿往著前面走去。
“縣侯,過年好。”此時,村中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娃跑了過來,向著鐘文行禮。
“過年好,這大冷天的不在家,你這是干嘛去了?”鐘文瞧著這個小娃,有些不解。
“縣侯,我去撿兔子呢,雪天里會凍死兔子的。”小娃回應道。
“嗯,不錯,下午你們都過來我那里,一會你去通知一下所有人。”鐘文聽后到也理解。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哪怕這么點小娃,也知道為家里找補點什么東西回來。
“好的縣侯。”那小娃回應后,往著家跑去了。
而此時,跟在后面的徐潔,到是看到了鐘文的另一面。
雖說,她只是聽徐氏介紹,從話里行間也聽不出個所以然,而此時,通過鐘文與一個小娃的對話中,也能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