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顯微鏡,鐘文只在前世讀書時所見過,而且也用過幾次,對于顯微鏡的大致結構,到是還記得一些。
可是,就算是自己記得大致的結構,自己也沒那手藝制作出一臺顯微鏡出來啊。
就說這目鏡與物鏡這兩玩意,就不是目前時代能制作的出來,況且,鐘文根本就不知道這目鏡與物鏡里頭是什么構造。
難道,要用水晶造一個放大鏡一樣的東西嗎?
當然是不可能實現的了,真要是想實現,那估計得動用這個時代好一些的能工巧匠,才有可能制作出來。
不過,這得依著鐘文能畫出這目鏡與物鏡里頭的構造,才有可能;但也不是非得鐘文畫出來,說不定這時代,還是有些能人的,說不定多實驗驗證,也是能制作出來呢。
隨著鐘文與著孫思邈聊著一些有得沒得,這日子到是過得挺快,而且,幾日里以來,鐘文身上的傷,基本已是全愈了。
“九首,你如今已是全愈了,是不是該離開返回長安了?”
某日清晨,孫思邈見著鐘文打坐結束之后,開口向著鐘文問道。
“孫師伯,我暫時可能不便離開返回長安,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鐘文雖說身上的傷已基本全愈了,但卻是不會現在就離開,而且,陳豐還未救出,怎么可能就此離開呢。
“我也知曉,你這身上的傷,肯定是某些人傷的,但行走在外,切忌不要與人爭強斗勝,要不然,受傷是小,性命有危是大。”
打孫思邈見到鐘文受傷開始,就從未開口問過鐘文這一身的傷是如何來的,也從未開口問鐘文與何人打斗而受的傷。
孫思邈是一個醫師,自然也知曉這其中的一些事情,有些問題,還是少問為妙,以醫病救人為主旨,所以,他也少有沾上麻煩。
而且,這世上有不少的人受過他孫思邈的恩惠,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道門之人,哪怕是佛門之人,孫思邈也救過不少。
活了近百歲之人了,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啊,少沾上因果,自然也就少有麻煩。
“孫師伯,我也不便與你多說什么,但有些事情,我非去做不可,還請孫師伯見諒。”
“行吧,隨你之意,不過,做為你的長輩,還是要叮囑你一句,爭強好勝之心不可有,你是道門之人,切忌這是要害,亂了道心,一生的成就,可就將終止于此了。”
“謹尊孫師伯之令,九首不敢忘卻。”
“你師傅在收你入道門之時,應該有跟你講過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孫思邈瞧著此時的鐘文心態安好,隨既開口與著鐘文講述著道門之要旨來,就連真經都開始搬了出來了。
而這真經,鐘文自然是學過的,而且,熟知又熟。
只不過,當時的李道陵,卻是沒有跟鐘文細講過這真經,也只是順嘴而過,根本沒有逐字逐句的講解給鐘文理解。
而此時,孫思邈就如鐘文的師長一般,與著他講述著真經要義,更是從頭到尾的講述著這真經最根本的。
人地天道,而人是根本,地與天是橋梁,只有通過這橋梁,你才能明白,這道是何義,又何為自然之道。
“孫師伯,敢問,這道又如何理解?道法自然,這道,與法,還有這自然,這三者又有何關系?”
“道自然是道,是無上大道,是成就之道,是人生之道,是生死之道……”
“法是途徑,法是規則,法是道的路途……”
“而這自然,是由心而發,與你的神魂相伴,是你心中最深處的那個期盼,是……”
隨著孫思邈的講解,鐘文對于真經的理解,可謂是越來越是明了了,而且,此時的他,就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可是,又無論如何,都抓不住一般。
時間,就在孫思邈講述真經之中,一晃而過。
“先生,九首師弟好像睡著了。”
當車羅在不遠處一直聽著孫思邈給鐘文講述真經之時,發現此時的鐘文雙眼已是閉上了,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嗯?這九首也是,我這講述真經之時,他都能睡著,唉。”
孫思邈停下話來,看了看坐在他跟前的鐘文,嘆了一口氣。
這要是他自己弟子的話,說不定非得打罵一番。
自己在苦心與你講述真經,你到好,還能睡著了,這哪里有一個晚輩的姿態,這要是放在那些大宗門派當中,打一頓算小的了,說不定打殘都有可能。
話說此時的鐘文,根本就不是睡著了。
而是真正的陷入到他的世界當中去了,與著外界完全脫離了。
依著孫思邈與著他所講述的真經,著實又給他打開了一道新的門庭,把他帶入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一般。
道,鐘文入過兩次,而那兩次,根本屬于巧合之機,與著真經沒有任何的關聯。
而此時的鐘文,卻是因為孫思邈所講述的真經,而引發他陷入到他的世界當中,也可以說是深層次的頓悟,但卻與著頓悟有著一定的區別。
畢竟,當下的鐘文還只是陷入到他的世界當中,還在思索以及探索著道的世界,并未參透什么。
“九首,不要睡了。”
孫思邈隨既站了起來,向著鐘文喊了一句。
可是,孫思邈的喊聲,并未把鐘文給喊醒過來,哪怕眼睛都未睜開,這使得孫思邈心中更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好友李道陵收的這個弟子,是一個懶貨,而且,一聽真經就能睡著的懶貨。
“先生,不對,九首師弟好像并不是睡著的模樣,這氣息好生緩慢,而且,九首師弟周圍好似有一股冰寒之感。”
走近前來的車羅,正準備伸手去把鐘文推醒,可是,當他的手,伸向鐘文之時,感覺到一股冷氣,隨既,手指探向鐘文的鼻孔處不遠。
“嗯?為何是這樣?這是……”
孫思邈也隨既走近前去,伸手探了探鐘文的鼻息,緩慢且綿長,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鼻息。
而且,孫思邈也感受到了鐘文此時周身一尺之內,一股淡淡的冰寒之感,這使得他心中甚是詫異。
“你們都遠離一些,九首這是頓悟了,如此的天賦,如此的悟性,難怪李道陵會收下這么一個弟子,真是世上罕見啊。”
孫思邈心中細想著各種的可能,最終,斷定鐘文此時正陷入到一場頓悟當中去。
而就在剛才,他還覺得李道陵所收的這個弟子是個懶貨,可這一轉眼,這觀念立馬就變了。
頓悟,這不是誰都有機會可擁有的,哪怕孫思邈的兩個記名弟子,京夜羽以及車羅二人,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而孫思邈嘛,曾經自然是頓悟過的,而且,次數有著兩次之多。
所以,對于頓悟的狀態,也算是知曉一些,只不過,他卻是沒想到,李道陵所收的這個弟子,年紀輕輕的,就有著如此的天賦,著實使他心中暗贊了一把。
“先生,這就是頓悟嗎?這九首師弟的天賦悟性也太好了吧,先生隨口與著他所講述真經之言,就能夠陷入到頓悟當中。”
京夜羽看著地上坐著的鐘文,雙眼盡是羨慕之色,而他邊上站著的車羅,同樣如此。
“莫要出聲驚擾了九首,我們靜坐一邊,靜待著九首醒來,以防發生什么意外,警惕一些。”
孫思邈阻止著他的那兩個記名弟子再說話,隨既,自己選擇離著鐘文一丈之外坐了下來。
而京夜羽他們師兄弟二人,也隨之分散一邊,呈三角形似的圍坐在鐘文一丈之外,包圍著鐘文。當然,他們這種呈三角形的分散而坐,也是為了杜絕有什么動靜,驚擾到正陷入頓悟當中的鐘文。
話說此刻的鐘文,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當中,根本就無法阻止。
這要是是一些有心之徒的話,說不定此時的鐘文離死已是不運了;好在孫思邈三師徒并未有這想法,況且,孫思邈與著李道陵也算是好友,而且,均是朝廷所冊封的真人。
“人?地?天?道?生?死?……”
鐘文的世界當中,只有這些個與著道有關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其他之物。
“何為道?何為人?”
“人是根本,那生與死是不是人的開始與終結?那這道不就本是存在的嗎?那人的生與死,是不是道的終途?還是本就是道的歸結?”
“道到底是什么?是自然?自然而為?無為?”
“生與死的過程當中,是道安排的嗎?”
此刻的鐘文,滿世界都是問號,沒有任何答案,也沒有任何人能給他答案,哪怕剛才聽著孫思邈解釋的真經之言,他都無法理解這其中的要義。
真經的要義是為何?此時的鐘文沒有答案。
“生是開始,死也不是結束,死之后是輪回,又演化出生,六道輪回,各行其道,這就是道?”
鐘文自行理解,自行剖析,又自行加入自己所認為的東西,就連這六道輪回都出現了。
隨著鐘文越來越對自己的理解明白之后,他這才真正的入了道。
再一次入道的終文,道的世界當中,一切衍生出來的東西,根本只是一個幻境一般的場景。
從嬰孩的出生,到成長,再到終老之后的消逝,隨后,陰魂下到地府,又投入到另一個輪回當中去了。而下一次的輪回,也許是人,也許是植物,也許是動物,但每一世的出生,到消逝,最終的點,就是輪回。
生與死,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那只不過是一個圓,是一個輪回。
就當鐘文悟通了這生死輪回,他的丹田之處,開始涌現出一股龐大的內氣,與著寒冰內氣一道,混雜于一起,形成了另一種內氣。
寒冰內氣消逝,太一內氣消逝,有的只是這新的內氣的產生,在鐘文體內的經脈之中開始流淌。
隨著鐘文在道的世界當中暢游,隨著新內氣的產生,道的世界當中的鐘文,一手持劍,演化著新的劍法。
而這套劍法,與著原本他所學的劍法,完全不一樣。
一劍而出,平淡無奇,看似如一幼小的孩童所出的劍法一般,沒有殺傷力,也沒有所謂的威力,更是沒有一劍劃出,如驚天動地般的驚世之劍,平淡的有些過了頭。
如道世界當中,有人見著鐘文武劍的形式,估計也只是會認為,此人的劍法,也只是幼童玩鬧罷了。
漸漸的,道世界當中的鐘文,新劍法演練,如行云流水一般,一套全新的劍法已成,最后,一劍而回,穩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