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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不要做壓寨二爺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第一道士

  又一日清晨。

  而這一日清晨之時,鐘文打坐結束之后,就站在小豹家門前,傻愣的發著呆。

  其實,鐘文在想著,今日要不要離開這里的這個問題。

  鐘文已經在這里待了好幾日了,依著道理,也是該離開了。

  只不過,鐘文喜歡這里純樸的民風,更是喜歡這里的人。

  沒有那些勾心斗角,更是沒有鄰里之間的爭吵,有的是和睦。

  不過,每日清晨大人打孩子的聲音,到是有著一些。

  小娃嘛,總是會有著一些不著調的事情,比如隨便抓到什么就往嘴里送的,比如到處爬,把衣服磨損或弄臟的。

  這種簡單的事情,基本也就成了父母揍小娃的由頭。

  在這個時代,衣服什么的,那自然是金貴的。

  磨損了,這做父母都心疼,因為,這是錢。

  就連臟了,都是一種罪過。

  這要是放在鐘文前世,這點自然是問題不大的。

  可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唐朝,這里是唐朝的山林之中。

  衣物什么的,又何其珍貴,你真要是把衣服弄破了,不招來一頓打,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就如鐘文與小花小時候,就被自己阿爹阿娘揍過。

  再加之,鐘文前世,那種記憶,也是很深的。

  富人不懂窮人的苦,窮人不懂富人的奢侈。

  每一種人,或每一類人的生活,各有各的特點。

  你有你的龍蝦鮑魚,我有我的泥巴情懷,這些,并不會成為一種交集。

  富家女愛上窮小子的事情,聽聽就過了,又何來這種上天的眷顧?小說里的畫面,不會成真的,有也是個案。

  畢竟,在華夏大地之上,門當戶對這個詞可謂是用到了極致,更別提早已融入到骨髓之中的一些東西了。

  書香門弟之人,嫁娶的,必然是書香門弟之人,總不可能嫁個賣豬肉的吧。

  盛世盛世,基本都如此了,除非是亂世了。

  就如龍泉觀的陳豐一樣,他所娶的娘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女子。

  畢竟,他生逢亂世,而非盛世。

  “小道長,你在這里發呆啊?”

  正當鐘文站在小豹家門前想著一些事之時,二娘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出口就是一句似有似無的話。

  “二娘這是有事嗎?”

  鐘文被喚了起來,警惕的看著二娘。

  “無事無事,我就覺得小道長長得格外的好看而已,想多看看幾眼。”

  二娘瞇著笑臉,緊盯著鐘文瞅著,冒似想把鐘文瞅進眼中去一樣。

  “二娘說笑了,長得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我也只是一個粗野之人。”

  鐘文被二娘瞅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過臉去。

  心中卻是在想:這二娘不會是看中我了吧?我可不要這么大的婦人做老婆的,自己還想著要娶個美嬌娘呢。

  畢竟,小豹跟他說過的話,還回響在他的耳邊。

  村子里的大小伙子,真要是娶不到媳婦,必然會娶個寡婦回來傳宗接代的,更有甚至,娶個比自己大二十歲的女人回來。

  鐘文想想就可怕,這事,真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計再跳一次江的都有可能。

  “小道長說笑了,你要是個粗野之人,那我們這里的任何一個,可就是更粗野了。”

  二娘冒似沒聽懂鐘文話中話,還一個勁的想找鐘文說上幾句話什么的。

  “二娘夸贊了。”

  鐘文說話完之后,欲轉身離開,畢竟,這個二娘可是一個可怕的人物,還是盡早遠離一些的好。

  “沒夸贊,沒夸贊,我說的是真的呢,小道長,你別走啊,我正好想找你有些事情呢。我看小道長好像年歲也不小了,有沒有相好的女子啊?”

  二娘冒似今天過來是沒事找事,就這話問得,就像是個媒婆一樣。還拉住正欲離開的鐘文,冒似有話要說一樣。

  “二娘,我年歲還小,暫未成親,也未有相好的女子。”

  鐘文不得不停下來,衣裳都被拉住了,想走,那是沒門了。

  鐘文心中害怕的緊,每一次碰見這個二娘,心里就打鼓。

  二娘看起來到是挺和善,可這嘴啊,真是太能嘮叨了,太能說了,有時候,都能說得鐘文腦瓜疼。

  就別說鐘文受不了了,就連村子里的小伙子們,都承受不住二娘的這頓無差別攻擊。

  鐘文都開始替那大熊叫冤了。

  也不知道大熊是怎么活下來的,更是不知道大熊是怎么長到二十多歲的。

  自己真要有這么一個二娘,鐘文估計有可能早就夭折了,真是太能說,太能嘮叨了。

  “小道長,你看我家二妞怎么樣?是不是長得也很漂亮啊?”

  二娘聽聞鐘文的回應之后,心中欣喜。

  沒成親又無相好的女子,那是最好了,成了親也無關緊要的。

  正好,她自己家的女兒,今年十四歲,看著與眼前的這位小道長也挺般配的,就算是做個妾室,也是可以的。

  “二妞,確實長得挺漂亮的,人也不錯,怎么?二娘是準備要給二妞找個婆家嗎?”

  鐘文心中到是還沒起疑,只是客套的回應道。

  鐘文這句話,還真叫客套。

  二娘的女兒二妞,鐘文不知道多大了,但看起來嘛,十一二歲的模樣,要論漂亮,那估計是不沾邊的。

  而且,長得跟根柴火似的,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大風一吹,估計能吹偏幾十里去了,而且整天還臟兮兮的,就像從未洗過澡一樣。

  “小道長,你不是說你還沒有成親也無相好的女子嘛,你也說了,我家二妞人也不錯,長得也挺漂亮的。要不,我把我家二妞嫁給你如何,雖然我家沒有什么嫁妝,但我家二妞挺能干的,真的,小道長,你別走啊。”

  二娘一個勁的說著她女兒的好話,可當鐘文聽見二娘說要把她家那柴火妞要嫁給自己之時,就急的要離去了。

  這還能活嗎?

  自己今年才十六歲啊,依道理來講,自己還都是一個孩子啊。

  “小道長,別走,別走,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二娘這是準備不放過鐘文了,追上去之后,又是一把拉住了鐘文的衣裳。

  “二娘,我雖未成親,但我娘親也已經給我說好了一門親事,可容不得我在外娶妻什么的,二娘,你還是饒了我吧。”

  鐘文無法,再一次的被二娘給扯著衣裳了,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可這心里的苦,卻是無處訴說啊。

  “小道長,你這話說的,二娘我又不是要我家二妞做你的正妻,做個妾也可以的嘛。”

  好嘛,二娘這是不打算放過鐘文了。

  “二娘,二娘,你放過我,放過我,我真的不能在外面娶妻納妾的,要我是我娘親知道了,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還有,我師傅也不允許我納妾的。”

  鐘文被二娘逼到墻角邊上了。

  納妾,至少你家二妞也得長得過去吧?就你家的二妞,長得如何,難道你心里沒個數嗎?

  其實吧,二娘的心思也簡單,就是想給她女兒找個好人家,至少,能吃飽穿暖就行了。

  而她看不中村中的這些小伙。

  而如今,鐘文的到來,更是給了她一些小小的希望,只是,這個希望,放在鐘文身上,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實現的了。

  “小道長,你看二娘我,常年崇奉道君,也算是道君的門徒吧,你身為一個道長,總不能寒了道君門徒的心吧,要不然,道君也不答應的啊。”

  二娘是個極為聰明之人,當鐘文的拒絕來的如此堅決之時,就直接把道君抬了出來,好逼迫鐘文能夠答應她的請求。

  可是,她卻是不知道,鐘文雖是一個道士,一個小道長。

  崇奉道君那是自然的,可卻是不知,鐘文在某些特殊情況之下,也是可以舍去他這張臉的,以及他的這個身份的。

  就如此時,鐘文基本就可以舍去了。

  “那個,二娘,要不,我去給你家做場法事吧,這娶妻納妾之事,我可做不了主的。”

  鐘文聽著二娘把道君都抬出來了,趕緊轉變思路。

  這個話題,最好不要講,要不然,再講下去,自己能不能抗得住這位二娘的嘴,他都不清楚。

  “小道長,我家的法事,先不做了,我們先說一說我家二妞的事情吧。”

  二娘估計今天是不準備放過鐘文了,就連法事之事,她都不關心了。

  鐘文心想:今天看來必須得離開了,自己可不想做個壓寨二爺,自己還有諸多的事情要做的。

  更何況,二娘家的二妞,長得實在不適合自己,再者,人都還未成年,這二娘就想把她家的二妞嫁給自己,這不是禍害小孩子嘛。

  “二娘,話不用再說了,嫁娶之事,我真的不能亂來的。”

  鐘文心中了然,可這衣裳被二娘給扯住了,想跑也跑不了,只得義正嚴詞的拒絕道。

  但是,鐘文心中很苦啊。

  嫁娶之事,哪里是他現在能決定的。

  這事,要是不經過自己爹娘,還有自己師傅的同意,真要是娶了個娘子回去,那這雙腿還要不要了。

  再者,就這二娘的女兒二妞,自己哪里看得上。

  “小道長,要不這樣,我家二妞也是個懂事乖巧的,以后跟在你身邊,好好服侍你如何?”

  二娘這個聰明勁,放在別人身上,或許還真有可能同意了。

  可是,真要放在鐘文這里,那是不太可能的。

  鐘文的事情那么多,而且,還是游歷天下,怎么可能會帶個拖油瓶在身邊。

  更何況,這要是見到哪個道友了,打一眼就覺得有問題了,那自己這張臉面還要不要了。

  “二娘,二娘,真的不行,我有仇家的,二妞真要跟著我,那必死無疑,我可保護不了她的。”

  鐘文心中悲傷,如此的事情,被他給遇見了。

  “二娘,你能不能放手了,這樣老是拉住我的衣裳,可不太好。”

  鐘文心中真的很無奈。

  “這個,二娘不是怕你跑了嘛,小道長,你可不能跑啊。”

  二娘的臉皮要有多厚,就有多厚。

  哪怕鐘文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都無法使得她放棄那心中的想法,更是沒有放開拉扯住鐘文的衣裳。

  不想讓鐘文跑路,她自然要拉扯住鐘文的衣裳了。

  “二娘,我還要去山林里看看大熊他們呢,今天他們可是去了山林深處,那里有很多的虎羆豺豹,要是我不去照看點,恐有危險。”

  最終,鐘文不得不找個借口,想從這二娘手中脫身。

  罵不得,打不得。

  鐘文這副老好人的面孔,著實有些不好。

  就像此刻,誰也不會害怕他,除了心里會尊敬他之外,就不像是個外人一樣。

  “小道長,那你得趕緊去了,要不然,大熊他們真要是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那二娘聽聞鐘文口中之言,心中思索了一會兒之后,趕緊出聲說道。

  對于她而言,能殺死一頭羆熊,那打獵的能力,必然是比他們村中的小伙子們要高明的多。

  更何況,大熊還與她講過,鐘文那可是會飛行的。

  至于大熊是不是騙她的,在她的心中,冒似是沒有懷疑過的。

  畢竟,奉道在她的日常當中,那可是深入心中了。

  道君有多厲害,她不知道,但以前曾經所見的那些假道士給她變得戲法,就覺得所有的道長,都是大能人。

  “二娘,那我去了。”

  鐘文終于是見著這二娘松了手,趕緊回轉到小豹家中,把自己的包袱綁在身上,手中拎著寶劍。

  隨后,走至門邊,伸出腦袋,向四周看了看。

  發現那二娘還在一邊站著。

  鐘文此時的裝扮,只有個念頭,趕緊逃。

  沒錯,鐘文就是想逃離這里。

  反正他在這里已經待了好些天了,也是可以離去了。

  原本還打算跟村中的老人和那些小伙子們告個別,而如今,還是算了吧。

  自己沒死在那二娘手中,已是命大了,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自己真心不想做個壓寨的二爺。

  “小道長,你這是?”

  當那二娘見到鐘文從小豹家中出來后,還把他那包袱都背在背上了,心中起疑。

  “二娘,告辭。”

  鐘文可不敢再多言,直接喊了一句后,快速的從屋門跑了出去。

  鐘文真心怕了這二娘了,真要再多說什么話的話,說不定又是拉扯住自己的衣裳,到時候,可就不是那么好離開的了。

  “小道長,你別走啊,小道長,小道長,……”

  那二娘眼瞧著鐘文快速的跑出村外,心中也知道了,鐘文必然是要離開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包袱背在身上。

  而且,看鐘文如此的急奔而去,所去方向,都不是大熊他們進山打獵的方向,而是向那官道的方向。

  二娘心中著急,著急著鐘文的離去。

  她心中還有著諸多的話要與小道長述說呢,更可況,她女兒之事,還沒有個論調呢。

  她瞧著小道長急奔而去,隨既,也往著鐘文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嘴里急呼著小道長,小道長的。

  可是,打鐘文出了村之后,幾個縱躍,就已是在一里之外了,哪里是那二娘能追得上的,

  落荒而逃一詞,用在鐘文此時的身上,那是最是貼切不過的了。

  鐘文根本就沒有停下身形,一直往著那條官道方向急奔而去,縱躍之聲,響徹在這山林之中。

  把附近的動物野獸,都嚇得都四散逃去,就怕喪了命。

  而那二娘,追了一里地之后,始終沒有發現小道長的身影。

  她停下腳步,駐足探望。

  “小道長,你這是可何苦呢,我又沒有逼你不是。”

  “我家二妞也是個難得的好娘子呢,唉,二妞是沒那個福份,要不然,這一輩子總也有個好歸宿的。”

  二娘沒有看到鐘文的身影,心中失落。

  原本,她確實想給自家女兒找個好歸宿,哪怕給鐘文做個妾室,也好過在這山林里面當個山民。

  可如今,自己的打算算是沒戲了。

  心中雖失落,但命嘛,總得認。

  不過,在她的心中,卻在想著,以后,無論如何,也得把自家的二妞,從這山林之中嫁出去。

  哪怕是嫁個農戶人家,她也愿意。

  至于二妞的人生如何,她這個做娘的,可左右不了,或許,嫁個富戶人家做個妾也不一定啊。

  而此時,鐘文急奔之下,兩三刻鐘就已是來到了那條官道。

  還是那個位置,還是好條官道。

  只是,少了那傻大個大熊劫道的聲音。

  鐘文落于官道這上,回想起這幾日來,心中還是有些欣喜的。

  至少,想起那傻大個劫道之時的囧態,心中就想笑上一句。

  好吧,事情告一段落,而鐘文,也將要踏上新的行程。

  至于那山林之中的山民們,自有他們的生活,沒了自己,他們一樣會活得好好的。

  自己只是一個過客,可常駐不得。

  如果不是自己那心中的好奇,他也不會遇到這么一群可愛,且良善之人,更是不會遇見那些個小屁娃們,同樣,也不會遇見那可怕的二娘來。

  人生際遇不同,人生軌跡也不同,但相交了,也就是一份緣,也是一份情,以后,說不定自己還會再來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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