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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這天下,豈有六十年太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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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劍,鎖鏈裂了。

  清脆的斷裂之聲響徹不止,順著佛井,不斷的噴薄而出,沖入云霄。

  讓天穹上的黑云,都被沖散開來似的。

  這鎖鏈,斷裂的不僅僅只是對羅七爺的束縛,更是夏家與羅家之間,藕斷絲連的最后的一點聯系。

  羅鴻雙眸流紫,氣息浩蕩,邪神的力量是真的強,而且是一種未知的強,誰都不知道這邪神到底是來自何方,哪怕是羅鴻自己也不太清楚。

  因為,邪神的神力結晶,只不過是通過人皮冊子的獎勵池兌換而來的,不知從何處來,或許邪神的力量,并不屬于這一方世界。

  “愚蠢的小羅……祗既然幫你斬斷了這鎖鏈,那便再幫你一次吧。”

  “等祗的神力結晶消耗完,你我……也將相忘于江湖。”

  “唉,愚蠢的小羅。”

  邪神感慨了一句。

  懸浮在意志海中的羅鴻頓時一怔。

  不知不覺,邪神的神力結晶也消耗殆盡了。

  “眼前此人的瘋癲,不是作假,而是真的瘋,導致他瘋癲的始作俑者是他身上所承載的獨特力量。”

  意志海中,邪神的話語聲響徹。

  羅鴻眼睛不由一亮,沒有想到邪神還能診斷出羅七爺瘋癲的真相?

  “按照你們的話來說是氣數力量,類似于佛運的國運氣數,這等氣數力量,需要特殊的體質方能承受,這凡人的雖然天生神力,但是體質并不適合承載氣數,所以……才會導致氣數的力量摧毀了他的意志海,使得他陷入了瘋癲。”

  “這瘋癲是不可逆轉的,而且,這股氣數沖擊下,此人怕是活不了幾年了。”

  邪神道。

  羅鴻聞言,倒吸一口氣,國運?!

  羅七爺之所以會瘋癲,原來是因為承載了國運?

  十五年前羅七爺就瘋了,也就是說,十五年前,羅七爺身上便承載了國運?

  十五年前,大伯羅紅塵身死,羅七爺承載國運而瘋癲。

  猶如一張巨大的黑幕,當年之事,蘊含了大秘密。

  羅鴻沒有太過深思。

  “有什么辦法救他嗎?”

  羅鴻想了想,問道。

  “可以,將那份氣數力量轉移出肉身便可,這凡人的體質特殊,應該可以實現治愈。”

  邪神道。

  “轉移,能轉移到哪里?”

  羅鴻聞言,眉頭不由蹙起。

  “氣數承載,需要意志海來承擔,對于意志海是極大的負擔,這凡人強在肉身,他的意志海很弱,這也是為什么他會瘋癲的原因,而愚蠢的小羅,你的意志海……能夠承載偉大的祗,自然能夠承載這份國運。”

  “不過,你不適合這份國運,你是個邪修,想要當一個優秀的邪修,盡早尋個接盤之人,將這份國運能轉移出去。”

  邪神傲嬌開口。

  所以,邪神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將羅七爺意志海中的國運,轉移到羅鴻身上,但是,羅鴻也不能承載太久的國運,得將這份國運氣數轉移出去。

  “轉移出了后遺癥七伯便能活?那能恢復意志么?”

  羅鴻問道。

  邪神道:“活定是能活,但是能否恢復意志,就不好說了,世間生靈,意志海乃是最玄奇的地方……”

  邪神說完,卻又有些不耐煩。

  控制著羅鴻的肉身,深處一根手指,手指之上紫意盎然。

  點在了羅七爺的眉心。

  剎那間,羅七爺身上似乎有什么枷鎖被打破一般。

  一股雄渾至極的氣浪從他的身上沖天而起,像是瀚海中炸起的一道水柱,將天上的云層給炸開,炸成一圈不斷擴散蕩漾的氣浪圓圈。

  仿佛炸出一朵浩瀚的蘑菇云。

  這股宛若實質的起浪呈現著淡淡的金色,像是噴涌不斷的泉眼,揚灑出實質般的能量。

  佛井中。

  這股金色氣數陡然沖起的剎那,三位盤坐在佛龕中的老僧目光陡然熠熠生輝。

  “這是……氣數之柱!大夏國運!”

  “原來,導致羅小北瘋癲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國運……”

  “國運浩蕩,尋常修士根本承受不了,唯有天命加身者,方能承載,難怪羅小北會瘋!”

  三位老僧活了漫長歲月,眼光獨特,自然也是看出了這一刻所爆發的變故的緣由。

  而佛井殿外。

  在那金色的氣數之柱沖天而起的剎那,一股宛若化作了實質的風浪,朝著四面八方席卷,掀起了驚天狂風。

  法羅大師的僧袍鼓蕩,袈裟飛揚,長眉在風中獵獵不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羅家的后手……果然在羅小北施主身上!”

  袁瞎子亦是歪著腦袋,倒吸一口氣。

  好一個羅家!

  這便是羅家的后手么?

  國運的力量,尋常修士可承受不了,非絕世妖孽而不可,羅小北會瘋癲,也是因此。

  趙星河目光熠熠,作為羅家黑騎的將主之一,他身軀在激動的顫抖,唯有他方是明白,這氣數之柱的出現,意味著什么。

  這些年,太子夏極掌權以來,一直在想方設法的磨掉羅厚的軍權,調走了不少的黑騎將領,讓這些將領調往南方戰場,圍剿苗蠱一族,死傷無數,消磨羅家力量,更是欲要借楚家之力,取而代之羅家黑騎,甚至掌管塞北的軍權。

  若非黑騎的七大將主忠誠無二,動彈不得,太子夏極可能早就對黑騎將主動手了。

  一時間,趙星河百感交集,心中有股火焰在燃燒。

  這道氣數之柱沖入云霄,照亮了無量山的山巔。

  無數的僧佛回首望去,僧袍飛揚間,目露異色。

  而無量山下,望川寺外。

  一些尚未退去的一品高手們,神色則是變得萬分怪異。

  來自大楚,大周,還有金帳王庭的強者,神色間有幾分恍然,有幾分似笑非笑。

  國運!

  這是氣數之柱的力量,羅家的底牌,果然是羅七爺,果然是蘊含了國運,此時此刻,許多人也是想通了羅七爺瘋癲的原因。

  難怪當年天生神力,戰力無雙的羅七爺會陷入瘋癲,原來是以身承載國運。

  國運這種東西,意志不夠強大,有很大可能被沖擊瘋癲的。

  羅七爺的瘋癲之秘也倒是解開了。

  而如今,羅七爺為何而瘋已經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國運……如今釋放開了。

  而且,屬于了羅家。

  羅家一直未曾反夏,哪怕被太子夏極這般欺辱,甚至派遣軍隊在江陵府外圍殺鎮北王唯一的孫子。

  羅家依舊沒有翻臉。

  果然,羅家一直在等!

  看著那化作一道淡金色白蛟,蜿蜒間沖入云霄的氣數白蛟,諸多強者皆是感慨。

  許多強者毫不猶豫,沒有再停留,紛紛將此地的消息傳出,更是以道門術法,加速消息的傳播。

  天穹之上,一道又一道的流光在飛速爆掠,猶如一顆顆劃破黑夜的流星。

  大夏朝廷的諸多一品高手,皆是凝眸觀望,許多人面對面相視,皆是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凝重。

  不過,他們沒有太過異動,而是沉下了氣機,隱匿在望川寺周圍的密林中,等候命令。

  盡管如此,他們亦是明白……接下來,不平靜了。

  大夏王朝。

  天安城。

  陰雨朦朧,似是有天龍席卷九天,在布雨狂風。

  而皇宮深處,有一道金芒沖入云霄,化作一道金龍,這是大夏國運,磅礴而浩瀚,不可撼動。

  張牙舞爪之間,化作了五爪金龍。

  皇城大殿。

  太子屏風后垂簾。

  底下百官皆是穿著整齊不染塵的官袍,佇立在殿下,分立兩批,整齊如一。

  見得沖天的氣數之柱,化作強橫張揚的五爪金龍,百官皆是徐徐吐出一口氣。

  這一年,大夏國運正盛。

  百官皆心安。

  垂簾之后,太子夏極一身四爪蟒袍,頭戴金冠,目如星辰,眉如刀鋒,他靠著椅子,手掌摩挲著椅子鎏金護手,似笑非笑。

  他舉目眺望,目光宛若穿透時間空間,看到宮殿外,萬里之外,無量山之上沖霄的氣數之柱。

  “剛傳回的消息……”

  “無量山上,被鎮北王送往望川寺封鎮的羅小北,身上涌現磅礴氣數之柱,眾卿,怎么看?”

  太子朗聲道。

  聲音縈繞在大殿之上。

  太子的聲音頗為玩味,話語落下,百官頓時窸窸窣窣,這些窩在天安城,能夠屹立皇城寶殿之上的大臣,可都不是尋常之輩。

  消息自然靈通,無量山望川寺上傳來的消息,大多數人也都是知曉的。

  少數個別不知曉的,那只能說是消息閉塞,大抵都是些新上位的朝臣,很快或許便會被淘汰。

  太子的話,無人應答。

  鎮北王沒來上朝。

  楚王則是閉著眼,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

  聞天行亦是低眉順首,在數著地上的磚石紋路。

  張首輔則是掛著微笑,亦是不說話。

  沒人開口,沒有人敢插手這渾水。

  夏家與羅家的矛盾,其實百官心中都清楚,早已經不可調和了,特別是在鎮北王于流血夜,書寫面圣書,求見夏皇而被拒絕的時候……

  便代表了羅家與夏家的王朝,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溝壑。

  太子夏極于屏風之后見狀,輕笑起來。

  摩挲著鎏金護手的動作頓時一止。

  “那便由本宮來說吧。”

  “羅小北竊取大夏國運,乃反賊之罪,竊國運者,罪無可恕,另羅厚將軍之子羅鴻,于安平縣高喊逆反口號,目無法紀,判謀逆罪行……”

  太子淡淡的話語聲,縈繞炸響在朝堂之間,讓每一位大臣面色皆是微微變化。

  “眾卿,可有異議?”

  太子說完,問道。

  垂簾之后的目光,掃視每一位朝廷大臣。

  氣氛凝滯。

  許久之后,太子輕笑了起來:“既然沒有異議……”

  “老臣有疑。”

  就在太子開口的時候,底下一直鴉雀無聲的朝堂中,卻是有人開口了,打斷了太子的話語。

  太子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目光鋒銳如刀鋒,掃視落下。

  而那開口之后,則是坦然的抖了抖衣袖,挺直了脊梁,從大臣隊列中,邁出了一步。

  楚王睜開了昏昏欲睡的眼,聞天行抬起頭,不再數磚石上的紋路。

  因為,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首輔張懷義。

  朝堂之上,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有大臣輕笑起來,有大臣目光流露異色。

  顯然,有不少人都猜到了張首輔會站出來。

  太子亦是從垂簾之后站起了身,目光直視挺直腰桿的張首輔。

  “不知張首輔有何異議?”

  太子道。

  張首輔一抖寬袖,似是兩袖有清風,平靜道:“鎮北王一生為大夏征戰,七子隕五子,滿門皆忠烈,羅小北更是因此瘋癲十五載,殿下雖然代陛下當政,但是定如此滿門忠烈謀逆之罪,不可如此輕斷,請殿下三思。”

  “另,就算要定謀逆之罪,也得陛下下詔,殿下……恐做不了主。”

  張首輔,道。

  咳咳咳……

  這話語一出,朝堂之上,皆是干咳之聲。

  許多御史更是猶如打了雞血似的,臉色漲的通紅,

  張首輔這話,簡直就是指著太子的鼻子在說,你雖然代夏皇當政,但是,定羅家謀逆之罪,你區區一個太子不夠格。

  瘋了啊!

  張首輔這一番話簡直跟唇槍舌劍一般,簡直扎心不已。

  夏極當了數十年的太子,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啊……

  楚王瞥了挺直脊梁的張首輔一眼,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

  聞天行蒼老的眼眸中,亦是帶上了幾許精芒。

  太子笑了,他走出了屏風,滿臉皆是濃郁到極致的笑容,甚至鼓起了掌。

  “張首輔說的對,本宮只是區區一個太子……這大夏,還是父皇的天下……”

  “張首輔說的對,對本宮而言,如醍醐灌頂。”

  “既然如此,那張首輔便自己去詢問父皇吧。”太子笑道,爾后,取出了一面金色的令牌,隨意拋出,砸在了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令牌在地上滑出很遠,最后抵著張首輔的靴子,方式止住。

  爾后,太子便拂袖,轉身離去,有淡淡的笑聲縈繞著。

  “首輔之言,振聾發聵,這天下,豈有六十年太子乎?”

  “可笑,可笑……”

  太子夏極走了。

  朝堂之上,卻仍舊是一片死寂。

  張首輔彎腰,拾取了地上的金色令牌。

  蒼老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笑容。

  遠處。

  有幾位御史見得張首輔拾取令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然而,話語卻是卡在了喉嚨中,終究是說不出來。

  許久之后,化作一聲嘆息。

  鎮北王府。

  中庭。

  鎮北王坐在亭子中,換上了整齊無比的袍服,一位宛若隱匿在黑暗中的影衛如影隨形。

  天地很安靜。

  這偌大的鎮北王府,仿佛與喧鬧的天安城與世隔絕。

  天上,濃厚的云,在不斷的翻涌著。

  看著天安城上空那璀璨蜿蜒的氣數金龍,鎮北王笑了笑。

  天上厚厚的黑云,仿佛蒼天在醞釀著憤怒。

  “王爺……”

  “說。”

  “今日朝會,太子欲下罪于羅七爺和小公子,定他們謀逆之罪……”

  “嗯。”

  “張首輔出言,壓下了太子的命令,太子惱怒,扔下金令,拂袖離去,張首輔拾取了金令。”

  “唉……”

  兩人一應一答。

  可到最后,鎮北王卻是不由的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這是夏家與我羅家的恩怨……”

  “這老張,好好當他的首輔,等張靜之成長起來,退居幕后,頤養天年,不好么?”

  “何必呢?”

  “夏皇早已不是當年的意氣風發,著金甲,征天下,謀一世太平的夏皇了,實力越來越強,眼界越來越高,他到底在算計什么,無人知道。”

  鎮北王羅狂卻也不復當年的少年狂,輕輕嘆息。

  庭院中,再度陷入了靜默中。

  許久,鎮北王方是沙啞著聲音開口。

  “馬車備好了么?”

  鎮北王問。

  影衛躬身,頷首:“備好,隨時可出京,往安平縣。”

  “很好。”

  鎮北王應了聲,靠在了石亭上。

  目光望著天穹。

  出京容易,但是,想要入安平,可就難了。

  無量山,佛井殿上空。

  白蛟在翻涌著,有紫氣自東而來,環繞著白蛟,天地生異象。

  望川寺的佛僧們,皆是雙掌合十,輕聲誦念佛號。

  而佛井中。

  羅鴻雙眸紫意退卻,他后撤一步,羅七爺閉著眼,他的眉心中又一道白色絲線從意志海中纏繞而出,勾連著羅鴻的意志海。

  這是在傳輸著羅七爺身上所承載的氣數之柱。

  而羅鴻的意志海中,逐漸有一頭白龍在漸漸生成。

  羅鴻目光清明,隨著國運的涌入,意志海在翻涌著巨浪,千手邪佛誦念梵音,九盞佛燈,散發悠然華光,鎮住了羅鴻的意志海,使得羅鴻的意志海不會輕易崩潰。

  至于這傳輸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

  “先帶羅七爺離開佛井……”

  “氣數之柱出現,夏家和太子夏極定然會知曉,所以,必定會選擇扼殺,如今,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安平縣了。”

  “因為,稷下學宮在安平縣。”

  羅鴻深吸一口氣,心念一轉,便想通。

  他看了羅七爺一眼,伸出手,托住羅七爺,腳下,蒼鷹邪影浮現,翅膀一拍,扶搖直上,沖出了佛井!

  羅鴻白衣獵獵,羅七爺則是骨瘦嶙峋,但是兩者纏繞在氣數之柱中,華光耀眼。

  羅鴻踩著蒼鷹邪影,目光看向了那位為他開佛井的老僧,微微頷首。

  老僧垂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爾后,羅鴻帶著羅七爺,搭乘著蒼鷹邪影,出了佛井殿。

  另兩位盤坐在佛龕中的老僧,微微蹙眉。

  “此子在轉接羅小北身上的氣數力量……承載了望川寺八千年佛運,又承載這份國運,若是稍有不慎,他會萬劫不復,望川寺佛運也將崩塌為飛灰。”

  “當真放他這樣離去?”

  兩位老僧開口。

  “阿彌陀佛……”

  “望川寺如今八千年佛運為他人所得,已經不起折騰……”

  “夏皇密謀著天大的事,望川寺既然不選擇參與,那便不要摻和,否則……八千年傳承,一朝便灰飛煙滅。”

  “佛首之事,乃他自作自受,愚蠢至極,人間有規則,想超脫……哪有那么容易,不是一番算計便可的,要有足夠的實力支撐,沒有實力,連算計的資格都沒有。”

  老僧嘆息道。

  另外兩位老僧默然不語。

  而佛井殿外,法羅大師的耳畔,頓時傳來了蒼老的聲音。

  “法羅,傳令下去,送羅施主出了望川寺后,望川寺封閉山門一甲子,至此不摻和天下事。”

  法羅大師一怔。

  面色嚴肅了起來,躬身,道:“喏。”

  而此時,羅鴻散去了蒼鷹邪影,帶著正閉目的羅七爺飄然落下。

  “七爺!”

  趙星河看著骨瘦如柴,渾身布滿隱藏在破裂衣衫下的傷口的羅七爺,眼睛頓時就紅了,殺機大盛。

  “這些畜生!”

  司徒薇美眸亦是怔怔的看著,她當年與羅小北關系也挺好,她猶記得羅小北滿臉調皮嬉笑的叫她大嫂。

  而當年那無憂無慮的羅小北,如今卻是落得這般凄慘模樣。

  “法羅大師,麻煩準備一架馬車,我等需要回安平縣,便不留在望川寺,給貴寺帶來麻煩了……”

  羅鴻看向了法羅大師,淡淡道。

  法羅大師雙掌合十,聽出羅鴻話語中有怨,嘆了口氣,頷首。

  “羅施主,羅小北施主之事,乃望川寺之過,待施主出寺,望川寺將封閉山門與世隔絕一甲子。”

  “不過,在此之前,望川寺會派遣圓尚與圓合兩位一同護送羅施主回歸安平縣。”

  羅鴻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眾人離開了佛井殿,回到了演武場。

  圓尚和圓合兩位大師,戴著斗笠,握著禪杖,行走而來。

  一身白色僧袍的苦月也跟了過來。

  法羅大師見得苦月,卻見苦月跪下,朝著望川寺大殿方向叩首,從此就別青燈古佛,愿苦行天下,因為,在這兒他找不到他心中的佛。

  法羅沒有挽留,佛首的事,對苦月打擊很大。

  羅鴻攙扶著羅七爺。

  袁瞎子抱著竹竿,驅著一架馬車而來,羅鴻帶著羅七爺入了馬車。

  但是,馬車上方,氣數力量依舊盤踞,顯眼無比。

  沒有在望川寺有過多的停留。

  無量山上,佛光大盛。

  有佛音響徹,號召天下,望川寺將封閉山門一甲子。

  在佛音浩蕩間。

  望川寺的山門封閉,而封閉的過程中,煙塵滾滾。

  有一輛馬車頂著顯眼的氣數力量,伴隨著嘶鳴之聲,沖出了佛門望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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