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自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一股氣,讓他即使在面對四名宗師境的萬劍宗的子弟的時候,都能一往無前,任長生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顧長安,他能夠感覺到顧長安的身上,有著一股無敵的氣勢。
“他人若以為吾無敵,不過是假無敵!”
任長生沉聲道,如果一個人,在他人的眼里面,是一個無敵的存在,那么這一個人,并非是真正的無敵,真正的無敵并非是他人眼里面的無敵,而如今顧長安很顯然并非是這一種狀態。
顧長安是處于另外一種狀態,而任長生也覺得顧長安如今就是無敵。
“吾若以為吾無敵,則為真無敵!”
任長生一字一句的說道,他說的非常的慢,他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顧長安,眼前的顧長安,就處于自己堅定的認為自己就是無敵的一種狀態,這是一種勢,是一種勁。
當這一股氣勁凝聚的時候,即使是假無敵,也會變成真無敵,當一個修煉者處于這一股無敵的勢的時候,即使是一個宗師境的修煉者,在面對神通境,亦或者是長生境的修煉者的時候,都能夠做到怡然不懼。
縱然落敗,也依舊瀟灑無比。
如今的顧長安就是如此的狀態,任長生一生都在追求這一種無敵的狀態,只是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個小徒弟,先是達到了這一種狀態,而他不過是一個半只腳入土的普通人僅此而已。
不過任長生已經是很欣慰了,起碼顧長安幫助他實現了愿望,他能夠在有生之年再一次的看到這一幕,眼眶早就已經是通紅,他記得當年第一個達到這一種無敵于世人的狀態,即使是死的時候,都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
那一個人,名叫做武無敵,也是給任長生在戰場生印象最深刻的一個修煉者,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兩方是敵人,而他和武無敵惺惺相惜,最終武無敵死在了他的手中。
當他手中的這一柄長劍洞穿了武無敵的胸膛的時候,武無敵是站著死的,他被任長生的士兵亂箭刺成刺猬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正是因為這一種無敵的姿態,讓任長生即使是在后半生,也都一直在尋找著這一種無敵的姿態。
而剛才他說出來的那兩句話,就是武無敵當時站著死亡的時候,所說出來了那兩句話,要知道當時的武無敵和任長生的實力旗鼓相當,當年任長生還是長安城下的白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是面對武無敵,一時間竟然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兩人曾經有過三次重大的交手,第一次交手,自然是一見面的時候,那時候的武無敵,沒有那一種他追求的無敵的狀態,單純就是狂妄。
而第一場交手,任長生占據了些微的上風,武無敵被斬落下了馬下,不過被他逃走。
第二次交手,武無敵的實力已經是得到了提升,而他在軍中的地位也是節節攀升,任長生和武無敵的第二次交手,武無敵占據了一定的上風,不過這一次,武無敵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如同第一次交手一樣,放了任長生一馬。
他第一場交戰的時候,欠了任長生一條命,所以第二場交手,他還了眼前的人情。
“汝如是,難道不知放虎歸山?”
當時武無敵所在的軍隊之中,軍中的大將怒斥道,方圓百里,都能夠聽聞這一員大將對于眼前的武無敵的不滿,然而武無敵絲毫不在乎,而是跳落下馬下,雙目凝視著眼前的大將。
他不過是十分平淡的看了眼前的大將一眼,大將竟然生出了退縮的意思,而大將座下的戰馬,也露出了驚恐的臉色,差一些就要扭頭就跑,而第二場戰爭,武無敵已經展露出了無敵的姿態。
不過畢竟家有家法,國有國規,武無敵私自的放走了對方的一員大將,自然是需要做出彌補,只看到武無敵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隨意的一揮,身后敵軍十數人全部被武無敵的刀氣斬落于馬下。
從那一次之后,武無敵的名聲如同任長生一樣,響徹了整個長安城郊,世人皆知長安城下坐白衣,敵酋不敢進城門,卻也知曉長安城外立武無敵,驚天一怒落數十。
那一日,任長生也是明白,世間之人,真的可以做到無敵于當世,不過任長生也時毫不示弱,他的進步也是相當的大。
兩人來來回回,交手了將近上千次,雙方互有勝負,最慘烈的一次,武無敵的手臂差一點就被任長生給斬落下來,身受重傷,而任長生也差一線就被武無敵給取了性命,當時武無敵的大刀就在任長生的脖頸上。
就差一線,任長生的性命就已經不保,而武無敵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本來以為那一場戰斗之后,兩軍之間的戰斗,應該可以暫時的停歇的,因為那時候兩軍之中,最有威望,地位最高的就是武無敵和任長生。
他們幾乎是同時成為了十萬大軍的率領者,長安城下的白衣任長生,實力的最巔峰就是在那一日,然而誰曾想到他們都以為兩軍交戰即將休止的時候,任長生只是收到了一封書信,最終兩人再一次的站在了雙方的對立面。
“長安城下坐白衣,世間已無武無敵!”
任長生在即將出戰的時候,對著武無敵,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也意味著兩人惺惺相惜的感情,終究是要告一段落,兩人終究不過是敵人,當時武無敵看著任長生的表情,十分的復雜,復雜到即使是過去了這么多年,任長生都還是忘不了。
只是任長生記得當時最后一戰,武無敵在明知道不可為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接住了任長生的最后一劍,那一劍直接取了武無敵的命,武無敵從此撒手人寰。
而武無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斬殺了近萬人,真正的做到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宏大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