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愈。
目前也只相當于普通先天境界罷了,在這偌大的京城,還真是有些不夠看的。
“去吧,皇宮里面沒什么好的,雖然夠大,夠安全,但是沒有自由。不如這外面,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廣闊天地,你當自有作為。”
老太監說道。
別看語氣如此客氣,但是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直接拎起那車廂里的地藏,向外邊一扔。
措手不及的地藏一個倒栽蔥倒在地上,哎喲一聲都來不及發出,他晃晃悠悠站起來的時候,卻看見送自己來的那個馬車已經揚長而去。
“該死的老太監,等小爺我學成歸來的時候,一定要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大恐怖!”
地藏惡狠狠說道。
但是一回頭卻與一個迎面撞上來的身影倒作了一團。
“誒!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不長眼睛的嗎?!”
地藏怒了,這才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著的皇宮丟在這大街上,怎么轉頭就被人撞上了?
莫非真是流年不利?諸事不順?
“是你!”
等到看清楚面前這撞上他的人,一個糟老頭模樣,手中拄著拐杖,滿身毒疙瘩,從遠處看就能讓人退避三舍。
不正是五毒子無疑!
對方也一眼認出了他。
“西域佛教佛子?!”
這兩位可算是他鄉遇故知,當初在西域沒有緣分相識,只是彼此曾經見過。
不曾想如今流落他鄉,二人緣分竟然如此微妙,還有相見之時。
“老毒物!你為什么一個人鬼鬼祟祟躲在這里,是不是對那皇宮之中的大燕皇帝有所企圖?當心我檢舉告密,讓他們來抓你!”
地藏率先開口道。
“你放屁!這凡間王朝的皇帝與我有何關系?倒是你們西域佛教號稱是國教,該不會是你想要讓西域王朝擴張領地,打下大燕,先來里應外合的吧?”
五毒子污蔑人的手段也不甘示弱。
“你……嘿嘿,咱們都是西域人,何苦為難自家人呢?五毒老哥,你這是怎么了?看樣子你氣息不順,似乎過得不太如意啊。”
地藏頗為自來熟地勾肩搭背,卻被對方一推,甩開了手臂。
“你可不要跟我那么熟,咱們天毒派雖然與西域佛教井水不犯河水,但也親近不到哪里去。”
五毒子警惕道。
西域佛教的人在西域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假面君子,當面一套背后他的事情做的多了,也只是那些表面上的輝煌,可以騙得了無知的西域百姓。
“天毒派,西域佛教,他們二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咱們兩人這可是私交。”
地藏繼續道。
“講實話,我現在與西域佛教其實沒有半點瓜葛,如今也算是一個孤獨自由之人,門派之間的關系干涉不到你我。”
五毒子聞言一愣,再回頭看了看不遠處那一直跟隨而來的青年。
難不成這年頭都流行跟宗門斷絕關系?
“老夫……也決心退出天毒派,實在是因為看不慣他們那丑惡的做派。”
五毒子一本正經道。
哪怕是面對地藏的質疑目光,依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既然如此,那不知接下來,五毒老哥有何打算?”
這兩人境遇相差不多,都算是處于了人生的迷茫期,只不過一個年少,一個卻已經垂垂老矣。
“難不成我離開宗門就是廢人一個,不可以自行修煉?不過區區天毒派,等到日后老夫創建一個玄毒派,地毒門,到時候一定要去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然后再順便攻占下來!”
五毒子冷聲道。
面對宗門的背叛,他依舊耿耿于懷。
“即便是如此,那也是日后的事情,現如今你我二人都有傷勢在身不可動用全力,倒不如一同走走,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地藏道。
五毒子回頭看了看跟自己一路的青年,后者雖然心思單純也好操控,但是實力太弱。
不過初入先天境界,哪怕是他如今恢復了一絲力量,也足以將對方虐殺。
“怎么?莫非身后那小子是閣下同伴?區區一個先天境界,你我恢復到肉身境恐怕便可以將他殺了。”
地藏道。
常年在佛教之中,還要保持一個老好人的形象,自然不可以妄談殺戮。
但是如今既然連西域佛教都沒了,那還有什么好裝的?
地藏心中本就藏著一個殘暴嗜血的自己,等到他恢復修為的那一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血腥洗禮自身靈魂。
既然自己曾經煉制的骷髏佛珠如今消失不見,那就只好再重新尋找材料,煉制一個。
即便是要怪,也只能責怪那偷走自己佛珠之人,他若犯下罪過,也應當算那人一半。
“不,只是隨意看看,既然你我達成協議,應該先向集約也好約束彼此,想來你應該也不會完全信任我吧?”
五毒子說道,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來一張金色的契約符紙。
對于符道也有超高天賦的他哪怕是繪制這種高級契約也不在話下。
地藏對于這種平等契約自然沒有意見,仔細觀看上面的條款,確認無誤之后,他便摁下手印。
五毒子亦如是。
等到二人的血手印全都印在上面之后,金色的契約突然化作一條金光,沖入天際。
這代表著二人的契約已經達成,冥冥之中,二人的氣運綁定在了一起。
他們也能明確的感受到自己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卻無法言表于外。
“好,以后你我二人攜手共進,哪怕是西域沒有位置,也要在這片江湖中闖蕩一番地位!”
地藏充滿年輕人的朝氣,而五毒子只是敷衍的笑,算是應付。
這偌大的京城之中,兩個從西域而來的外鄉人達成了協議。
日后的江湖也不知是否會有二人的傳說。
這一切顧長安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這一莊滅門慘案絕對非同尋常!
就在千佛宗的旁邊。
那永安宗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山門口還有四具尸體。
“他們的掌教曾經就是被西域教的人殺害了,沒想到僅剩下的四個獨苗,如今又步入了后塵。”
老道士嘆息一聲,搖搖頭。